次官如蒙大赦，掛了電話抹了把汗，轉身往會議室跑。
    推開門，龍國領導們正端坐著，臉色平靜得看不出情緒，本子代表團的人也個個大氣不敢出。
    “各、各位領導！”次官鞠著躬，“我們答應！所有條件都答應！賠款、技術、拆神社，全都按你們說的來！”
    他慌忙補充，語氣卑微到了極點：“顧塵的事，真不是我們故意不放，是他自己不想出來，我們實在勸不動！我們一定想辦法，盡快把他請出來，絕不敢耽誤！”
    龍國領導們內心狂喜，臉上卻依舊沒什麽表情，其中一位抬手擺了擺，語氣淡得跟水一樣：“嗯，行吧。”
    就這三個字，讓本子代表團的人齊刷刷鬆了口氣，一個個癱在椅子上，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另一邊，棗苗掛了電話，猛地把手機往桌上一摔，零件崩得四處都是。
    這已經是她這兩天摔的第四個電話了！
    她抓著自己的頭發，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對著門外助理吼：“把在官邸在的人都叫過來開會。”
    沒十分鍾，會議室就擠滿，個個臉色凝重，誰都不敢吭聲。
    棗苗把龍國的條件說了出來：“龍國提條件了，1500億賠款！30項核心技術！今天之內拆了靖國神社！”
    話音剛落，一個頭發花白的右冀官員就跳起來：“不行！神社絕不能拆！”
    棗苗抬眼瞪他，眼神冷得像冰：“不拆？行啊。”
    她手指重重戳著桌麵：“龍國艦隊就在港口外，炮口對著咱們國土！你不肯拆，就自己去堵炮眼！能不能攔住他們的炮彈，全看你的麵子！”
    那官員嘴角抽了抽，張了張嘴，半天沒擠出一句話，最後蔫蔫地坐下：“那……那還是拆吧。”
    沒人再敢反駁。
    棗苗掃視一圈：“整理技術清單的，今天必須匯總好，湊賠款的，跟財務省對接，哪怕砸鍋賣鐵也得湊齊，拆神社的，現在就帶人去，天黑之前必須拆完！誰要是耽誤事，就給我切腹謝罪！”
    散會之後，整個官邸亂得跟炸了鍋似的。
    棗苗癱在椅子上，抓起新換好的電話就撥給警視廳廳長，剛接通就狂吼：
    “你知道嗎？就因為你們放不出一個顧塵，我們多賠了1000億！30項核心技術全得交出去！連靖國神社都要拆！這都是你們搞出來的爛攤子！”
    廳長拿著電話，人都麻了，耳朵嗡嗡直響，連忙躬身應著：
    “嗨！嗨！閣下，我知道！我一定想辦法把他請出來！真不是我們不努力，我們實在勸不動啊！”
    “少找借口！”
    棗苗的怒吼透過聽筒砸過來，“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人再放不出來，你就等著跟神社一起陪葬！”
    “嗨！一定！”廳長嚇得聲音都抖了。
    掛了電話，廳長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頭就看向衝山本次郎：“顧塵的電話打完了沒？”
    山本次郎把耳朵貼在關押室門上，點頭說道：“沒、沒聲音了！聽著裏頭靜悄悄的，估計是掛了！”
    “那你進去看看！”廳長推了他一把，“跟他好好說，態度要好！”
    山本次郎不敢耽擱，輕輕推開一條門縫，探著腦袋進去：“顧、顧少？電話打完了？”
    顧塵靠在軟枕上，慢悠悠點頭：“嗯，完了。”
    山本次郎趕緊鑽進關押室，快步走到床邊，彎腰就去撿地上的拖鞋，手裏拎著鞋往上遞：“顧少，電話打完咱就出去吧？我給您穿鞋。”
    顧塵擺了擺手，臉上還掛著笑：“怎麽？你們想把我抓進來就抓進來，想放我走就放我走，哪有這麽容易？”
    山本次郎嘴角一抽，苦著臉把鞋往旁邊一放，搓著手問：“那……那您是有啥要求？您盡管說，我一定辦！”
    “我有點餓了。”
    顧塵往後一靠，“先給我整點吃的，天婦羅，讓師傅在門口現炸現送進來。”
    “顧、顧少！”
    山本次郎急了，“咱去外麵吃多好啊？找最好的店，想吃什麽炸多少，在這兒多不方便？”
    顧塵臉一板，語氣硬了幾分：“我就想在這兒吃，行不行？其他事兒，等我吃完再說。”
    山本次郎沒轍，隻能點頭：“行行行！我去申請！馬上就去！”
    說完轉身就往外跑，剛推開門，又被廳長、佐藤圍了個嚴實。
    “怎麽樣怎麽樣？他肯出來嗎？”廳長抓著他的胳膊，急得直晃。
    山本次郎喘著氣：“顧、顧塵還是不肯出來！他說，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沒那麽簡單！”
    他頓了頓，趕緊補充：“不過他提條件了！現在餓了，想吃天婦羅，還得是現炸的，讓師傅在門口現做現送進去！”
    佐藤皺眉：“讓他去外麵吃不就完了？給他安排最好的店，隨便點，花多少錢都行！”
    “我也這麽說啊！”
    山本次郎攤手，“可他不答應，說其他事兒吃完再說！怎麽辦？答應嗎？”
    “答應！怎麽不答應！”
    廳長想都沒想就吼，“現在就去安排！把食材、炸天婦羅的廚具、最好的師傅全給我帶過來，就在院子裏現炸！別讓他等急了！”
    說著他扭頭瞪向龜田一郎：“龜這事你去辦！越快越好！”
    龜田一郎撓了撓頭，心裏嘀咕自己成跑腿的了。
    現在山本次郎能跟顧塵搭上話，他反倒成了級別最低最沒用的那個。
    可他不敢反駁，隻能哈腰點頭：“嗨！廳長！我現在就去！”
    沒多大一會兒，治安隊大院裏就熱鬧起來。
    一輛麵包車停在關押室門口的院子，幾個師傅扛著液化氣罐、炸鍋往下搬。
    還有人拎著裝滿魚蝦、蔬菜的泡沫箱，連炸裹粉、油都帶得齊全。
    師傅們手腳麻利地在院子裏支起攤子，點火、熱油、調麵糊，動作一氣嗬成。
    沒過多久，院子裏就飄起了天婦羅的香味，金黃酥脆的蝦剛撈出來，撒上椒鹽，香得能勾走人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