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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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狐使祭出的骨爪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每一次揮舞都劃破空氣,帶起尖銳的嘶鳴,讓人不寒而栗。
但她的骨爪卻總在距林宇咽喉三寸之處驟然收勢,不能再進一步。
因為無影劍總能在這時候成功將其攔截,而林宇也總能在這一瞬間向她發射穿骨針、透髓釘等歹毒暗器。
飛狐使這才清楚地知道,眼前這新晉的黑蝠使有多難纏。
“你到底是專修什麽?”飛狐使獰聲喝問,“陣禁之道、劍道、暗器……你這家夥怎麽學的這麽雜?”
“你管我,手段好用,多一些又如何?”林宇冷冷回應。
“滅無法大人的麵子,你也敢不給?” 飛狐使聲音中充滿了威脅。但她的眼角卻在警惕地掃向四周,生怕暗處還藏著滅無欲布下的伏兵。她擔心滅無欲為了確保蚺蛇使進階成功,暗地裏還藏著別的伏兵。
林宇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玄奧的陣法紋路在他腳下緩緩流轉,如同活過來一般。每一次吐氣,都有三道穿罡勁破空而出,帶著呼嘯之聲射向飛狐使。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倉鼠使被蜘蛛使逼得連連後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就在穿罡勁即將觸及飛狐使咽喉的瞬間,他卻猛然變向,穿罡勁擦著對方的耳畔飛過,“噗” 的一聲釘入身後的石柱,深入數寸。
“觀法便觀法,動武可是犯了樓中禁令。” 他沉聲說著,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他的掌心卻已沁出冷汗。這飛狐使的影遁之法卻比他要好上許多,若真要搏命,單憑接天樓中學到的手段,他怕是討不到好。萬一泄露了真實跟腳,恐怕立時惹來殺身之禍。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仿佛隻要一點火星,就能引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就在這時,庾臨心頭猛地一跳,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能清晰地察覺到,陣法西側的靈力波動驟然紊亂,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暗中窺探。他猛地轉頭,體內的靈力瞬間運轉到極致,穿罡勁下意識地轟向那個方向,大喝道:“誰在那裏?”
陰影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白龍使臉色蒼白,顯然是傷勢還未曾全愈。
他捂著胸口,忍不住咳嗽兩聲,但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掃視著庭院中的眾人。他剛從療傷密室出來,本想看看這場鬧劇何時收場,卻沒料到庾臨的陣法如此敏銳,竟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蚺蛇使即將步入元嬰期,此乃樓中喜事,你們在這裏打鬧,若是引來樓主大人,不怕受罰?”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在場四人同時心頭一凜。
在封號使者中,目前隻有三位元嬰期,白龍使便是其一。他出現在這裏,定然不是為了充當和事佬。
他們都在暗自思忖,滅無私大人的人怎麽會在此刻出現?
倉鼠使暗自咬牙,心中充滿了不滿。滅無私向來保持中立,此刻出麵,怕是想坐收漁利,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殘局。
林宇則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白龍使傷勢未愈卻敢現身,背後定然有依仗,說不定滅無私大人就在附近暗中觀察。
正當庭院中的僵局難以打破之際,兩道磅礴的威壓驟然降臨,如同兩座大山壓在眾人心頭,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滅無法負手懸在半空中,衣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眼神冷冽如冰,掃視著下方的眾人,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醜。
滅無欲則立在滅無法數米開外的半空,周身靈光隱隱作響,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顯然對外麵的動靜了如指掌。
“都退下。” 滅無法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掃過倉鼠使和飛狐使,帶著明顯的斥責之意。
滅無欲則淡淡開口:“進階已畢,要觀法的就好好觀法。” 他的聲音平靜,卻自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倉鼠使和飛狐使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與不甘。他們知道,滅無欲樓主都已出麵,再堅持下去也無濟於事,反而可能引火燒身。於是,兩人悻悻地收了攻勢,低著頭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同時兩人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滅無法樓主也出麵了,否則誰知道滅無欲會否對他們動手?
林宇和蜘蛛使也拱手退到一旁,眼神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
白龍使微微欠身,向兩位樓主行了一禮,眼底卻閃過一絲精光。他心中暗自盤算,從今往後,滅無欲一方獨大的局麵恐怕是再難改變了。除非,滅無法和滅無私兩位樓主能夠聯手壓製?看今夜之情形,恐怕滅無法樓主一派也不願任由滅無欲一派無限製的壯大下去,倒是可以暗中聯係聯係。
一道光柱從洞府中直衝天際,一股強大的元嬰威壓從內噴湧而出。縮小版的蚺蛇使,也就是他的元嬰,散發著墨綠色的光芒瞬息升空。
天邊仿佛燃起綠色的火,火焰如蛇吐信,席卷上蚺蛇使的元嬰。
眾人皆知,這是三災九難中的火災。
火災之火,乃為陰火,因修士所修功法不同往往會有不同的顏色體現,但是對修士的考驗卻是一樣,這種陰火,能夠貫穿修行者的四肢百骸,舔舐修士的元嬰,考驗其身體及精神的耐受力,若是抗不過去,那麽元嬰和肉身同時化灰,再無轉世投胎的機會。
不過滅無欲既然說蚺蛇使進階之事已畢,定然是心中有足夠把握。
果不其然,一襲墨綠色的長袍突然間從洞府中飛出,一下子將蚺蛇使的元嬰包裹住,那些陰火再難損其分毫!
“玄英綠袍,竟是將此玄階上品的法衣給了他,看來你對這蚺蛇使很是看重。”滅無法輕聲喃喃。
衣飾類的法器往往都是護身法器,但是煉製起來卻比攻擊類型的法器要麻煩,尤其是法衣這種東西,材質要極其講究,而且往裏篆刻禁製又很是麻煩,所以除了底蘊深厚的大宗門,很少會有人專門煉製這種類型的法器。玉佩、羅盤等類型的護身法器往往就要容易許多,這也是為什麽市麵上法衣要比玉佩、羅盤這些常見的護身法器昂貴許多。這件玄英綠袍,還是數百年前接天樓與外人交易時,對方拿出的籌碼,收藏在寶庫中數百年,如今竟是被滅無欲私下用功績點換出來贈給了手下,可見滅無欲對今夜之事早有定算。
元嬰從高空落下,不久蚺蛇使便從洞府中緩步走出,他身著一襲墨綠色的長袍,原本略顯平凡的麵容此刻卻帶著一種脫胎換骨的神韻。周身元嬰威壓沛然湧動,每一步踏出,都帶著無比的自信。
滅無欲看著蚺蛇使,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滅無法則麵無表情,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場暗流湧動的交鋒,最終以蚺蛇使的成功進階落下帷幕,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