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星山求生第27 號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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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們誰懂啊!當代大學生的盡頭,不是考公也不是上岸,是特麽的荒野求生!!!”
    朱北一邊用節目組分發的、質量堪比拚夕夕九塊九包郵的砍刀,費力地劈開身前糾纏不清的藤蔓,一邊在心裏瘋狂刷著彈幕。汗水跟不要錢似的,從他每一個毛孔裏爭先恐後地湧出來,順著額角流進眼睛裏,又澀又疼,成功讓他體驗了一把什麽叫“生活的苦水”。
    他,朱北,益州省中醫學院“光榮”的本科畢業生,正麵臨著人生中最抽象的一次考驗——畢業即失業,失業即“野人”。
    回想起半個月前,他還躺在宿舍那張吱呀作響的破床上,刷著手機,看著同學們在朋友圈裏花式曬offer——張三進了市三甲醫院,雖然隻是個規培生,但人家爹媽逢人便說“我家孩子在大醫院”;李四回了老家,接手了家裏的中醫診所,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據說已經開始相親了;就連平時成績墊底的王二麻子,都靠著家裏關係進了某醫藥公司,整天人模狗樣地打著領帶……
    隻有他朱北,高不成低不就,卡在了一個堪稱“地獄難度”的副本裏。理論知識學了一籮筐,從《黃帝內經》到《傷寒雜病論》能跟你嘮三天三夜,實操經驗卻僅限於在那些麵無表情、任人宰割的針灸銅人身上練習“百會穴透刺”。想去大醫院?人家一看他簡曆,平平無奇,沒背景沒論文沒國家級獎項,直接“謝謝參與”。去小診所?他又覺得屈才,而且工資低得讓他懷疑人生,一個月三千塊,還不夠他買藥材自己鼓搗研究的。
    就在他對著銀行卡裏僅剩的、連一頓像樣的火鍋都吃不起的三位數餘額,第n+1次歎氣,並深刻懷疑自己寒窗苦讀雖然大部分時間在摸魚)十幾年到底圖個啥時,手機“叮咚”一聲,推送了一條爆炸性新聞——
    【爆】《九星山荒野求生》全球招募勇士!冠軍獨享五百萬現金大獎!無門檻!隻要你敢來!】
    “五……五百萬?!”朱北的眼睛瞬間從“生無可戀”模式切換成了“鈦合金狗眼”模式,放射出“ _”的光芒。這哪是獎金?這分明是通往財務自由、擺脫“畢業即失業”魔咒、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vip直通車!他甚至已經腦補出自己拿著巨額支票,在曾經看不起他的同學和麵試官麵前“不經意”地凡爾賽,並輕描淡寫地說“哎呀,就是隨便參加了個小節目,運氣好,沒辦法”的場景。
    腎上腺素在那一刻洶湧澎湃,淹沒了所有的理智和風險評估。幾乎沒有猶豫,他顫抖著手指點擊了報名鏈接。填表的時候,在“特長與野外生存技能”一欄,他盯著看了足足三分鍾,最後心一橫,大筆一揮,寫下了“精通中醫草藥識別與基礎應用,熟悉人體經絡穴位,具備初步野外急救能力”。反正吹牛不上稅,簡曆美化嘛,基操勿六,萬一……萬一用上了呢?他當時是這麽自我安慰的。
    於是,在經過一係列堪稱“大型社死現場”的體能測試和麵試後——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在跑步機上跑到懷疑人生、被麵試官用“你憑什麽覺得你能在野外活下去”的靈魂拷問問得啞口無言、以及為了展示“特長”而在評委麵前背誦《湯頭歌訣》結果把評委都快聽睡著了——他居然……真的入選了!
    當他收到那封帶著《九星山荒野求生》節目組ogo的錄取郵件時,他激動得差點把手機扔出窗外。他成為了第27號選手,獲得了“用生命去表演……啊不,是去冒險”的資格。那一刻,他感覺自己不是去求生,是去西天取經,隻不過唐僧有仨徒弟外加白龍馬,而他,隻有一把破砍刀和一個夢想。
    此刻,站在九星山茂密得連陽光都得排隊才能擠進來的原始叢林裏,朱北無比懷念學校門口那家又油又鹹、吃完必拉肚子但就是讓人欲罷不能的麻辣燙。節目組為了追求所謂的“極致真實感”,摳門得令人發指,除了基礎的砍刀、打火石、一個軍用水壺和一個塞了幾卷繃帶、幾片創可貼、一瓶碘伏的“乞丐版”急救包,毛線都沒多給。
    跟拍攝像大哥倒是敬業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黑洞洞的鏡頭24小時對著他,讓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在荒野求生,倒像是個在原始森林裏直播“我是如何一步步作死”的搞笑博主。他甚至能腦補出後期老師會在他狼狽的畫麵配上各種“我是誰?我在哪?”的花字和搞笑音效。
    “還好哥們兒我大學四年沒白混,至少沒把《中藥學》和《藥用植物學》完全就著飯吃下去。”朱北喘著粗氣,靠在一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樹上休息,目光開始像超市掃碼槍一樣在四周的植被上逡巡。
    “這個是魚腥草,清熱解毒,涼拌味道……嘔,算了,生吃估計能要命;那個是車前草,利尿的,嗯,現在暫時用不上,膀胱庫存告急;咦?這玩意兒長得好像蒲公英,可以吃……等等!旁邊那株長得跟它雙胞胎似的,特麽的是斷腸草?!節目組我日你……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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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憑借腦子裏那點還沒完全還給老師的中草藥知識,在“能吃”與“能死”之間反複橫跳,精神高度緊張。最終,他找到了一些顏色還算正常的野果,壯著膽子咬了一口,那酸澀至極的味道瞬間襲擊了他的味蕾,讓他整張臉都扭曲成了世界名畫《呐喊》。
    “淦!這玩意兒怕不是姓‘酸’名‘掉牙’吧?!”他齜牙咧嘴,感覺自己的唾液腺在瘋狂加班。但為了補充那點可憐的維生素和水分,他隻能像喝中藥一樣,硬著頭皮往下咽。直播間裏的彈幕此刻已經笑成了歡樂的海洋:
    “哈哈哈看27號這表情,這野果怕不是用陳年老醋泡過的吧?”
    “中醫小哥在線試毒,關注了關注了!下一站:icu!”
    “別人求生靠體力,這位靠的是《本草綱目》,畫風清奇啊!”
    “賭一包辣條,他第一個退賽!輸了倒立洗頭!”
    “小哥:我隻是一個莫得感情的試吃機器。”
    朱北沒空理會彈幕的嘲諷,他甚至沒空去看那個別在衣領上的微型攝像機反饋屏。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過夜。九星山的夜晚,據資料顯示,溫度能驟降到個位數,而且林子裏濕氣極重,他可不想成為本屆第一個因為失溫而“殺青”的選手,那也太給中醫丟臉了,祖師爺棺材板都得掀開。
    他按照記憶裏從《貝爾爺冒險手冊》其實是臨時抱佛腳看的紀錄片)和度娘那裏學來的野外求生知識點,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林子裏轉悠,尋找背風、靠近水源、地勢相對較高防止半夜被山洪衝走)的地方。這個過程又耗費了他將近兩個小時,期間摔了一跤,屁股差點被尖銳的石頭開了瓢,還被幾隻不知名的小飛蟲追著咬,脖子上多了幾個“草莓印”。
    終於,在一處不算太陡的山坡的背風麵,他發現了一塊相對平坦,而且地麵還算幹燥的空地。空地旁邊不遠處,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天選之地!就是這兒了!五星級的野營體驗,從零開始打造!”朱北瞬間戲精附體,仿佛自己不是來求生的,而是來搞房地產開發的。
    他擼起袖子雖然袖子早就被汗水和露水打濕了),準備開始搭建一個簡易的、能勉強稱之為“庇護所”的東西。他揮舞著那把仿佛隨時會散架的砍刀,先是清理了地麵的雜草和碎石,然後開始挖掘地麵,準備弄出個能躺下他這一米八個頭的淺坑,至少能隔點涼氣。
    “嘿咻!嘿咻!”他幹得賣力,嘴裏還給自己配著音,試圖在鏡頭前營造一種“雖然我很累但我很樂觀”的卷王形象。泥土不算太硬,但夾雜著不少樹根和石子,進展緩慢。
    就在他挖得腰酸背痛,開始懷疑這五百萬是不是有點燙手的時候——
    “哐當!!!”
    一聲清脆得不像話的金屬撞擊聲驟然響起,震得他虎口發麻,整條胳膊都跟著酥了一下。
    “臥槽?!挖到礦了?節目組藏的隱藏寶箱?裏麵是壓縮餅幹還是自熱火鍋?難道是衛星電話?!”朱北瞬間來了精神,感覺自己可能觸發了什麽隱藏任務或者bug,腎上腺素如同坐了火箭般急速飆升!什麽疲勞,什麽酸痛,統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扔下砍刀,也顧不上髒,直接蹲下身,用手像狗刨一樣,小心翼翼地、又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扒開那層混合著腐殖質和石子的泥土。
    然而,泥土之下,並非他想象中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寶箱,而是一塊堅硬的、表麵覆蓋著厚厚苔蘚的、顏色深沉的青石板。石板的邊緣,因為他的挖掘而裸露出來,隱約能看到一個黑黝黝的、向下延伸的、僅容一人勉強通過的洞口。一股混合著泥土腥味和陳年腐朽氣息的、涼颼颼的風,從洞口裏幽幽地吹了出來,拂過他的臉頰,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這……這是個洞穴?!”朱北愣住了,滿腔熱血瞬間涼了一半。他用手摸了摸洞口的邊緣,觸手冰涼滑膩,那些苔蘚濕漉漉的,帶著一種歲月沉澱特有的、令人不安的厚重感。洞口裏麵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仿佛一張史前巨獸默然張開的嘴,正等待著某個不知死活的獵物自投羅網。
    跟拍攝像師顯然也發現了這個異常,鏡頭立刻推近,給了這個神秘洞口一個長達十秒的特寫,甚至還調整了焦距,試圖看清裏麵的情況,但除了深邃的黑暗,一無所獲。直播間的彈幕在這一刻,如同火山噴發般徹底炸裂:
    “我去!隱藏副本?!觸發奇遇任務了?!”
    “27號運氣逆天了啊!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仙人洞府?”
    “盲猜裏麵有上古秘籍,《九星山修仙傳》今天正式開播了是吧?”
    “快進去看看啊小哥!我賭裏麵不是白骨精就是傳功老爺爺!”
    “國家地理,考古華夏,快來!這裏有新發現!”
    “節目效果拉滿!這劇本我吹爆!導演加雞腿!”
    “小哥別去!小心有粽子!快用你的黑驢蹄子!哦不對,你用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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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北的心髒“砰砰”直跳,速度快得像要直接從嗓子眼裏蹦出來參加百米賽跑。理智在他耳邊瘋狂敲打著警鍾:未知的洞穴往往意味著致命的危險——毒蟲、毒蛇、缺氧、塌方、未知病菌……隨便一個都能讓他提前“殺青”,甚至直接“殺青”到地府頻道。五百萬雖好,但也得有命花啊!
    但內心深處那股屬於年輕人的、無法抑製的、如同野草般瘋長的好奇心,以及一種莫名的、仿佛來自血脈深處或者說dna裏的神秘召喚,卻像是一萬隻小貓在用爪子同時撓著他的心肝脾肺腎。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的餘暉已經開始被遠山吞噬,林間的光線明顯暗淡了下來。留給他猶豫的時間不多了。
    “母的!富貴險中求!五百萬都敢來掙,還怕個洞?!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幹了!”朱北把心一橫,眼一閉,一跺腳,做出了一個可能改變他一生的決定。奧利給!
    他撿起幾根相對幹燥的樹枝,用節目組給的打火石,“哢嚓哢嚓”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點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火苗引到更大的樹枝上,做了一個看起來還算結實的簡易火把。
    “兄弟們,前方高能!非戰鬥人員請迅速撤離!主播這就去給你們探探路,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ssr!”他對著鏡頭,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帶著七分緊張三分壯烈的笑容,實則小腿肚子都在不受控製地打著擺子。他深吸一口那帶著洞穴黴味的空氣,將燃燒著的火把勇敢地伸進洞口,試圖驅散一些黑暗,然後彎下腰,撅起屁股,以一種極其不雅且艱難的姿勢,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
    洞穴入口狹窄而潮濕,岩壁上不斷有冰冷的水滴滲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規律聲響,在這死寂的洞穴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和瘮人。他隻能匍匐前進,冰涼的泥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褲,黏糊糊、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那種糟糕的觸感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每前進一步,他都感覺像是在邁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隨著他的深入,通道開始變得寬闊起來,從需要匍匐,到可以蹲著走,最後,當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壓抑的環境逼瘋的時候,他終於能夠直起身子了!
    他舉起火把,橘紅色的光芒努力驅散著濃稠的黑暗,照亮了前方一片相對開闊的空間。
    然後,他看到了。
    在那洞穴的中央,一個模糊的、端坐的人形輪廓,在跳躍的火光映照下,靜靜地、仿佛亙古以來就存在於那裏般地,“看”著他。
    “我……我尼瑪!!!”
    朱北的驚呼聲在洞穴裏產生了回音,嚇得他差點把手裏的火把直接當標槍扔過去。任誰在漆黑、陌生、壓抑的山洞裏,突然看到這麽個玩意兒,反應都不會比他好多少。他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唰”一下全體起立致敬,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攥住,然後扔進了冰窖裏,幾乎要停止跳動。
    直播間裏更是瞬間被“高能預警”、“前方核能”、“彈幕護體!”“我閉眼了!”等字樣刷得密不透風,人氣指數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飆升,無數聞訊而來的吃瓜群眾擠進了這個原本不算太熱門的直播間,服務器都開始有點卡頓。
    “媽呀!真挖出老爺爺了?!”
    “說白骨精的那個,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節目效果拉滿!這劇本我給滿分!”
    “報警吧小哥!這是命案現場啊!”
    “攝像大哥加雞腿!鏡頭穩住別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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