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都市隱修:我的病人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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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閣的日常,依舊是門庭若市,人聲鼎沸。朱北在診室、煉丹房、會議室之間三點一線,忙得像個高速旋轉的陀螺,偶爾停下來喝口靈泉水,都覺得自己在“非法偷懶”。
這天深夜,月上中天,喧囂了一天的通天閣終於沉寂下來。朱北剛結束一輪打坐調息,正準備研究一下《通天醫典》裏關於“築基丹”的幾個疑難注釋,忽然,他敏銳的神識捕捉到窗外傳來一絲極其微弱、卻與尋常人類或動物截然不同的靈氣波動。
這波動帶著草木特有的清新氣息,卻又蘊含著一絲靈性,如同初生嬰兒的囈語,但其中夾雜著一種痛苦的震顫,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嗯?”朱北眉頭微蹙,心生警惕。這氣息絕非尋常,難道有超凡存在摸到老巢來了?他收斂自身氣息,悄無聲息地來到窗邊,透過玻璃向下望去。
月光下,通天閣後院那棵有些年頭的柳樹旁,一道淡綠色的、半透明的虛影正在微微搖曳。那虛影輪廓依稀是棵柳樹的形態,枝條卻顯得有些萎靡不振,主幹部位的光芒尤其黯淡,甚至隱約能看到一道細微的裂痕,正不斷逸散出微弱的靈氣光點。
“這是……柳樹成精?”朱北心中訝異。根據《通天醫典》零星記載,天地有靈,草木禽獸機緣巧合下亦可開啟靈智,踏上修行之路,是為“精怪”。隻是末法時代,靈氣稀薄,能在都市中開啟靈智並修煉到能顯化虛影的,實屬鳳毛麟角。
更讓他注意的是,這柳樹精虛影的狀態極差,靈氣泄露嚴重,生命氣息如同即將燃盡的燭火。它似乎耗盡了最後的力量,才將這道求救的意念傳遞到閣內,目標明確地指向了他這個身懷醫修傳承的人。
“有意思。”朱北嘴角微勾,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行醫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接到‘非人’的訂單。這跨界診療,收費標準該怎麽定?按年份還是按修為?”
他藝高人膽大,加上那柳樹精氣息純正,並無邪戾之感,便決定下去一探究竟。
第一節:深夜問診——“望聞問切”對植物人字麵意思)
朱北沒有驚動已經睡下的林曉雅和阿強,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後院。
走近那棵老柳樹,那股帶著痛苦的靈氣波動更加清晰了。柳樹精的虛影感受到他的靠近,似乎激動了一下,搖曳的幅度稍稍大了些,傳遞出一股混合著痛苦、哀求和無助的意念。
“別急,讓我看看。”朱北語氣平和,仿佛在安撫一個普通的病人。他伸出手,指尖縈繞著淡淡的金色真氣,輕輕觸碰柳樹粗糙的樹幹。
在他的“內視”感知與真氣探查下,柳樹內部的“病情”一目了然:
病患: 老柳樹初步開啟靈智,柳樹精)
主訴: 靈氣持續泄露,生命力衰竭,瀕臨靈智消散。
病因: 約半月前,市政施工鋪設地下管線,大型機械作業不慎,嚴重損傷其主根係斷裂超過三分之一)及部分主幹內部出現縱向裂痕)。創口巨大,無法自行愈合,導致其百年積累的本源木靈之氣不斷外泄。
病機: 靈體根基受損,如同人體經脈盡斷,生機斷絕。木主生發,然創口不愈,生發之力遠不及流失之速,形成惡性循環。
診斷: 重度靈體創傷,伴本源木靈氣嚴重流失,瀕死狀態。
“好家夥,這傷勢夠重的。”朱北收回手,看著眼前這棵在都市中艱難求生、好不容易開啟靈智卻遭此橫禍的老柳樹,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惻隱。“相當於人的任督二脈被打斷,還大出血不止,能撐到現在才求救,也算你底蘊深厚了。”
那柳樹精的虛影微微晃動,傳遞出更加清晰的哀求意念,仿佛在說:“救救我……”
朱北沉吟片刻。治療精怪,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通天醫典》中雖有相關記載,但大多語焉不詳。不過,醫道相通,其核心無非是“修複損傷,補充能量,激發自愈”。
“你的傷,很重。”朱北對著柳樹開口,他知道這初開靈智的精怪能理解他的意思,“根係斷裂,主幹開裂,靈氣泄露。我需要先幫你穩住傷勢,阻止靈氣繼續流失,然後再想辦法修複損傷,補充你的本源木靈之氣。過程可能會有些……特別,你需要配合我。”
柳樹精的虛影努力地凝聚起來,做出一個類似“點頭”的動作,傳遞出順從和信任的意念。
【深夜急診!患者竟是一棵柳樹?朱神醫業務範圍再次拓寬!】
【都市隱修副本開啟!精怪求醫,這很合理!】
【診斷報告:根係斷裂,主幹開裂,靈氣泄露,瀕危物種精怪版)!】
第二節:跨界治療——“草木生機陣”與“真氣嫁接術”
治療方案確定,朱北立刻行動起來。他先是返回閣內,取來了之前煉製“洗髓靈液”時剩下的一些邊角料——幾片“夜光草”葉片碾碎的粉末、一小截“龍血藤”的根須,又拿了一瓶濃度較高的靈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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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以老柳樹為中心,開始在地上刻畫陣紋。這不是攻擊或防禦陣法,而是《通天醫典》中記載的一種輔助性的“草木生機陣”,能夠匯聚周圍的草木生機和微薄天地靈氣,形成一個有利於植物生長和恢複的能量場。
刻畫陣紋需要消耗真氣和精神力,朱北做得一絲不苟。月光下,他指尖金光流轉,一道道繁複而玄奧的線條沒入地麵,最終連接成一個將老柳樹籠罩在內的圓形陣法。
“啟!”
隨著他一聲低喝,將最後一道真氣打入陣眼,整個陣法微微一震,散發出柔和的綠色光芒。周圍的青草、灌木仿佛受到了滋養,葉片變得更加翠綠,空氣中彌漫的稀薄木屬性靈氣開始緩緩向柳樹匯聚。
柳樹精的虛影明顯凝實了一點點,傳遞出舒服的意念。
但這還不夠,“草木生機陣”隻能提供外部環境支持,相當於給病人輸氧,無法根治內傷。
接下來是關鍵一步——修複創傷!
朱北將“夜光草”粉末和“龍血藤”根須用靈泉水調和,製成一種散發著瑩瑩綠光和淡淡血氣的特殊藥膏。然後,他運轉金丹,將精純平和的醫修真氣高度壓縮、凝練,如同最精細的“手術針”和“生物膠水”。
他先是找到主幹上那道內部裂痕對應的外部位置,小心翼翼地將特製藥膏塗抹上去。藥膏一接觸樹皮,便如同有生命般,緩緩向內滲透。
緊接著,朱北操控著那縷凝練如絲的真氣,順著藥膏滲透的路徑,深入樹幹內部,精準地找到那道裂痕!他的真氣如同最高明的外科醫生,一方麵刺激柳樹自身的細胞活性,促進裂痕邊緣的組織生長、愈合;另一方麵,又將藥膏中的“夜光草”生機之力和“龍血藤”的修複之力,精準地引導至傷口處,加速這個過程。
同時,他還分出一部分真氣,如同纖細的根須,探入地下,找到那些斷裂的根係,以類似“嫁接”的方式,用自身真氣暫時連接斷口,引導地脈之氣和“草木生機陣”匯聚來的能量滋養斷根,為其重新生長創造機會。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和真氣。朱北需要同時操控多股真氣,在柳樹內部進行微觀層麵的“縫合”與“催生”。他的額頭再次見汗,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那柳樹精也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和一種奇異的“修補”感,整個樹身都在微微顫抖,但它頑強地忍耐著,全力配合朱北的治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朱北終於長籲一口氣,收回了所有真氣。
主幹內部的裂痕已經在藥力和真氣的雙重作用下基本彌合,雖然還很脆弱,但至少不再泄露靈氣。那些斷裂的根係,也在真氣“橋梁”的引導下,開始吸收到養分,有了重新萌發的跡象。
“草木生機陣”持續運轉著,為柳樹提供著後續恢複所需的能量。
“好了,最危險的階段過去了。”朱北擦了擦汗,對虛影明顯凝實了許多的柳樹精說道,“傷口已經初步處理,靈氣泄露止住了。接下來需要時間慢慢溫養,讓根係重新長好,讓主幹徹底恢複。這段時間,不要輕易動用靈力和顯化虛影,好好‘臥床休息’。”
柳樹精的虛影感激地搖曳著,傳遞出無比清晰的感謝和順從的意念,甚至試圖凝聚出幾片晶瑩的、帶著露珠的柳葉送給朱北,可惜力量不足,未能成功。
【跨界治療完成!朱北成功施展‘草木手術’,挽救瀕危柳樹精!】
【‘草木生機陣’+‘真氣嫁接術’,醫修手段玩出花!】
【柳樹精:感謝神醫救我樹命!無以為報,先欠著努力長葉子中)!】
第三節:阿強的震驚與林曉雅的“新課題”
天亮了,阿強照例早起,準備帶著武堂弟子進行晨練。當他走到後院,看到朱北臉色蒼白地站在老柳樹下,以及地上那尚未完全消散的陣法痕跡時,嚇了一跳。
“北哥!你沒事吧?這……這是咋了?昨晚有敵人來襲?”阿強瞬間進入戰鬥狀態,警惕地環顧四周。
朱北擺擺手,指了指那棵看起來精神了不少的老柳樹,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和調侃:“沒事,就是加了個班,出了個急診。”
“急診?”阿強一愣,順著朱北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樹還是樹,“給……給樹看病?”
“準確地說,是給樹精看病。”朱北簡單解釋了一下昨晚的遭遇。
阿強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他圍著老柳樹轉了好幾圈,甚至還用手拍了拍樹幹,嘟囔道:“樹……樹精?北哥,你是不是熬夜熬出幻覺了?這玩意兒能成精?那咱後院這棵歪脖子棗樹是不是也得掛個號?”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質疑,那老柳樹無風自動,極其輕柔地擺動了一下枝條,一片特別翠綠的嫩葉恰好飄落,正好貼在阿強的腦門上。
阿強:“!!!” 他猛地後退一步,指著柳樹,話都說不利索了:“它它它……它剛才動了一下!還……還給我丟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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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北忍俊不禁:“它這是在跟你打招呼,表示感謝。”
阿強摸著腦門上那片涼絲絲的樹葉,看著那棵似乎真的在“注視”著他的柳樹,世界觀受到了新一輪的衝擊。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對柳樹拱了拱手:“柳……柳樹大哥?剛才多有得罪,您……您好好休息!”
當林曉雅得知此事後,反應則完全不同。她先是震驚,隨後雙眼放光,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精怪!都市裏真的存在精怪!還能和我們交流!北哥,這可是重大發現啊!”她抱著平板電腦,興奮地繞著柳樹轉悠,試圖記錄下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能量波動,“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們北淵盟的業務範圍可以拓展到‘非人智慧生命體’了!這意味著生態平衡、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有了新的研究維度!這意味著……”
她已經開始構思一篇名為《論都市環境下草木精怪的生存現狀與醫療保障體係初探——以通天閣後院柳樹精為例》的論文了。
朱北看著一個陷入“科研狂熱”,一個還在重塑世界觀的左右手,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救治這棵柳樹精,或許隻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這座繁華的都市之下,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隱修者”和“非人居民”?
而他的“病人”名單,似乎也要重新分類了。
【阿強:我的世界觀需要打補丁!樹成精了還跟我打招呼?!】
【林曉雅:新課題get!研究方向:非人智慧生命體醫學與社會學!】
【朱北:淡定,隻是拓展了一下業務範圍,基操勿六。】
【北淵盟潛在客戶+1非人類),未來發展前景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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