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美人計?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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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集團總部,“淩雲閣”會議室那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並未隨著會議的結束而消散,反而如同瘟疫般蔓延到了集團的每一個角落。在常規商業手段被“百草丹”按在地上反複摩擦之後,李萬鈞啟動的“暗部”,就如同一條被放出籠子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滑入了陰影之中。
“暗部”負責人影梟的辦事效率極高。他深知,對付朱北這種身懷異術、軟硬不吃目前來看硬的根本沒機會上)的目標,強攻是最愚蠢的選擇。那麽,就從人性最“普遍”的弱點入手——美人計。
他們精心挑選了一位名為“蘇小曼”的女子。此女年方二十四,容貌堪稱“人間絕色”的頂配版,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一顰一笑間自帶一股我見猶憐的柔弱氣質,偏偏眼波流轉時,又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聰慧與靈動。她畢業於國內某頂尖藝術院校,主修古典舞,輔修茶道與心理學,談吐優雅,知識麵廣,尤其擅長傾聽和共情,是那種能讓男人在五分鍾內放下戒備,半小時內引為紅顏知己,一小時內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頂級“情感按摩師”。
用影梟手下評估報告裏的話說:“此女雙商在線,演技足以捧回小金人,對男性心理洞察力堪比讀心術,是執行此類任務的s級人選。”
為了這次任務,藥王集團給蘇小曼打造了一個完美無瑕的“人設”:海外歸來的富家千金,因家族企業壓力巨大,導致長期失眠、焦慮、神經衰弱,西醫檢查不出器質性病變,中醫調理效果不佳。慕名前來“通天閣”求醫,渴望得到朱北神醫的親自診治。
“你的任務,”影梟的聲音透過加密通訊傳來,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接近朱北,獲取他的信任。首要目標,竊取‘百草丹’的完整丹方和那個藥圃的培養技術核心數據。次要目標,摸清他的社交圈、日常行蹤、能力弱點。如果條件允許……讓他‘意外’抱恙,無法再行醫煉丹。”他頓了頓,補充道,“集團會動用資源,為你打造完美的背景信息,並提供一切必要的技術支持。記住,不惜代價,隻許成功。”
蘇小曼對著鏡子,練習著一個帶著淡淡憂鬱和期盼的完美笑容,輕聲回應:“明白。”
幾天後,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通天閣”迎來了一位格外引人注目的患者。
蘇小曼穿著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外麵披著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妝容精致卻不過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與一絲對健康的渴望。她並沒有像其他狂熱患者那樣往前擠,而是安靜地坐在候診區的角落,捧著一本線裝的《茶經》細細閱讀,那嫻靜美好的模樣,與周圍略顯嘈雜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自帶柔光濾鏡和背景音樂。
“哇塞!快看那個小姐姐!好有氣質啊!”
“這是哪個明星來看病嗎?感覺比電視上還好看!”
“她看的好像是古書誒,一看就是有內涵的人……”
候診區的竊竊私語,不可避免地傳到了正在幫忙維持秩序的阿強耳朵裏。阿強這廝,別的優點可能不明顯,但對美女的雷達絕對是24小時全天候開啟的。他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眼睛瞬間就直了。
“我滴個乖乖……”阿強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幾拍,口水差點順著嘴角流下來,“這、這簡直是仙女下凡啊!北哥這桃花運……不對,是咱們通天閣的磁場,連這樣的病美人都吸引來了?”
他屁顛屁顛地跑回內堂,找到正在指導弟子處理藥材的朱北,激動得語無倫次:“北哥!北哥!外麵來了個超級大美女!那氣質,那顏值,絕了!我感覺她往那一坐,咱們店裏的靈氣濃度都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她說她失眠焦慮好久,指名道姓要你看診!”
朱北頭都沒抬,繼續擺弄著手裏的藥材:“來者皆是患者,一視同仁。按規矩排隊,輪到誰就是誰。”
“哎呀北哥!這能一樣嗎?”阿強急得抓耳撓腮,“那可是仙女級別的!你就不想親自去看看?萬一真是啥疑難雜症,也隻有你能搞定啊!”
朱北終於抬起頭,瞥了阿強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瞧你那點出息!美女就不生病了?美女看病就不用排隊了?咱們通天閣的規矩,是寫給人看的,不是寫給神仙看的。讓她等著。”
阿強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地退了出去,嘴裏還嘟囔著:“北哥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不近女色了……這要換了我,肯定第一時間……”
最終,輪到蘇小曼看診時,已是傍晚時分。她嫋嫋婷婷地走進朱北的診室,未語先帶三分羞怯,微微躬身行禮:“您就是朱北神醫吧?久仰大名,小女子蘇小曼,冒昧前來打擾。”
聲音輕柔婉轉,如同春風拂過琴弦。
朱北放下手中的筆,抬眼望去。就在目光接觸的瞬間,他丹田內那枚緩緩旋轉的金丹,極其輕微地悸動了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如同平靜湖麵投入的一顆小石子,蕩開了細微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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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立刻動用“望氣術”,而是如同對待普通患者一樣,伸手示意她坐下:“蘇小姐不必多禮,請坐。說說你的情況。”
蘇小曼依言坐下,開始娓娓道來她精心編織的“病情”。她說自己長期失眠,心悸,多夢易醒,白天精神不濟,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感覺身體被掏空……描述得極其詳盡且符合現代都市精英女性的常見亞健康狀態,言語間還巧妙地穿插了一些對中醫理論的淺顯理解,顯示出她“做過功課”,並且對朱北的醫術抱有極高的、近乎崇拜的期望。
“朱神醫,不瞞您說,我之前也看過不少醫生,西醫說是神經官能症,中醫說是思慮過度,心脾兩虛。吃了很多藥,效果都不明顯。”蘇小曼輕輕蹙著眉,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聽聞您醫術通神,連海外豪門的基因病都能治愈,小女子這才慕名而來,懇請您救我……”
說著,她眼中甚至泛起了點點淚光,欲語還休,將一個被疾病困擾、尋求最後希望的柔弱女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若換成常人,麵對這樣一位顏值與氣質俱佳、言語又如此懇切動人的“患者”,恐怕早已心生憐惜,恨不得傾囊相授,全力救治。
然而,朱北是誰?他是金丹期的醫修!靈覺敏銳遠超常人!
在蘇小曼敘述的過程中,朱北看似在認真傾聽,實則暗中運轉了“望氣術”。在他的“視野”中,蘇小曼周身的氣息,確實呈現出一種人為偽裝的“虛弱”與“紊亂”。這種偽裝非常高明,幾乎可以騙過最精密的儀器和絕大多數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但在朱北的金丹靈覺下,那層偽裝就如同覆蓋在精美瓷器上的一層薄灰,雖然看起來渾然一體,卻缺乏真正病氣的那種“根植於內、由內而外”的腐朽感。
更關鍵的是,在她那看似柔弱無助的眼眸深處,朱北捕捉到了一絲極力隱藏的、與她的“人設”極其不符的功利與冷靜。那是一種獵手在審視獵物時的眼神,盡管被她用精湛的演技掩蓋得幾乎天衣無縫,但在朱北的“神識”掃描下,依舊無所遁形。
‘有意思……’朱北心中冷笑,‘藥王集團這是黔驢技窮,開始玩上三十六計了?派這麽個‘高質量女性’過來,是真把我當成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了?’
他麵上不動聲色,依舊保持著醫者的溫和與專業:“蘇小姐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聽起來確實是長期勞心耗神所致,經絡有些淤堵,氣血運行不暢。我先給你開幾副安神定誌、疏通經絡的方子調理一下,配合針灸,應該會有所改善。”
他開的方子,是貨真價實、對調理神經衰弱有效的方子,用的也是乙木藥田出產的優質藥材。但在劑量和配伍上,他稍微做了些手腳,讓其效果變得“溫和而緩慢”,既不會立刻治好她那就沒戲看了),也不會讓她完全感覺不到效果那會引起懷疑)。
同時,他決定將計就計。
在蘇小曼第二次前來複診,並表示服藥後睡眠“略有改善”,但對朱北表現出更多親近和依賴時,朱北開始了他的“反向操作”。
第一回合:情報釣魚
某次針灸治療後,朱北狀似無意地感歎:“蘇小姐見多識廣,不知對藥材有沒有研究?我們煉丹,有時候最頭疼的就是一些稀有藥材的貨源不穩定。比如上次需要一批五十年份以上的野生紫背天葵,跑遍了各大藥材市場,找到的不是年份不足,就是藥性流失嚴重,真是頭疼。”
蘇小曼心中一動,立刻捕捉到這個“機會”,她柔聲回應:“紫背天葵?我好像聽家裏一個做藥材生意的遠房叔叔提起過,他說雲貴一帶的深山裏,似乎有藥農能采到品質極佳的……具體在哪裏,我回頭幫您問問?”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提供了模糊線索,又沒暴露自己。
朱北心中暗笑,臉上卻露出驚喜:“哦?那太好了!若是能有穩定的高品質貨源,對我們煉製一些特殊丹藥幫助太大了!唉,不像有些大集團,守著偌大的藥材庫,盡是以次充好,真是浪費資源。”他故意把話題往藥王集團引。
蘇小曼眼神微閃,順著他的話,帶著一絲“天真”的疑惑:“大集團也會這樣嗎?我聽說像藥王集團那樣的,不是對藥材質量要求很嚴格嗎?”
“嚴格?”朱北嗤笑一聲,演技自然流暢,“那是表麵文章。他們庫房裏,用普通當歸冒充千年當歸,用種植人參冒充野山參的事情,圈內人都知道。就他們那個‘元氣液’,用的核心材料,據說就是在隴西某個基地大規模種植的、用化肥催出來的低品質黃芪,效果能好才怪了!”他隨口胡謅了一個地點和“黑料”,等著魚兒上鉤。
蘇小曼聽得“恍然大悟”,同時又“義憤填膺”:“原來是這樣!真是太黑心了!朱神醫您放心,我一定幫您留意真正的優質藥材渠道!”
第二回合:日常監控與反向追蹤
朱北自然不會完全相信蘇小曼的“空頭支票”。他表麵上對她愈加“信任”,甚至允許她在非接診時間到後院“感受靈氣,輔助康複”實際上是給她創造“偵查”藥田的機會),暗地裏,卻動用了北淵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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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林曉雅調動情報堂的精幹人員,對蘇小曼進行24小時不間斷的監控。這些弟子經過朱北用真氣輔助特訓,潛行、跟蹤、信息竊聽的能力堪比專業特工。
同時,朱北在一次“無意間”的肢體接觸借口為她把脈更準確)時,將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真氣印記,附著在了蘇小曼隨身攜帶的一個名牌包包扣環內側。這絲真氣印記,就如同一個微型gps+竊聽器,隻要在一定範圍內,朱北就能大致感知她的位置,並能通過特殊法門,間歇性捕捉到她周圍的對話片段。
果然,幾天後的深夜,負責監控的弟子傳回消息和一段模糊的錄音通過特殊設備遠距離采集,結合朱北真氣印記的輔助)。
錄音裏,蘇小曼在一個僻靜的咖啡館角落,正用加密通訊器向影梟匯報:
“……目標已初步信任我……藥材供應鏈似乎是他們的痛點,他提到了對紫背天葵等稀有藥材的需求,並抱怨藥王集團……對,就是集團隴西基地的黃芪以次充好……我正在嚐試獲取更多關於藥田管理的信息,但核心區域看管很嚴……他似乎對‘古法種植’很迷信,提到什麽‘地氣’、‘靈脈’……請求總部核實隴西基地情況,並準備一批高品質紫背天葵,作為下一步取得信任的籌碼……”
聽到這裏,躲在暗處的朱北和林曉雅相視一笑。
“隴西基地……”林曉雅迅速在平板電腦上調出資料,“是藥王集團最大的黃芪種植和初加工基地之一,占據了他們近兩成的黃芪供應量。”
朱北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把這條信息記下來。另外,讓他們準備好‘高品質’紫背天葵,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演出什麽花來。”
第三回合:技術迷惑
為了進一步迷惑對手,朱北還精心導演了一出戲。他故意在一次蘇小曼“偶然”路過丹房時,對著阿強其實是說給門外的人聽)大聲“抱怨”:
“阿強!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乙木生長陣的陣眼維護,一定要在子時三刻,月華最盛的時候進行!水要用後山靈泉的無根水,不能用自來水!還有那幾塊作為陣基的雷擊木,方位不能錯一絲一毫!這關係到整個藥田的靈氣匯聚!一點都馬虎不得!”
阿強被罵得一臉懵,撓著頭:“北哥,我……我沒動陣眼啊……”
“閉嘴!照做就是!”朱北“怒氣衝衝”地打斷他。
門外的蘇小曼聽得心中狂喜,趕緊將“乙木生長陣”、“子時三刻”、“月華”、“無根水”、“雷擊木陣基”這些聽起來就高大上、充滿玄學色彩的關鍵詞,牢牢記住,並第一時間匯報給了影梟。
影梟拿到這份“核心機密”,如獲至寶,立刻召集相關領域的“專家”主要是些風水先生和故弄玄虛的“大師”)進行研究,並下令尋找“雷擊木”和“無根水”,準備在集團的試驗田裏依樣畫葫蘆。結果可想而知,除了浪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弄出一片不倫不類的“風水景觀”之外,毛都沒種出來一根。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請君入甕,證據鏈閉合
隨著接觸的深入,蘇小曼自覺已經取得了朱北的“深度信任”,開始嚐試更冒險的行動。她借口對煉丹好奇,想“觀摩學習”,被朱北以“祖傳規矩,外人不得入內”為由婉拒後,又試圖通過阿強套取丹房內部的布局和安保情況。
阿強雖然有點色令智昏,但在朱北提前打過預防針的情況下,還是守住了底線,插科打諢,把話題繞了過去。
終於,在蘇小曼來到通天閣的第三周,她決定執行最終任務——下毒。她弄到了一種極其隱蔽的慢性神經毒素,無色無味,混入她“親手”為朱北泡的、表達謝意的“安神茶”中。
她端著茶,嫋嫋走到朱北麵前,臉上帶著最真誠、最動人的笑容:“朱神醫,這段時間多虧您的調理,我感覺好多了。無以為謝,隻能泡一杯粗茶,聊表心意,請您務必賞光。”
那一刻,她眼神深處的緊張與期待,以及那杯茶在朱北“望氣術”下散發出的、與茶葉本身格格不入的微弱“穢氣”,讓朱北徹底確定了她的來意和最終手段。
朱北看著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沒有去接那杯茶,而是輕輕拍了拍手。
診室的門被推開,林曉雅拿著一個平板電腦走了進來,上麵清晰地顯示著蘇小曼與影梟多次秘密接頭的照片、通訊記錄的破譯文本,以及她購買那種特殊神經毒素的渠道信息通過北淵盟的情報網和海外豪門的關係查到)。
同時,阿強帶著幾名武堂弟子,押著一個垂頭喪氣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與蘇小曼接頭的“暗部”聯絡員。
蘇小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她臉上褪去,手中的茶杯“啪嚓”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看著朱北那洞悉一切、帶著淡淡嘲諷的眼神,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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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完了。任務徹底失敗,而且對方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她自投羅網。
朱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蘇小姐,或者說,藥王集團的‘高級情感顧問’?你的戲,到此為止了。”
他拿起平板,看著上麵詳盡的證據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們藥王集團,送來的這份‘大禮’,我北淵盟,就笑納了。正好,我還在愁下一步該怎麽走,你們這就把刀遞到我手裏了。”
“美人計?”朱北輕笑搖頭,“下次派點有難度的來。這點段位,連我們通天閣的入門考核都通不過。”
他揮了揮手,武堂弟子上前,將麵如死灰的蘇小曼和那個聯絡員帶了下去。
林曉雅看著朱北,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盟主,這些證據,足夠讓藥王集團喝一壺的了!”
朱北點了點頭,眼神銳利:“沒錯。通知下去,按照計劃,準備收網。藥王集團喜歡玩陰的,那我們就用陽謀,堂堂正正地,把他們伸出來的爪子,連根剁掉!”
這場由藥王集團率先發起的“美人計”,在朱北金丹級別的洞察力和北淵盟日益成熟的運作下,不僅無功而返,反而成了反向刺探情報、並最終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關鍵轉折點。藥王集團的“暗部”,第一次出手,就踢到了比金剛石還硬的鐵板。而朱北的“將計就計”,則即將演變成一場席卷藥王集團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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