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輩鬥法,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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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轉瞬即逝。
省城古武交流中心,這座平日裏就匯聚三教九流、消息靈通之地,今天更是人聲鼎沸,熱鬧得像是要提前過年。巨大的圓形主會場,能容納數千人的觀眾席早早就被坐得滿滿當當,連過道裏都擠滿了伸長了脖子的好事者。空中還懸浮著幾十個不同勢力的“留影玉符”相當於這個時代的直播設備),閃爍著各色靈光,準備將這場“新舊醫道之爭”實時傳遞到四麵八方。
藥王穀的人率先入場。
以李長老為首,幾位長老身著莊重的深青色長老服,麵色肅穆,步履沉穩,仿佛不是來參加比試,而是來主持某種神聖的祭祀儀式。他們身後,跟著一身勝雪白衣、纖塵不染的趙軒。他目不斜視,下頜微抬,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我是正統我驕傲”的氣場,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
藥王穀一行人的出現,立刻在場內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許多老一輩的古武者和傳統醫道從業者紛紛起身致意,眼神中充滿了敬畏。畢竟,“藥王穀”三個字,在過去的千百年裏,幾乎就是醫道領域的金字招牌和權威象征。
“看!那就是藥王穀的趙軒!果然一表人才,氣度不凡!”
“聽說他盡得藥王真傳,一手‘懸絲診脈’已臻化境!”
“藥王穀這次派他出戰,看來是誌在必得啊!”
“那是自然,對付一個野路子出身的朱北,還不是手到擒來?”
各種議論聲中,藥王穀眾人被引到了會場東側的專屬休息區。桌椅是上好的靈木打造,茶水是特供的雨前靈茶,服務周到備至,充分體現了主辦方古武聯盟)對這家老牌勢力的尊重。
趙軒安然入座,閉目養神,對周圍的喧囂充耳不聞,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李長老則與其他幾位長老低聲交談,臉上帶著智珠在握的淡然笑容。
相比之下,北淵盟的入場就顯得……“活潑”了很多。
朱北依舊是那身改良過的、兼具舒適與行動力的休閑款“盟主服”,臉上掛著招牌式的、有點欠揍的輕鬆笑容。他身後跟著林曉雅、王鐵柱、蘇小萌等核心成員,還有一幫穿著統一北淵盟製式服裝設計感十足,融入了現代線條和傳統符文元素,比藥王穀的“校服”好看多了)的弟子,一個個精神抖擻,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和興奮,東張西望,跟來參加團建旅遊似的。
“哇!好多人啊!”
“快看那邊,那個懸浮的玉符好漂亮,比咱們總部的監控陣法高級誒!”
“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淡定,淡定!咱們是來踢館的,要有氣勢!”
北淵盟的出現,同樣引發了轟動,尤其是年輕一代的觀眾,反應尤為熱烈。
“朱北!是朱北盟主!”
“真人比留影符裏看著還帥!這氣質,絕了!”
“旁邊那個就是萌堂主蘇小萌吧?好可愛!”
“你看他們穿的衣服,好潮啊!想要同款!”
“北淵盟加油!給老古董們看看什麽是新時代的醫修!”
支持者的歡呼聲、口哨聲被王鐵柱用眼神瞪了回去)此起彼伏,氣氛瞬間被點燃。這待遇,跟藥王穀那邊莊重肅穆的畫風形成了鮮明對比。
朱北樂嗬嗬地朝著支持者的方向揮了揮手,引來一陣更熱烈的回應,然後才帶著人走向西側的休息區。他們的休息區布置得同樣不錯,但朱北一坐下,就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包瓜子,自然地分給旁邊的蘇小萌和林曉雅。
“來來來,別緊張,嗑點瓜子,就當看戲了。”
蘇小萌乖巧地接過,小鬆鼠似的嗑了起來。林曉雅則是無奈地笑了笑,但還是接了過去。王鐵柱沒接,抱著胳膊,像個門神一樣站在朱北身後,警惕地掃視著全場。
這番做派,看得對麵藥王穀的人直皺眉頭。李長老更是冷哼一聲:“不成體統!”
趙軒也微微睜開了眼睛,瞥了朱北一眼,眼神中的輕蔑之色更濃了。在他看來,如此重要的場合,卻如此隨意懈怠,此人果然難成大器。
就在這略顯怪異的氣氛中,擔任裁判的古武聯盟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走上了中央的主席台。為首的是聯盟的劉長老,一位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修為深不可測,為人公正,在古武界口碑極佳。
劉長老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會場的每個角落,顯示出精湛的修為。
“諸位,請靜一靜。”
“今日,藥王穀與北淵盟,因醫道理念之爭,在此依古禮進行‘論道’。規則與賭約,雙方均已認可。老夫劉秉忠,與身邊幾位聯盟長老,將擔任此次論道的裁判,力求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他簡要重申了三局兩勝的規則和賭注內容,引得台下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千年靈藥圃 vs 解散北淵盟並焚毀醫典,這賭注不可謂不重。
“現在,請雙方參與論道的代表上前。”
朱北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站起身,閑庭信步般走向會場中央。趙軒也同時起身,步伐穩健,姿態優雅,兩人在場地中央相距五米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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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火花在劈啪作響。
趙軒率先開口,聲音清朗,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意味:“朱閣主,久仰大名。聽聞你憑借一些……嗯,別出心裁的手段,在世俗界闖下了不小的名頭。”
他刻意在“別出心裁”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朱北掏了掏耳朵,仿佛沒聽清:“啊?你說啥?不好意思,剛才嗑瓜子有點吵,沒聽清。要不你大點聲?”
台下傳來一陣壓抑的低笑聲。
趙軒眉頭微蹙,顯然對朱北這種插科打諢的態度很不滿,但他維持著風度,繼續說道:“朱閣主,醫道一途,浩瀚如海,需腳踏實地,循序漸進。靠嘩眾取寵或許能得一時之名,但終究是鏡花水月。若你現在肯認輸,自封醫館,向我藥王穀賠禮道歉,我或可向穀中長輩求情,免你北淵盟解散之災。如何?”
這話說得,仿佛已經是勝利者在施舍憐憫。
朱北笑了,露出兩排白牙:“趙兄,你這人還挺有意思。這比試還沒開始呢,你就急著給我安排後續劇情了?劇本拿反了吧?”
他頓了頓,收斂了幾分笑容,語氣變得平和卻堅定:“至於醫道有沒有高低?我覺得沒有。能救人的道,就是好道。你的古法能救人,我的新法也能救人,說不定我的還能救得更快、更好、更便宜。這有什麽問題嗎?至於認輸……”
朱北搖了搖頭,眼神銳利起來:“我的字典裏,沒這兩個字。趙兄有什麽本事,盡管在比試中使出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光靠嘴炮可贏不了比賽,網絡對線還得拚手速呢,對吧?”
這番夾槍帶棒又接地氣的話,讓趙軒一時語塞,臉色有些難看。他習慣了別人對他恭恭敬敬,何曾受過這種調侃?
就在這時,趙軒眼角餘光瞥見觀眾席前排一位熟悉的身影——那是省城古武世家張家的家主,以修煉剛猛掌法聞名,但據說多年前因急於求成,傷了肺經,留下了暗疾。
趙軒心中一動,覺得這是個展示實力、打壓朱北氣焰的絕佳機會。
他不再與朱北做口舌之爭,轉而麵向裁判和觀眾,朗聲道:“劉長老,諸位,正式比試開始前,在下不才,願以‘懸絲診脈’之術,為在場的一位朋友略作診斷,權當為此次論道預熱,也讓某些對古法心存疑慮之人,見識一下何為真正的醫道底蘊!”
此言一出,全場目光瞬間聚焦。
“懸絲診脈?”許多年輕觀眾瞪大了眼睛,“就是傳說中那種隔空用絲線就能診斷病情的神技?”
“天啊!今天能親眼見到了!”
“藥王穀果然名不虛傳!”
劉長老與其他幾位裁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可。”
趙軒心中得意,目光掃向那位張家家主張魁,微微一笑:“張世伯,晚輩觀您氣色,似有舊恙未愈,可否讓晚輩為您診斷一番?”
張魁愣了一下,隨即爽快答應:“有勞趙賢侄!”他這肺經的暗疾困擾他多年,看過不少名醫都效果不佳,若能得藥王穀高徒診斷,自然是求之不得。
立刻有藥王穀弟子奉上一個精致的玉盒,趙軒打開玉盒,取出一卷晶瑩剔透、閃爍著微弱靈光的“靈蠶絲”。他手法優雅地將絲線一端係在張魁的手腕寸關尺部位,另一端則用三根手指輕輕捏住,閉目凝神,開始感知。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著這傳說中的一幕。連那些懸浮的留影玉符都調整了角度,給趙軒的手指和那根絲線來了個特寫。
趙軒的眉頭時而微蹙,時而舒展,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片刻後,他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收回絲線,對張魁拱手道:
“張世伯,您是否在三年前修煉‘裂石掌’時,因真氣運行過急,不慎傷了手太陰肺經?每逢陰雨天氣或運功過度,便會感到胸悶氣短,伴有輕微咳嗽?”
張魁聞言,臉上頓時露出震驚和欽佩之色:“絲毫不差!趙賢侄真乃神技!連受傷的時間和原因都診斷出來了!老夫佩服!”
台下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驚歎聲。
“太厲害了!隔著絲線都能診斷得如此精準!”
“不愧是藥王穀的天才!”
“這底蘊,這實力,沒得說!”
“朱北這下壓力大了!”
藥王穀休息區,李長老等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聲奪人,在氣勢上徹底壓倒對方!
趙軒享受著眾人的讚譽,略帶挑釁地看向朱北,仿佛在說:“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醫術!你那套野路子,行嗎?”
朱北全程抱著胳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點了點頭,嘀咕了一句:“嗯,表演效果不錯,絲線挺好看,手指也挺白。”
聽到趙軒的診斷結果,他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然後慢悠悠地走上前幾步。
“趙兄這‘懸絲診脈’,確實有點東西,診斷結果基本正確。”朱北先是肯定了一句,讓趙軒神色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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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著,朱北話鋒一轉,指著張魁,對趙軒和全場觀眾說道:“不過嘛……趙兄,你這診斷,好像漏了點東西啊。”
“漏了什麽?”趙軒眉頭一皺,心中不悅。他對自己剛才的診斷有絕對自信。
朱北沒有再用什麽花哨的工具,隻是走到張魁麵前,仔細看了看他的麵色、眼神,甚至讓他伸出舌頭看了看舌苔。
然後,朱北轉向趙軒和裁判,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張前輩確實肺經受損,這是明麵上的問題。但趙兄你漏診了更關鍵的一點——張前輩不僅肺經有問題,他的腎水也因常年修煉那至剛至陽的‘裂石掌’,而出現了嚴重的虧虛之象!”
“什麽?腎水虧虛?”張魁愣住了。
趙軒則是臉色微變:“你胡說八道什麽!”
朱北不慌不忙地解釋:“肺屬金,腎屬水,金生水。張前輩肺經長期受損,導致金氣不足,無法很好地滋養腎水。加上他修煉的功法本就剛猛,大量消耗腎中元陽之氣。久而久之,腎水自然虧虛。”
他看向張魁,語氣帶著一絲關切:“張前輩,您最近是不是除了胸悶氣短,還經常感到腰膝酸軟,夜間起夜頻繁,甚至偶爾會覺得口幹舌燥,手心腳心發熱?”
張魁仔細一回味,臉色頓時變了:“沒錯!朱閣主,您說得太對了!這些症狀我最近確實有,我還以為是年紀大了的正常現象……”
朱北點點頭,神色嚴肅了幾分:“這不是小問題。若不及早調理,滋養腎水,固本培元。恐怕不出半年,就會由虛轉實,引發‘消渴’之症類似於現代的糖尿病),屆時再想調理,就麻煩多了。”
這番話一出,全場嘩然!
“腎水虧虛?消渴之症?”
“真的假的?趙軒都沒診斷出來?”
“看張家的反應,好像是真的!”
“我的天!朱北就這麽看了幾眼,連絲線都沒用,就診斷出來了?”
“這……這比懸絲診脈還離譜啊!”
趙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他猛地看向張魁,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朱北說謊的跡象,但張魁那震驚和恍然大悟的表情,無疑證實了朱北的診斷!
“不可能!你……你一定是提前打聽過張世伯的病情!”趙軒有些失態地指著朱北。
朱北攤了攤手,一臉無辜:“趙兄,你這就不講武德了啊。張前輩這腎水虧虛的症狀是近期才明顯的,他自己都沒太當回事,我去哪打聽?再說了,咱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吧?我上哪提前做功課去?”
他頓了頓,笑眯眯地補充道:“其實道理很簡單。趙兄你的‘懸絲診脈’,專注於感知氣血在特定經脈肺經)的異常,就像用高精度探頭掃描一個局部故障點,很精準。而我呢,習慣先從整體入手,看看‘機器’的整體運行狀態和能量平衡。肺經問題是表象,腎水虧虛才是導致他身體失衡、舊傷難愈的根源之一。這就叫‘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這番深入淺出的比喻,讓不少懂行的人恍然大悟,看向朱北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這年輕人,不僅手段奇特,這醫道理論,似乎也直指本源啊!
“你……”趙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本想借“懸絲診脈”露個臉,打壓一下朱北的氣焰,沒想到反而被對方當場指出“漏診”,顏麵大失!這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台下支持北淵盟的觀眾和朱北的粉絲們可高興壞了。
“哈哈哈!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北神牛逼!破音)”
“讓你裝!翻車了吧!”
“論整體觀和細節控的區別!”
“朱盟主:沒想到吧?我才是細節的神!”
藥王穀休息區,李長老等人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們沒想到,這第一回合的“預熱”交鋒,己方竟然落了下風!這個朱北,果然有幾分邪門!
劉長老與其他裁判低聲交流了幾句,然後高聲宣布:“預熱環節結束。雙方診斷均有依據,朱北閣主補充之診斷,經確認,符合張魁身體狀況。此環節,旨在展示醫術,不計入正式比試成績。”
他這話算是給了藥王穀一個台階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剛才的交鋒中,是朱北更勝一籌。
趙軒鐵青著臉,狠狠瞪了朱北一眼,拂袖返回己方休息區。那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等著瞧!正式比試有你好看!
朱北則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還對著藥王穀的方向,做了個“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手勢,氣得趙軒差點沒當場心梗。
這場“小輩鬥法,針鋒相對”的序幕,就在這樣一種充滿火藥味和戲劇性的氛圍中落下了帷幕。所有人都意識到,接下來的三局正式比試,恐怕會比預想的更加激烈和精彩!
北淵盟這邊士氣大振,藥王穀那邊則憋著一股勁要找回場子。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而朱北用他獨特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他和他所代表的新醫道,絕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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