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盟總部的“內卷”之風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弟子們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把一分鍾掰成兩半用來修煉。而作為這場“科技與狠活”式修煉浪潮的源頭和核心，盟主朱北自己，也正經曆著一場遠比弟子們所有進步加起來都要深刻和凶險的蛻變。
    如果說弟子們是在升級裝備、優化技能，那朱北就是在準備……更新整個操作係統，順帶換個更強大的cpu和顯卡。
    一、實驗室裏的“癌細胞自動分揀機”
    這日，朱北應幾位從華視……啊不，是從華夏某頂尖醫學院前來交流實則暗中觀察學習）的西醫專家請求，在總部一間特設的“中西醫結合研究實驗室”裏，演示如何用真氣理論解釋並幹預某種特定癌細胞的異常增殖。
    實驗室裏，各種高端儀器嗡嗡作響，穿著白大褂的專家們眼神灼熱，如同朝聖。朱北則是一身休閑裝，站在一個特製的能量屏蔽培養槽前，槽內是精心培養的、混合了健康細胞與某種具有極強侵蝕性癌細胞的樣本。
    “諸位請看，”朱北語氣平和，如同在講解一道家常菜的做法，“在吾等醫修看來，癌細胞並非單純的‘壞分子’，其本質是生命能量，或者說‘生氣’，在某種內外因素幹擾下，發生了扭曲、失控和‘自私化’的異變。它瘋狂掠奪資源，破壞秩序，可以理解為一種局部的、極端的‘死氣’占據了上風，壓製並扭曲了正常的‘生氣’。”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鏡，忍不住提問：“朱先生，您的理論非常……新穎。但能量層麵如何直觀體現？我們現有的儀器似乎無法捕捉到這種所謂的‘生死之氣’。”
    朱北微微一笑：“肉眼和常規儀器自然難以觀測，但神識，或者說高度凝聚的精神感知，可以。”
    他不再多言，閉上雙眼，神識瞬間籠罩了整個培養槽。為了更直觀地展示，他刻意放開了對自身氣息的部分壓製，一絲絲精純的、蘊含著他對“陰陽生死”初步理解的法則氣息，開始自然而然地彌漫開來。
    起初，一切正常。專家們屏息凝神，盯著培養槽和旁邊的監測屏幕。
    然而，下一秒，異變陡生！
    朱北丹田內，那尊日益凝實、盤坐於氣海之上的元嬰，似乎被外界的關注和朱北刻意引動的法則氣息所刺激，猛地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眸，一黑一白，左眼如蘊含無盡生機，右眼似藏匿萬物寂滅！
    一股遠比朱北預想中要強大的能量波動，不受控製地從他體內溢出！
    嗡——！
    實驗室內的燈光猛地閃爍起來，幾個精密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指針瘋狂搖擺。培養槽本身更是劇烈震動，槽壁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怎麽回事？能量過載？”
    “設備故障？快檢查！”
    專家們一陣慌亂。
    但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培養槽內，那些原本混雜在一起的健康細胞和癌細胞，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分開！
    健康細胞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自發地、迅速地朝著培養槽左側匯聚，細胞膜表麵甚至泛起一層微不可查的、充滿活力的淡綠色光暈生氣顯化）。而那些猙獰的癌細胞，則如同遇到了天敵，被一股灰黑色的、令人心悸的氣息死氣顯化）包裹、驅趕，狼狽地退縮到培養槽右側，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萎靡、暗淡，最終在幾聲細微的“噗噗”聲中，碎裂、消散！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
    燈光停止了閃爍，儀器警報聲平息，培養槽的震動也消失了。槽內，左邊是生機勃勃的健康細胞團，右邊……空空如也，隻剩下一點細胞殘骸。
    實驗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那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手裏拿著的平板電腦“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他都渾然不覺。他張大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培養槽，仿佛看到了上帝……或者更不可思議的東西。
    “朱……朱顧問……”老教授的聲音幹澀發顫，指著培養槽，“您……您這是……超能力？還是什麽我們無法理解的……生物能量場技術？”
    朱北自己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臨近突破，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會出現如此細微的波動。他趕緊收斂氣息，元嬰重新閉上雙眼，那令人心悸的陰陽二氣緩緩平息。
    他揉了揉眉心，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抱歉，驚擾各位了。這不是超能力，隻是……嗯，可以理解為我對生命能量的某種理解，恰好到了臨界點，剛才有點……嗯，‘真氣側漏’，沒控製住。”
    他盡量用通俗的語言解釋：“就像水燒開了會冒蒸汽，我這邊‘能量燒開了’，稍微溢出來一點點。”
    “一點點？”另一個年輕點的專家看著被“自動分揀”並“精準清除”了癌細胞的培養槽，聲音都變了調，“您管這叫一點點？！這效果比我們最先進的靶向藥加免疫療法還離譜！這簡直是……是‘意念抗癌’！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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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北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算什麽，等我真正突破化神，掌握完整的陰陽法則，一念之間讓枯木逢春、或者讓生靈寂滅，那才叫真正的“魔法”呢。
    他隻好再次強調：“這隻是能量層麵的一種應用，而且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和不可控性。目前無法推廣，還需要更深入的研究。”
    話雖如此，但幾位西醫專家看朱北的眼神，已經徹底從“看待一位神奇的東方傳統醫學大師”，變成了“看待一個行走的、人形自走生命法則現象”。他們圍著朱北，問題一個接一個，恨不得當場把他拉去解剖……啊不，是深入研究。
    朱北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這幾位熱情過頭的專家安撫下來，並承諾以後有機會再進行更“溫和可控”的交流，這才得以脫身。
    二、閉關前的準備與“草莓刺客”
    經過實驗室的“真氣暴走”事件，朱北意識到，自己突破在即，體內的能量已經處於一種極度活躍且不穩定的狀態，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再不進行控製和引導，恐怕下次“側漏”就不是分離癌細胞，而是把總部哪個堂口給“分離”了。
    “必須閉關了。”朱北找到蘇小萌、王鐵柱、林曉雅等核心成員，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盟主，您放心閉關！總部有俺們看著，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搗亂！”王鐵柱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蘇小萌則拿著她的平板，飛快計算著：“宗主，根據能量監測數據，您最近散發的能量波動指數呈幾何級數增長，峰值已經超過了我們現有傳感器的上限。建議閉關室使用最高規格的‘陰陽五行混元陣’進行加固，並且需要高品質的能量源作為陣眼，以防您突破時能量不足，或者……能量太多把閉關室撐炸了。”
    朱北點點頭：“正合我意。陣法的布置就交給你和周舟。陣眼方麵，我打算用教廷贈送的那些‘聖光水晶’提供純淨陽性能量生氣），再加上我們庫存的幾塊‘萬年玄冰玉’提供精純陰性能量死氣），模擬陰陽平衡之境。”
    林曉雅關切地問：“盟主，閉關期間，您的飲食……”
    “無需擔心，”朱北擺擺手，“到了我這個境界，早已可以辟穀。閉關期間，我會進入深層入定，與外界的聯係會降到最低。若非生死存亡之事，切勿打擾。”
    眾人神色一凜，齊聲應道：“是！”
    閉關室的選址在總部後山一處靈脈節點上，由蘇小萌和周舟親自帶隊，動用了最好的材料，銘刻了最複雜的陣法符文。當那幾塊散發著柔和聖光的聖光水晶和冒著森森寒氣的萬年玄冰玉被嵌入陣眼時，整個閉關室頓時被一種奇異的力場所籠罩，一半溫暖如春，生機盎然；一半冰冷肅殺，萬籟俱寂。身處其中，仿佛能同時感受到生命的勃發與凋零，玄妙無比。
    朱北踏入閉關室，感受著周圍穩定而強大的能量場，滿意地點點頭。他最後交代了一句：“我閉關期間，能量可能會有些外溢，你們不必驚慌。若有急事，可在石門上有節奏地輕敲三下，我自會感知。切記，不可擅闖，否則被暴走的能量誤傷，我也未必能及時收手。”
    石門緩緩關閉，將內外隔絕。
    第一天，風平浪靜。閉關室方向隻有淡淡的能量波動傳出，一切正常。
    第二天，波動開始增強，偶爾能看到閉關室上空有淡淡的黑白二氣交織，如同一個巨大的、緩慢旋轉的陰陽魚虛影。
    到了第三天，異象更明顯了。甚至能聽到隱隱約約的、仿佛來自遠古的道音低吟。弟子們經過後山時，都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帶著敬畏的目光望向那座被氤氳能量籠罩的石室。
    然而，就在這莊嚴肅穆的氛圍中，一個不大不小的插曲發生了。
    負責給值守弟子送餐雖然朱北不需要，但值守弟子需要）的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小弟子，名叫二狗王鐵柱老家帶來的娃，名字樸實，但人很機靈），被大師兄吩咐：“去，給後山值守的師兄們送點靈果點心，順便……嗯，也給宗主閉關室門口放一份新鮮的草莓，以示心意。記住，放在門口就行，千萬別敲門打擾！”
    二狗領命，提著一籃子水靈靈的、蘊含微弱靈氣的草莓，屁顛屁顛跑到後山。他謹記大師兄的囑咐，輕手輕腳地將一碟最大最紅的草莓放在了朱北閉關室的石門門口。
    放好後，他看著緊閉的石門，聽著裏麵傳來的、讓他心神悸動的能量嗡鳴聲，心中對盟主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他想著：盟主閉關這麽辛苦，說不定真的會餓呢？放門口他要是不知道怎麽辦？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
    於是，這個實心眼的娃，完全忘記了“切勿打擾”和“放在門口就行”的叮囑，懷著一種“不能讓盟主錯過新鮮草莓”的樸素想法，伸出手，在那厚重的石門上——
    “咚！咚！咚！”
    清晰而有力的三聲敲擊，在相對寂靜的後山顯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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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附近的王鐵柱和幾位核心弟子臉都綠了！
    “二狗子！你幹啥？！”王鐵柱一個箭步衝過來，聲音都嚇劈叉了。
    二狗被吼得一哆嗦，茫然地指著門口的草莓：“我……我給盟主送草莓，怕他不知道，就……就敲了三下門提醒他……”
    話音剛落，閉關室的石門“轟隆”一聲，猛地打開了一道縫隙！
    一股龐大而混亂的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出！黑白二氣瘋狂交織、碰撞，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吹得眾人衣袂翻飛，睜不開眼。門口那碟可憐的草莓，瞬間被這股氣息卷起，在空中就完成了從“新鮮水果”到“草莓醬”再到“草莓味分子”的轉化過程，徹底消失不見……
    朱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未能完全收斂的淩厲。他剛才正處於引導陰陽二氣平衡的關鍵時刻，被這突如其來的三聲敲門驚擾，差點真氣逆行，好不容易才穩住。
    他看著門外一臉懵逼的二狗，以及嚇得麵如土色的王鐵柱等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二狗，”朱北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後的沙啞，“你這草莓……是帶著‘刺殺’任務來的嗎？”
    二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盟主……我錯了……我就是想讓您吃點好的……”
    朱北看著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二狗，再看看地上那點草莓殘留的汁液痕跡，滿腔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下次……下次送東西，放門口就行，不用敲門。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二狗帶著哭腔用力點頭。
    “都散了吧，我沒事。”朱北對王鐵柱等人揮揮手，重新關上了石門。隻是關門之前，他幽幽地補充了一句：“另外……以後給我送水果，別送草莓了， ptsd了。”
    王鐵柱一把拎起還在抽噎的二狗，對著他的屁股就是兩下：“你個瓜娃子！差點把盟主嚇得走火入魔！回去給俺抄一百遍《盟規》！不，兩百遍！”
    這場由“草莓刺客”引發的烏龍，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但也給所有人提了個醒：宗主這次的閉關，非同小可。
    三、卡倫的“血族美學”與布萊克的“生肉供奉”
    朱北閉關引發的異象，自然也引起了卡倫和布萊克這兩位“外援”的注意。
    卡倫作為血族，對生命能量的感知本就敏銳，尤其是對“死氣”更是有著天生的親和與警惕。他站在遠離閉關室的廣場上，感受著那邊傳來的、讓他靈魂都在顫栗的陰陽交織的氣息，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歎。
    “哦，我的該隱老祖宗啊……”卡倫用一種詠歎調般的語氣對旁邊的林曉雅說道，“朱先生這哪裏是在閉關，他簡直是在……重塑一個小型的世界規則！我能感覺到，那溫暖的光芒生氣）讓我向往又畏懼，而那深沉的黑暗死氣）則讓我感到親切又恐懼……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竟然能如此和諧……不，是如此動態平衡地存在於一體！這太美了！太暴力了！太有藝術感了！”
    林曉雅聽得一頭黑線：“卡倫先生，您能說點我能聽懂的嗎？”
    卡倫揮舞著手臂，試圖解釋：“簡單說，朱先生現在就像一個頂級藝術家，正在同時用最純淨的白色顏料和最深邃的黑色顏料，創作一幅名為《生命與死亡》的史詩巨作！而我們，都是這幅畫的旁觀者！這是何等的榮幸！”
    林曉雅：“……您高興就好。”她實在無法把盟主突破這麽嚴肅的事情，跟畫畫聯係起來。
    相比之下，狼人布萊克的反應就直白多了。
    他扛著一條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血淋淋的獸腿，跑到後山附近，對著閉關室的方向，用狼人部落古老的禮儀，單膝跪下，將獸腿高高舉起。
    “朱北老大！”布萊克聲如洪鍾，震得樹葉簌簌下落，“您閉關辛苦了！這是我剛打到的‘雷霆犀牛’的後腿，蘊含豐富的血氣能量！您要是餓了，就……就意念收取一下！補充體力！我們狼人部落的勇士，在進行重要蛻變前，都要吃最好的肉！”
    守在附近的王鐵柱趕緊跑過來把他拉開：“哎喲我的布萊克兄弟！你快別添亂了！宗主現在不能吃東西！你這生肉味兒這麽衝，萬一幹擾到宗主修煉咋整？”
    布萊克不解地眨巴著銅鈴大眼：“為什麽不能吃？吃肉才能長力氣啊！我們狼人都是這麽變的！”
    王鐵柱費勁地解釋：“俺們人類修士……呃，尤其是宗主這種級別的，閉關的時候是靠吸收天地靈氣，不吃五穀雜糧，更不吃生肉！你這心意宗主領了，肉咱自己拿回去烤了吃，行不？”
    布萊克這才似懂非懂地收起獸腿，嘟囔著：“你們人類的修煉方式真奇怪……不過朱北老大肯定有他的道理。”
    四、心魔初現與文明幻象
    閉關室內，朱北對外界的鬧劇一無所知。他全部的心神，都沉入了對陰陽生死法則的感悟和對自身能量的梳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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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丹田氣海，此刻已經化為一片混沌。原本金光燦燦的元嬰，此刻被黑白二氣環繞，如同端坐於宇宙初開的奇點。元嬰的小手不斷結出玄奧的法印，引導著生氣與死氣在體內進行著無數個微小的循環。
    生之氣，滋養著每一寸經脈，煥發著無窮的活力，代表著創造、生長、治愈。
    死之氣，則沉澱在氣海深處，冰冷、肅穆，代表著終結、寂滅、淨化。
    這兩種力量並非敵對，而是互為表裏，相互轉化。生的盡頭是死，死的歸宿又孕育著新生。朱北作為醫修，對此感悟尤深。他治愈傷病，是賦予生機動用生氣）；他驅邪破魔，是引動寂滅動用死氣）。醫道本身，便是遊走於生死之間的至高藝術。
    然而，越是接近那層界限，來自法則層麵的壓力就越大。不僅僅是能量上的衝擊，更有心智上的考驗。
    這一日，朱北在深層次入定中，眼前驟然一花，意識被拉入了一片光怪陸離的幻境之中。
    他看到了古埃及金字塔在夕陽下巍峨矗立，但轉瞬間黃沙漫天，繁華的帝國化為廢墟，隻剩下斷壁殘垣在風中嗚咽古埃及文明的興衰）。
    畫麵一轉，他又看到了那片沉沒於深海之下的亞特蘭蒂斯遺址，靈能光輝璀璨奪目，但緊接著是能量的失控與爆炸，輝煌的文明瞬間被大海吞噬，隻留下無盡的遺憾與警示靈能文明的毀滅）。
    最後，他看到了現代都市的車水馬龍，科技發達，但隨之而來的是戰爭的陰影、環境的汙染、人心的浮躁……一幅文明走向歧途、乃至最終衰亡的畫卷在他麵前緩緩展開對人類文明未來的憂慮）。
    “看到了嗎？”
    一個低沉而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這聲音仿佛由無數文明的哀歎與欲望交織而成。
    “文明的興起，繁榮，衰落，毀滅……不過是宇宙間一場場無聊的輪回。生命的意義何在？最終不過是一抔黃土，一段湮滅的曆史。”
    “你擁有觸摸生死法則的力量，何不更進一步？掌控它！建立一個由你意誌主導的、永恒的秩序！讓所有的文明，都按照你的意願運行，避免這些無謂的犧牲與痛苦！成為至高無上的……神！”
    這聲音充滿了蠱惑力，直指朱北內心潛藏的、對力量掌控的欲望和對世間疾苦的不忍。
    朱北的意識在幻象中沉浮，看著一個個文明的生滅，感受著那股令人窒息的宏大與虛無。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要被那“主宰一切”的誘惑所打動。
    但就在此時，他腦海中閃過了北淵盟弟子們努力修煉的笑臉，閃過了林曉雅救治病人時的專注，閃過了王鐵柱、卡倫、布萊克這些夥伴們信任的目光，閃過了自己立誌以醫道福澤蒼生的初心。
    他猛地清醒過來。
    “不。”朱北的意識發出堅定的回應，“我是醫生，不是神明。”
    “文明自有其軌跡，生命自有其選擇。我的道，是治病救人，是扶危濟困，是盡我所能，讓更多的生命能夠更好地體驗這個過程，而不是去強行規定他們的結局。”
    “興衰榮辱，皆是體驗。強行幹預，看似慈悲，實則是更大的傲慢與毀滅。”
    “我之道，在於‘通’，在於‘治’，在於‘生’，而非在於‘控’，在於‘滅’，在於‘神’！”
    話音落下，眼前的文明幻象如同玻璃般片片碎裂。那誘惑的聲音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漸漸遠去。
    朱北的元嬰猛地睜開雙眼，黑白光芒大盛，對陰陽生死的理解瞬間通透了許多，變得更加圓融自如。心魔劫，第一重，渡過！
    五、異象升級與“吃瓜群眾”
    隨著朱北在心魔劫中堅守本心，對法則領悟加深，閉關室外的異象也開始升級。
    原本隻是淡淡的黑白二氣交織，現在卻化為了清晰可見的、覆蓋了整個後山上空的巨大陰陽魚圖案！這圖案緩緩旋轉，散發著玄奧無比的法則波動，時而灑下充滿生機的光雨，讓周圍的草木瘋狂生長，靈藥飄香；時而彌漫出令人心悸的死寂氣息，讓一些飛蟲鳥獸本能地遠離。
    總部裏的弟子們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開發出了新的“娛樂項目”。
    “開盤了開盤了！賭下一個時辰，是生氣占上風還是死氣占上風？生氣占上風賠率1.5，死氣占上風賠率1.8！”
    有膽大的弟子居然在廣場上擺起了賭攤。
    “我押生氣！剛才那片雜草被生氣一照，都快長成精了！”
    “我押死氣！你沒看那邊樹上的蟲子都被死氣嚇得掉下來了嗎？”
    “嘖，你們這都不專業！要看宗主修煉的節奏！我觀察過了，一般是生氣流轉三個周天，然後死氣沉澱兩個周天，循環往複……”
    蘇小萌拿著平板，嚴肅地記錄著能量數據，嘴裏念叨著：“峰值又創新高了……能量頻譜顯示法則交織程度加深……嗯，這些數據太寶貴了，等宗主出關，一定能寫一篇震驚修真界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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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舟則看著那巨大的陰陽魚，若有所思：“如果能模擬這種能量波動，是不是能煉出蘊含生死法則的丹藥？嗯……‘陰陽悟道丹’，名字聽著就霸氣！”
    卡倫依舊堅持他的“美學評論”：“看！那生與死的邊界，多麽模糊而又清晰！那流轉的韻律，充滿了毀滅與新生的詩意！朱先生真是一位偉大的行為藝術家！”
    布萊克則再次扛來了新的獸腿，這次換成了“火焰羚羊”，依舊虔誠地放在遠處，表示支持。
    王鐵柱負責維持秩序，一邊嗬斥那些開賭盤的弟子，一邊自己也忍不住偷偷觀察那陰陽魚的變化，心裏嘀咕：“盟主這動靜也忒大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北淵盟在搞什麽大型燈光秀呢……”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磅礴的力量正在那石室中孕育、積蓄，仿佛沉睡的巨龍即將蘇醒。
    朱北的化神之劫，已然臨近。
    閉關室內，朱北的元嬰愈發凝實，周身環繞的陰陽二氣不再僅僅是氣流，而是開始凝聚成一道道細微的、閃爍著法則光芒的符文。他感覺自身與天地間的聯係從未如此緊密，仿佛一念之間，便可引動方圓百裏的生機與死寂。
    他緩緩睜開眼，目光似乎穿透了石壁，看到了外界那因他而生的巨大陰陽魚異象，也看到了那些為他護法、或好奇或擔憂的弟子和夥伴們。
    “差不多了……”朱北喃喃自語，感受著體內那已經達到臨界點、即將噴薄而出的力量，“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考驗了。”
    化神天劫，以及更深層次的心魔劫，正在前方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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