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塵封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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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燁心頭再動。
    他用長樹枝小心翼翼地挑開那堆已經結塊發黑的藥渣殘骸。
    在下麵,他發現了一小堆同樣潮濕發黑的…植物根莖碎片?
    看起來像是某種塊莖類藥材被踩踏碾壓後剩下的邊角料和碎末,早已失去大部分藥性。
    他撚起一點在指尖搓了搓,又聞了聞。
    那股混雜的藥味更加清晰了,其中一股熟悉的清涼感讓他想起原主記憶裏的某種基礎療傷藥材——鐵皮草根?
    但眼前這些碎屑黑乎乎的,顯然品質極其低劣,甚至可能摻雜了雜質,藥性微弱且不穩定。
    【發現:劣等廢棄療傷藥草碎屑蘊含極其微弱的金瘡藥性,但藥效混亂,可能變質)】
    係統提示坐實了林燁的判斷。劣等,廢棄,幾乎沒用。
    但…在沒有任何指望的時候,聊勝於無!
    他記得前世野外生存知識裏,最簡單的金瘡藥就是用一些止血草藥搗碎外敷。
    他拿出一個用破布縫製的簡陋小布袋,把這些散發著怪異味道的藥草碎末連同混雜的藥渣都小心地扒拉進去。
    又仔細找了一遍,沒有更多收獲,這才退出小屋。
    “有了點東西,心裏踏實多了。”懷揣著骨刃和小藥包,林燁感覺精神振作了一些。
    接下來,他需要信息!
    狩獵不是單打獨鬥,他需要知道這次狩獵的區域、可能存在的危險、以及…那些等著看他笑話的人,可能的布置!
    目標:家族中那個灰塵最多,但存放著各種舊地圖和老獸皮書籍的偏僻角落——林府圖書館最底層的雜物室。
    林府圖書館。
    這座三層小樓在青雲城林家鼎盛時期或許算個排麵,如今卻隻剩下陳舊和冷清。
    除了一層偶爾會有家族管事來翻閱一下賬冊或者幾本基礎修煉功法,上層基本處於閑置狀態。
    而林燁的目標,是位於地下一層的一間雜物室。
    裏麵堆積著各種淘汰下來的、早已無人問津的獸皮地圖、舊年狩獵筆記、甚至是一些關於青雲城周邊區域的傳說故事手稿。
    對現在的林家來說,這些老物件沒有任何價值,又懶得清理,就一直堆在那裏積灰。
    圖書館門口有兩個無精打采的護衛守著——這差事枯燥無味,也沾不到什麽家族權力核心的邊。
    看到林燁走過來,兩個護衛立刻打起精神,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戒備和厭惡。
    “站住!掃…林燁少爺,您來這做什麽?”其中一個年輕護衛還算克製,硬生生把“掃把星”的稱呼咽了下去,但語氣生硬。
    林燁停下腳步,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無害:“閑著沒事,想看看書。”
    “看書?”另一個年長些的護衛嗤笑一聲,“林燁少爺,您就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您對這些沒興趣。再說,裏麵貴重的書籍典籍可有不少,您這運氣…還是別進去了,免得碰壞了什麽,我們可擔待不起。”
    話語夾槍帶棒,連帶著把林燁以往的紈絝不學無術也諷刺了一遍。
    林燁強壓下心頭湧起的一絲煩躁。
    他知道這就是常態。
    4點的氣運似乎並不能改變人們根深蒂固的看法,最多隻是讓黴運的直接體現少一些。
    他掏出一個東西,是之前翻垃圾堆找到的半塊粗糙的金屬牌子,好像是某個廢棄門栓的配件:“我是想去雜物室那邊找找,看看有沒有這玩意的另一半,無聊拚著玩。”他找了個極其蹩腳的理由。
    但那半塊金屬牌鏽跡斑斑,看起來確實像是從垃圾堆裏來的。
    【觸發輕微衝突。對方拒絕進入概率:85因身份和黴運聲望)。對方強行阻攔引發意外導致林燁受傷概率:5受氣運值削弱至2)…輕微衝突持續。】
    年輕的護衛皺皺眉還想說什麽,年長的卻眼珠一轉,忽然伸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讓他進去吧。”他對年輕的護衛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卻剛好能讓林燁聽見,“這種地方,他能找到什麽?裏麵全是老鼠和灰塵,正好讓這掃把星吃吃苦頭。再說,他要是真把裏麵弄髒了亂了,回頭挨訓的也是管這破地方的雜役老趙!”
    年輕護衛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也是。那林燁少爺,您請便吧。雜物室在最裏麵最黑的那間,小心別被老鼠咬了啊,哈哈哈!”
    兩個護衛讓開了路,臉上毫不掩飾的看好戲表情。
    林燁麵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他聽出了話裏的惡意,但無所謂,隻要能進去就行。
    他需要的就是那些老鼠和灰塵守護的東西。
    走進圖書館,一股陳舊紙張混合著黴味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層還有些光,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更加幽暗潮濕。
    林燁借著微弱的光線,扶著布滿塵垢的欄杆小心往下走。
    【警告:微弱環境黴運滑倒)概率:18削弱至7.2)…觸發失敗!】
    【警告:微弱環境危險朽爛台階塌陷)概率:12削弱至4.8)…觸發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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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微弱黑暗環境毒蟲叮咬概率:8削弱至3.2)…觸發失敗!】
    係統的提示如同最忠實的雷達,讓他規避了多次看似無礙卻暗藏風險的細節。
    比如一個本該踩下的台階角落已經腐朽發空,又比如牆角陰影裏一條偽裝成枯枝的小蟲在係統警告亮起時迅速爬走了。
    一切有驚無險地度過。
    終於來到地下室。走廊盡頭,一扇搖搖欲墜的木門虛掩著,上麵布滿了蛛網。
    推開門,一股更加強烈的灰塵和腐朽氣息嗆得林燁連連咳嗽。
    借著一道從通風口射下的微弱光柱,他看清了室內的景象:像小山一樣堆疊的陳舊獸皮卷軸、蟲蛀發黃的書冊、斷裂的兵器碎片、破舊的皮革口袋…一切都覆蓋在厚厚的灰色塵埃之下。
    這裏就是林家輝煌過去的殘餘,如今隻剩下遺忘。
    林燁的目標很明確——地圖和舊筆記!
    他開始在這堆廢墟中翻找。動作更加小心,不僅要避開灰塵,還要防止堆疊的書山倒塌。
    尋找的過程枯燥、汙濁,灰塵嗆得他眼淚直流,偶爾翻出來的死耗子幹屍也讓他頭皮發麻。
    【環境黴菌感染概率:25削弱至10)…觸發失敗!】
    【吸入過多灰塵引發咳嗽暴露自身概率:20削弱至8)…觸發失敗!】
    【翻找時導致雜物堆局部垮塌風險:15削弱至6)…觸發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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