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氣運如潮,心定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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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升的晨曦如同融化的金液,艱難地擠過偏院破敗窗欞的縫隙,在那張靜靜躺在粗糙木桌上的符籙上,流轉著微弱的、卻不容忽視的暖光。
    ——“偽·小火苗符”!
    林燁盤膝坐於木板床上,手中小心翼翼地托著這粗糙符籙,指尖輕輕拂過其上尚帶餘溫的、略顯歪扭的暗紅紋路。每一次觸感傳來,都像有細微的電流竄過心尖。
    不是溫度,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滋生的力量感!
    知識化為力量!
    這五個字不再是空洞的口號,而是被他親手捏在手心,沉甸甸的、滾燙滾燙的現實!
    興奮、激動、夾雜著一絲揚眉吐氣的暢快,在心湖裏激蕩出澎湃的浪潮。
    但他深吸一口氣,將這劇烈的情緒潮汐強行壓下!
    “不能飄…這隻是一點火星,連燎原都算不上!”
    他強迫自己冷靜,進入更深層次的思考。目光銳利如解剖刀,落在符籙的每一道筆鋒轉折、每一處紋路的微末走向上。
    這張符的穩定核心,在於模仿了“燭淚結構”裏那處關鍵的扭曲節點——它像一道天然形成的靈力“拐彎坡”,巧妙地利用了靈力流動的“慣性”,讓微弱的火靈力能在符膽處短暫聚而不散!
    這是天然結構與人工引導的完美嫁接,是他破局的關鍵。
    牆角那處已失效的“螺旋聚引”銘文節點!
    其結構邏輯與這符籙筆法收束靈力、定向引動的原理異曲同工!
    法陣是宏觀大規則,符籙是微觀小運用。
    窺一隅而知全局的理解,讓他看這張符時有了更開闊的視野。
    他更清楚記得靈力注入時幾次險險斷裂的危機節點。
    那是靈魂力控製、身體靈力運轉、丹砂材質和筆法穩定共同構成的精密之舞,差一絲毫厘都可能導致符毀靈力散甚至反噬!
    “路還長…煉氣二層這點靈力,畫個最低級的小火苗都差點被抽幹…”
    林燁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目光從符籙上移開,落向窗外那株虯勁盤錯的老槐樹,眼神變得深邃。
    複盤過往如同畫卷在腦海展開。
    從地獄開局綁定的“天命骰子”,到每一次在生死邊緣遊走時那冰冷骰點數定下的吉凶:
    1點時絕望如淵。
    3點時小災避大禍。
    4點時艱難苟活。
    6點時方能尋得一絲“正常”與操作的餘地。
    昨日那5點,更是助他完成了至關重要的“點火”!
    再想到李茂離開前那句沉甸甸的叮囑:“在那黑風崖,實力和運氣比在青雲城這種小地方重要得多!”
    運氣! 它從未像此刻這般直觀地、冷酷地主宰著他的每一步!
    “係統提示的是結果,是宏觀影響概率…但,這‘運氣’,究竟是什麽能量?如何像天地靈氣、靈魂力量一樣被感知?甚至…引導?”
    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如同投入識海深潭的巨石!
    說幹就幹!
    調整呼吸!摒棄雜念!林燁緩緩閉上雙眼。
    標準的引氣入體姿勢。
    但這一次,他的意識並未完全沉入丹田經脈,去追逐那增長的靈力水滴。
    反而像一個最虔誠的學徒,向周圍浩渺的天地、向自身存在的每一絲細微波動張開了無形的感知觸須…
    試圖捕捉那無形無質、卻又無處不在、被骰子係統定義為“氣運”的玄奧力量!
    他嚐試融入呼吸的節律:
    吸氣…吸納天地間流轉的微光?
    呼氣…將自身的意念化作網兜?
    意識在絕對的沉靜與冥思中,模擬江河入海,捕捉每一絲細微到極致的潮汐漲落之感…
    【提示:氣運本質遠超當前理解範疇…模糊感知嚐試…失敗率:99.999…】
    這幾乎是徒勞!
    林燁卻並未放棄。
    他相信水滴石穿!
    每一次嚐試,都是向那神秘領域投下的一顆問路石。
    哪怕最終證明不可行,這個過程本身也是磨礪靈魂意誌的修行!
    更何況…他隱隱有種直覺,若能窺得氣運流轉一絲真意,他的“天命骰子”係統必將發揮出遠超想象的威力!
    【係統輔助:氣運混沌力場)微弱擾動,宿主精神力波動提升…】
    就在他心神在玄之又玄的感知中沉浮探索之際——
    “噗嘰——”
    一聲極其輕微、帶著濕潤感的黏膩墜落聲,極其精準地從窗紙的某個破洞射入!
    啪!
    一坨稀軟溫熱的、黃綠白相間的糊狀物體,分毫不差,帶著精準製導的“惡意”,結結實實地掉在了林燁置於床腳邊小凳上、剛晾了半天的滿滿一碗稀粥裏!
    鳥糞!
    一隻不知何時蹲踞老槐樹頂、剛剛飽餐了漿果的肥碩灰羽雀!
    其排泄物不僅量大份足,顏色豐富,更帶著一股極其具有“生命力”的惡臭!
    碗裏那白花花的米粥表麵,瞬間被砸出一個小坑,汙穢擴散開來,仿佛被投入了一顆“汙穢炸彈”!
    【係統:4點黴運值觸發生物投擲事件!環境交互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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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燁驟然睜眼!
    他眼神銳利如鷹隼,第一時間鎖定了汙染源,又瞥了一眼窗外那隻正在愜意梳理羽毛、仿佛完成了一項偉大事業的蠢鳥!
    怒火在眼中一閃而過!但下一秒,這份被“打斷參悟”的怒意如同冰雪消融,被一種更高層次的冷漠計算感取代。
    他麵無表情,眼神裏連一絲波瀾都欠奉。
    沒有氣急敗壞,沒有怒罵詛咒。
    冷靜地如同看著一件與己無關的實驗材料受損。
    他站起身,走到碗邊,端起。
    手腕平穩。
    “嘩啦——!”
    汙濁的、散發著惡臭的粥水連同那顆“鳥屎炸彈”,被他毫不拖泥帶水地直接倒入牆角的泔水桶裏。
    “嗯,虧了一碗粥,省了半斤口糧。”
    林燁的聲音平淡得不帶一絲情緒,像是在做實驗筆記。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沾染的那點粥漬,眼神更加淡漠:“物質損失…大約三錢碎靈石的能量等價物。”
    【重點結算:本次4點黴運觸發事件,消耗資源:劣質米粥一碗。未幹擾核心目標,符籙研究、氣運感知嚐試、修煉進程。損失等級:可接受e級)。】
    他嘴角甚至扯動了一下,對著窗外槐樹上那隻傻鳥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微笑”:
    “多謝鳥兄…幫忙證明了氣運守恒定律?”
    將破碗放到一邊,他重新坐回床上,凝神內視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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