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他就不能自己來勾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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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老宅。
得知傅寒聲回來,住在老宅的二房一家帶著所有傭人出來迎接,人群整整齊齊地排成了兩列長隊。
薑時苒低眉順眼地跟在傅寒聲身後。
【這些人看傅狗的眼神哪裏像是在迎接家人?】
【分明是在迎接財神爺。】
聽到這段心聲,傅寒聲目光掃了眼二叔。
硬是把一個長輩看得汗毛倒豎,下意識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
好在傅寒聲什麽都沒有說,很快就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進了老宅。
直到門關上,二叔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冷汗。
大哥的這個兒子從小就性子冷淡,大哥大嫂相繼去世之後,更是冷漠到有些不近人情。
有時候他麵對傅寒聲,都感覺很有壓力。
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意識到不對,回頭不耐煩地瞪著身後的年輕人:“愣著幹什麽?回去了。”
年輕男人麵色淡淡,並不把他的訓斥放在心上。
“哦。”
傅則沒想到自己在咖啡廳門口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大嫂。
大哥結婚的時候,他在國外,最近才剛剛回國。
他跟薑時苒隻有過一麵之緣。
那時候薑時苒和傅寒聲還沒有結婚,印象裏薑時苒是個美則美矣,實際上毫無原則和脾氣的花瓶而已。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就連薑時苒這個人都毫無閃光點,總讓傅則忍不住替傅寒聲感到不值。
大哥是他見過的所有人當中,最優秀出眾的一個。
哪怕出國見識到了很多厲害的同齡人,大哥傅寒聲在他的心目中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就是天上的仙女來了,也配不上他大哥。
更何況薑時苒。
薑家憑借一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信物,就要求大哥娶這個女人,說什麽爺爺那一輩就定下來的娃娃親。
簡直是在搞笑。
什麽年代了,還娃娃親!
他斷定,薑時苒一定是個拜金撈女,不然為什麽爺爺那一輩就約定好的婚約,一直等到他大哥掌權的時候才來兌現?
傅則越想越替大哥生氣。
要不是因為當年……
要不是大哥突然遭遇那麽大的變故,肯定不會聽從爺爺的遺願,跟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陌生女人結婚。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趁虛而入!
因為這個,他一直對薑時苒沒什麽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充滿厭惡。
昨天在咖啡廳門口,薑時苒和那個男人的話他也聽到了幾句。
當時就很想翻白眼。
男人不過是說一句想她而已,她張口就是要錢。
錢錢錢,眼睛裏仿佛除了錢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拜金女的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要不是嫌麻煩,他當時就恨不得衝上去,替那個哥們拿錢砸死對方。
看看她是怎麽變臉的。
媽的,最煩眼裏隻有錢的人。
更煩的是這個人居然還是他的大嫂,他那光風霽月、仙人之姿的大哥的合法妻子!
他那會兒認出來薑時苒還不願意相信,直到今天大哥帶著人回來,他才不得不絕望的承認,那個當眾要錢的丟人現眼的家夥是自己的大嫂。
他頂了頂腮幫子,有點蠢蠢欲動。
想去告訴大哥昨天發生的事情。
想了想,卻又放棄了。
算了。
反正那個女人拒絕了對方,雖然做的事情惡心了一點,卻也沒給大哥戴綠帽。
——這一點倒讓他稍微沒那麽生氣了。
集團的事情就夠大哥忙的了,他不想用這種庸俗的事情來擾亂大哥的心情。
況且他這次回家其實是沒有拿到畢業證的,因為錯過了申請畢業的時間,學校係統不錄入他的畢業信息了,隻能延遲一年再申請畢業。
簡直草台班子到令人難以置信。
要光是這樣倒也算了,他這幾年在國外可沒少花錢,爸媽給的錢根本不夠花的,大哥給他的副卡他都不知道刷了多少。
萬一惹大哥生氣,到時候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傅則相當彈性的暫時放下了對薑時苒的不滿。
夜色漸深。
傅寒聲下班的時間比平常晚一點,去莊園接上薑時苒,再回到老宅,已經是夜裏。
老太太都睡了。
但即便如此,薑時苒依舊被二房的人留下來,問了好久的話。
書房裏,書桌上的擺件一晃一晃,反射的光芒映在男人冷峻的側臉上,照出幾分心不在焉。
劉特助頻頻抬頭看向自家老板。
傅先生今天走神得很頻繁啊。
還在想夫人跟舊情人私會的事情麽?
他不知道的是,傅寒聲此刻腦海裏不斷跳出的是薑時苒的吐槽聲。
【催催催就知道催,催生也得講科學啊!三年了,你怎麽還沒研究出來怎麽孤雌生殖?】
【抱歉,是我沒用,沒辦法讓傅寒聲主動脫光衣服,擺著八塊腹肌兩塊胸肌,在我麵前扭成水蛇形狀邀請我傾聽他的原生家庭。但退一萬步講,他就不能自己來勾引我嗎?】
【啊!好痛!】
傅寒聲眸光一沉,後背一下子離開了椅背。
劉特助第一時間關注到了他的變化,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傅先生應該是要中斷會議離開書房。
他適時停下了匯報,替傅先生打開大門。
正要告辭離開,就看見傅先生緩緩地坐了回去,表情很有些耐人尋味。
因為就在起身前的一瞬間,傅寒聲聽見了少女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後半句話——
【我寧願背後刺向我的是刀子,而不是小屁孩的手指頭。】
麵無表情地掀起眼皮,那雙煙灰色的眸子仿佛天然帶著寒冰的氣息,叫人看一眼就如墜冰窟,忍不住冷汗直流。
傅寒聲掃了眼劉特助:“繼續。”
劉特助“哦”了一聲,繼續匯報之前卻忍不住迷茫地看了一眼自家老板。
多年來積累的經驗竟然在今天失去了作用,傅先生不是打算休息了麽?
綠帽對已婚男人的影響竟然這麽大。
傅寒聲沉著臉,將腦海中聒噪的女聲趕出腦海,目光沉穩地落在麵前的文件上。
良久。
他鬼使神差般拿出了手機。
目光懸停在微信列表最上方,用一隻綠瞳黑貓當做頭像的對話框上方。
黑貓下麵還是一段肉眼可見雀躍的話:【先生,您真的會親自來接我嗎?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同車呢!】
不是的。
傅寒聲突然想要反駁。
不是第一次。
結婚那天,儀式結束後,他們就是共乘一輛車回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