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瀕死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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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噗嗤——!!!”脊骨徹底崩碎的恐怖聲響,混合著皮肉內髒被巨力碾爆的悶響,如同地獄的喪鍾,在龍淵的感知中被無限放大,蓋過了刑場所有的喧囂!林梟那隻嶄新的、鑲嵌著暗金紋路的戰靴,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地、帶著萬鈞之力碾在他碎裂的脊背之上!冰冷的靴底紋路清晰地烙印在皮開肉綻的傷口上,每一次微小的碾動,都帶來骨骼碎片摩擦、內髒被擠壓的、令人靈魂戰栗的劇痛!“呃啊——!!!” 那聲撕裂靈魂的慘嚎隻持續了極其短暫的一瞬,便被喉嚨深處湧上的、混合著內髒碎塊和粘稠血塊的逆流強行堵了回去!窒息感如同冰冷的鐵鉗扼住了他的氣管,隻剩下破碎的、如同破風箱被踩爆般的“嗬嗬”聲,伴隨著每一次絕望的抽搐,從口鼻中噴出血沫。劇變,在死寂的軀殼內爆發!就在林梟那宣示終結的踐踏落下的瞬間,龍淵胸前那枚被厚厚汙血和碎肉覆蓋、幾乎與破爛皮肉融為一體的盤龍玉佩——驟然爆發出一點微弱到極點、卻無比灼熱刺目的——金紅色光芒!那光芒並非幻覺!在龍淵瀕死狀態下極度敏感的感知中,它如同投入無垠黑暗宇宙的第一縷創世之光!一股難以想象的、精純古老到極致、帶著無上威嚴與原始暴戾氣息的灼熱洪流,如同沉寂萬古的火山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又如同決堤的星河倒灌,轟然衝入他早已破碎枯萎、被玄陰蝕骨散冰封的經脈之中!這股力量,與他靈魂深處那被脊椎粉碎、被當眾踐踏、被無盡恨意徹底引爆的狂暴咆哮,如同宿命般轟然相撞!轟隆——!!!仿佛在龍淵殘破的軀殼內,有一顆被封印了億萬年的恒星爆炸了!無法形容的劇痛!遠超之前所有痛苦的總和!那不是玄陰蝕骨散蝕骨的陰寒,也不是脊骨碎裂的銳痛,而是億萬根燒紅的、帶著倒刺的星辰鋼針,在他每一個細胞、每一寸骨骼、每一條神經、甚至靈魂的最深處瘋狂穿刺、爆炸、燃燒!這股源自玉佩的古老力量,帶著毀滅與新生的雙重屬性,粗暴地衝刷著他瀕臨崩潰的肉身,與他狂暴的恨意如同兩頭發狂的太古凶獸在他體內瘋狂撕咬、衝撞!“嗬啊——————!!!!!”一聲更加淒厲、更加非人、仿佛來自九幽地獄最深處的慘嚎,強行衝破了被枷鎖扼住的喉嚨! 龍淵那被林梟踩得幾乎貼地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力從內部狠狠拉扯,猛地向上弓起! 沉重的玄鐵鎖鏈被他這瀕死爆發出的、源自體內劇變的力量瞬間繃緊到了極限!“嘎吱——嘣!嘣!嘣!”令人頭皮炸裂的金屬呻吟聲接連響起!那足以禁錮巔峰戰神的特製鎖鏈,竟在腕骨、腳踝、脖頸的勒痕處,被這股狂暴力量硬生生繃出了細密的裂紋! 深陷入皮肉的鎖鏈邊緣,如同被無形的利刃切割,新鮮的、滾燙的鮮血混合著黃濁的膿液,如同失控的噴泉般瘋狂地、呈放射狀地飆射而出! 瞬間將林梟嶄新的戰靴靴麵、褲腳,以及周圍一大片刑台地麵,染成了刺目欲嘔的暗紅與汙黃!“嗯?!” 林梟臉上的猙獰快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真實的驚疑!腳下的觸感變得極其詭異!那不再是一灘毫無生氣的爛肉,而像是一個即將爆炸的、充滿了狂暴混亂能量的熔爐!一股極其微弱、卻讓他靈魂深處都本能地感到心悸、甚至一絲戰栗的古老威壓,如同錯覺般從那具殘破軀殼內一閃而逝!這感覺……絕非垂死掙紮那麽簡單!“垂死掙紮!廢物!還想翻天不成?!” 林梟眼底的驚疑瞬間被更深的冰冷殺意和暴戾所取代!他絕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絕不允許這舊時代的殘骸,在他加冕榮光的巔峰時刻,掀起哪怕一絲波瀾!他非但沒有移開腳,反而將全身的力氣,連同頭頂梟鳥金冠加持的無形威勢,都狠狠灌注到那隻踩踏的右腳之上!更加用力地向下碾踏! 他要將這最後的、詭異的反抗,連同這具軀殼內可能隱藏的所有秘密,一同碾成齏粉!徹底踩入曆史的塵埃!“吼——!天梟戰神!碾碎他!”“叛徒!死到臨頭還敢作妖!”台下的人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和飆射的鮮血驚了一下,但旋即爆發出更加狂熱的、充滿惡意的咆哮!他們隻看到龍淵在“垂死掙紮”,更加襯托出林梟鎮壓“叛逆”的英武!林梟猛地抬頭,臉上重新布滿掌控一切的肅殺!聲音如同九天驚雷,瞬間壓過了龍淵的慘嚎和人群的喧囂:“看!這便是背叛者最後的哀鳴!這便是舊時代腐朽殘骸不甘的——回光返照!” 他腳下的力量再次加重,碾得龍淵碎裂的脊骨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他的脊梁已斷!他的時代——已終!他的掙紮——徒勞!!!”“吼——!天梟戰神!天梟戰神!” 人群的狂熱被林梟的話語再次點燃,聲浪如同海嘯,將刑台淹沒。無邊的黑暗,冰冷的窒息,焚身的劇痛,刻骨的屈辱……龍淵的意識,在這四重絕境的絞殺下,如同怒海狂濤中的一葉扁舟,被徹底撕碎、淹沒。那源自玉佩的灼熱洪流與靈魂咆哮的碰撞,帶來的不是救贖,而是更徹底的毀滅風暴!他感覺自己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撕裂、焚燒、湮滅!生命之火如同狂風中的殘燭,搖曳欲熄。然而!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入永恒死寂的深淵,連那點狂暴的恨意都要被無邊痛苦磨滅的絕對臨界點——那一點源自胸前玉佩的、微弱卻無比灼熱刺目的金紅色光芒,並未熄滅!它如同無邊煉獄血海中的唯一燈塔! 如同絕對零度冰淵中的唯一火種! 在毀滅的風暴中心,在湮滅的黑暗盡頭,它頑強地、執著地閃爍著!盡管微弱,卻帶著一種亙古不朽、淩駕於一切痛苦與毀滅之上的古老威嚴!龍淵那即將徹底消散的意識碎片,在這絕對的黑暗與痛苦中,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死死地、用盡最後一絲殘存的本能,鎖定了那一點光芒!一股源自生命最原始、最本能的求生欲,混合著那焚盡三界的滔天恨意,如同被那點光芒點燃的引信,在他瀕死的靈魂深處,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卻足以撼動命運長河的——低吼!那低吼沒有聲音,卻充滿了不甘!不屈!以及指向那點光芒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的——極致渴望!活下去!撕碎他們!焚盡這汙濁的一切!意識,在毀滅的邊緣,死死地錨定了那唯一的異變之源!玉佩的光芒,成為了他墜向深淵前,抓住的最後一根……也可能是通向未知彼岸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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