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目昭輝,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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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文林仙尊的眉頭,第一次緊緊蹙起。
沒動。
在她的法旨之下,方懷玉竟敢不動!
“放肆!”
一聲冷喝,不再是言語,而是裹挾著毀天滅地之勢的靈壓!
轟——!
一股無形的恐怖力量以文林仙尊為中心,瞬間席卷了整個大殿!
化神期大能的威壓!
修為稍低的賓客“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臉色慘白,汗如雨下。
桌椅杯盞“哢哢”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化為齏粉。
就連吳圩長老這等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都不得不運起全身靈力抵抗,才勉強穩住身形。
而這股威壓的中心,正是方懷玉!
“尼瑪!仗勢欺人!”
池川在識海裏破口大罵。
“方懷玉你看到沒,我早和你說了,唾沫說幹了你師尊也隻會粉飾太平,不如努力修煉,打贏你師尊,到時還有哪個人敢說你一個不字?”
方懷玉的身體,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死死壓住,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她的靈力早已被封,此刻全憑一副血肉之軀硬抗。
若不是天生靈骨,加上池川神識之力的支撐,隻怕現在早骨碎魂消了。
一縷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
緊接著,是鼻腔,是耳朵,是眼角。
七竅流血。
可她的脊梁,依舊挺得筆直,死死釘在原地。
不動。
還是不動!
文林仙尊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她沒想到,這個一向順從的弟子,竟有如此頑固的筋骨!
再加壓,那些賓客就要出事了。
今日是太虛盟的場子,若是在壽宴上重傷了各宗來賓,那太虛盟的臉就真的丟盡了。
威壓如潮水般退去。
眾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向方懷玉的眼神,充滿了驚駭與不解。
這是要當眾掀桌子啊!
文林仙尊聲音裏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
“方懷玉,你究竟想做什麽?”
方懷玉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動作緩慢而堅定。
她抬起頭,直視著自己的師尊,一字一句道:
“弟子,要一個清白。”
“清白?”
文林仙尊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好,本尊給你這個機會。”
她的目光在方懷玉和尹夕月之間掃過,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
“但清白,不是靠一張嘴說的。”
“拿出證據來。”
“能讓在場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鐵證。”
文林仙尊冷冷地補充道。
“不能是憑空臆測,更不能是栽贓嫁禍,否則,罪加一等!”
她篤定,所有的痕跡,都已經被她親手抹去了。
一個被封了靈力的廢人,拿什麽來翻盤?
方懷玉僵住了,直直看向文林仙尊,片刻後,突然笑了。
識海裏,池川的警報雷達瞬間拉響!
“方懷玉!穩住!別衝動!”
“那個方法來路不明,貿然使用,恐怕後患無窮!”
方懷玉沒有理會識海裏池川的鬼哭狼嚎。
她看著高高在上的師尊,笑意更深,眼神卻一片冰涼。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她緩緩抬起了手。
沒有結印,沒有念咒。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仿佛有什麽無形的枷鎖,應聲斷裂!
一道微弱卻純粹的金色光芒,自她丹田處一閃而過!
“嗡——!”
一股沛然的靈力波動,以方懷玉為中心,轟然散開!
被封禁的靈力,恢複了!
“什麽?!”
台下,一眾太虛盟弟子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她……她自己解開了師尊的‘鎖靈咒’?!”
“這怎麽可能!那可是化神期大能親手布下的禁製啊!”
一個念頭,在所有弟子心頭蔓延開來。
既然她能解開,那這幾月……她為何要忍受那些欺辱和白眼?
一瞬間,那些曾經往她身上丟過石子、潑過髒水、冷嘲熱諷過的人,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們怕了。
而高台之上,文林仙尊的眉頭,第一次真正擰成了一個疙瘩。
不可能!
她的鎖靈咒,是以自身神識之力為引,直接作用於對方的靈脈,除非有同等級甚至更強的神識之力,否則絕無可能自行解開!
化神期修士的強弱,靈力是其一,神識才是根本!
可方懷玉,不過一個元嬰!
她的神識之力,竟然比自己這個化神中期的還要強?!
鄰座幾個宗門的帶隊長老,此刻看向方懷禦的眼神,也徹底變了。
驚才絕豔!
太虛盟這個天才,其根骨之強,神魂之韌,簡直聞所未聞!
“師尊,您要的鐵證,弟子現在就給您。”
方懷玉並攏雙指,輕輕點在自己的眉心。
“天目昭輝!”
一道柔和的光束,從她眉心射出,在半空中鋪開,化作一麵水鏡般的光幕。
光幕中,景象清晰。
正是藏書閣頂樓。
畫麵裏的方懷玉,手持書卷,靜靜地看著。
突然,一道嬌小的身影從書架後走出,正是尹夕月!
隻聽畫麵中的尹夕月巧笑嫣然地開口:“師姐,你也在呀?”
“師姐是在為功法發愁嗎?我當初也和師姐一樣呢,完全不知道該選哪個才好。”
“是承平師兄幫我挑選的呢。師兄說,我的靈根屬性最適合修煉《太虛玄水真訣》,現在看來,果然事半功倍呢。”
“師姐若是不嫌棄,不如也去問問承平師兄?”
“他見多識廣,又是掌門,一定能為師姐指點迷津的。”
“……”
鐵證如山!
“不!這不是真的!”
尹夕月尖叫起來,抓著文林仙尊的袖子:“師尊,這一定是偽造!”
“我從未聽過這種功法!這是妖術!是她偽造的障眼法!”
“對!方師姐,你怎能用此等邪術汙蔑尹師妹!”
“定是障眼法!請仙尊明察!”
幾個平日裏與尹夕月交好的弟子立刻跳了出來,義憤填膺地指責方懷玉。
文林仙尊的臉色稍緩,正欲開口。
方懷玉冷冷吐出兩個字。
“聒噪。”
轟!
一股遠超尋常元嬰初期的威壓,瞬間鎖定了那幾個叫囂的弟子!
“噗通!”幾人雙腿一軟,當場跪地,臉色漲成了豬肝色,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方懷玉指尖輕點。
“既然你們說是障眼法,那便讓大家看看,你們的記憶裏,都藏著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