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這次真要G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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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
當池川再次恢複意識時,人已經重重摔在了一個陰冷潮濕的山洞裏。
“咳……咳咳……”
他一張嘴,噴出的不是血,而是即將潰散的神魂光點。
完了。
這次真要GG了。
他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明滅不定。
“不……不能死……”
“我還沒看完下個季度的新番……”
“我的限定版手辦還沒補款……”
一股來自宅男靈魂深處的執念,讓他強行扒開了方懷玉的儲物戒。
嘩啦啦!
一堆瓶瓶罐罐、靈光閃閃的天材地寶,被他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這是方懷玉僅剩的全部家當!
什麽百草丹,什麽凝神露,什麽千年份的血玉參……
換了別的修士,定會小心翼翼,按藥性君臣配伍,煉製成丹。
但池川不懂!
他也不想懂!
“都給老子……過來吧你!”
他像餓了三天三夜的難民,抓起一把丹藥就往嘴裏塞!
又抓起那根血玉參,嘎嘣一口,像是啃胡蘿卜一樣嚼了起來!
管他什麽藥性衝突!
管他什麽靈力爆體!
老子都要死了,還在乎ICU裏多插兩根管子?!
轟——!
恐怖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在他體內瞬間引爆!
換作任何一個修士,此刻都已經脈盡斷,爆體而亡!
然而,池川作為引渡人,在接觸到這股能量的瞬間,展現出了它真正的特質!
引導!
疏散!
這些在修真者看來狂暴不羈的靈力亂流,在池川的神魂感知中,卻像是無數條清晰的數據流!
“這個……是火屬性的,去修複丹田!”
“這個……是水屬性的,溫養經脈!”
“這個……臥槽,這個能量太猛了,先存起來!”
在外人看來必死無疑的靈力自爆,竟被他輕而易舉地梳理得井井有條!
狂暴的能量洪流,化作一條溫順的大河,衝刷著這具殘破的身體,修複著他與方懷玉那兩道瀕臨破碎的神魂!
在這股精純靈力的灌溉下。
識海深處,那道原本如風中殘燭般微弱的光點,緩緩地,重新亮了起來。
方懷玉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她緩緩睜開了眼。
迷茫。
痛苦。
背叛的畫麵,依舊在腦海中翻騰。
“我……這是在哪?”
“我還……活著?”
“是……誰在我的身體裏?”
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一個格外疲憊,仿佛連續加班了一百個通宵的聲音,直接在她識海中響起。
“大姐,醒了?”
“先別問,問了也來不及解釋。”
“你,立刻,馬上,布下你壓箱底的防禦陣法!”
“對,就是那個號稱連你師尊都打不破的龜殼陣!”
“還有,把你閑著沒事煉的那個什麽‘匿息珠’用了,把我們倆的氣息全蓋住!”
“快點!”
“搞定這些……我就能……安心下班了……”
話音剛落,池川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仿佛瞬間斷電。
方懷玉愣住了。
但身體瀕臨極限的警兆,和那聲音中不容置疑的急迫,讓她下意識地,依言而動。
她撐起重傷的身體,雙手,開始結出一個又一個古老而複雜的法印。
……
太虛盟,青華殿。
寒氣逼人。
何承平跪在殿中,頭顱低垂。
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汙浸染,往日的溫潤儒雅蕩然無存,隻剩下深入骨髓的狼狽。
高高的白玉階上,一道模糊的人影籠罩在雲霧之中,看不真切,卻散發著令人心神俱裂的威壓。
正是文林仙尊。
“弟子無能,未能帶回懷玉師妹……”
何承平的聲音沙啞幹澀,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還請師尊責罰。”
話音剛落。
啪——!
一道勁風憑空而生,快到極致!
何承平甚至沒看清那是什麽,整個人便如斷線的風箏般橫飛出去,重重砸在百米開外的大殿石柱上!
轟!
石柱劇震,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
“噗!”
何承平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他不敢運功療傷,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再次跪好,頭顱埋得更低。
“廢物!”
雲霧中,那道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文林仙尊緩緩抬手,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牌懸浮於她掌心。
玉牌之上,“方懷玉”三個字靈光閃爍,卻黯淡得如同風中殘燭。
這是方懷玉的本命魂牌,牌在,人在。
她閉上眼,指尖在魂牌上輕輕一點,試圖感知方懷玉的位置。
然而,魂牌上卻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壁障,隔絕了她所有的探查!
“哼,倒是有些手段。”
文林仙尊睜開眼,收起魂牌,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滾下去。”
“自己去刑堂領三百鞭,然後閉門思過。”
何承平聞言,如蒙大赦,眼中閃過一絲慶幸。
“謝師尊!”
“記住。”
文林仙尊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刺骨。
“夕月才是宗門的未來,她若有半分差池,我要你的命。”
“至於方懷玉那個孽徒……”
“本尊,會親自去清理門戶。”
……
七日後。
陰冷潮濕的山洞內。
那座由方懷玉神魂俱疲之下布下的“龜殼陣”,依舊堅挺地散發著微光,將一切氣息與窺探隔絕在外。
洞穴深處,一抹奇異的光華,突兀地亮起。
那光芒並非源於外界,而是從盤膝而坐的女子體內透出!
一股截然不同的靈力波動,如漣漪般蕩漾開來!
下一刻。
女子的睫毛,輕輕顫動。
方懷玉,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眸,依舊清冷,卻洗去了往日的單純,多了一絲洞察世事的深邃。
她緩緩抬手,看著自己光潔如玉的手掌,感受著體內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築基期。
從元嬰巔峰,一朝跌落至此。
換做任何修士,都足以道心崩潰,走火入魔。
但方懷玉的臉上,卻隻有平靜。
就在這時,她那沉寂了七日的識海之中,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帶著剛睡醒的哈欠聲,懶洋洋地響起。
“喂?喂?”
“有人嗎?吱一聲啊?”
“我在。”方懷玉清冷的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