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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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咪,爪子太利,可是要被剪掉的。”
他單手掐訣,掌心之中魔氣翻湧,瞬間凝聚成一顆漆黑如墨的骷髏頭。
“去!”
骷髏頭迎風暴漲,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張開大嘴朝著方懷玉藏身的大樹狠狠咬去。
方懷玉瞳孔一縮,雙腳猛踏樹幹,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橫飛而出。
哢嚓!
那兩人合抱的大樹在骷髏頭口中脆如薄紙,瞬間化為齏粉。
但這還沒完。
那骷髏頭咬碎大樹後,去勢不減,竟是如有靈智般拐了個彎,直衝半空中的方懷玉後心。
“靠!帶導航的?”
池川怪叫一聲,“向下!俯衝!”
方懷玉反應極快,身子在空中強行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必殺一擊。
呼——
漆黑的骷髏頭擦著她的衣角飛過,帶起一陣令人作嘔的腥風。
“躲開了!”
方懷玉剛鬆一口氣,心頭一跳,神識掃過,感應到後方草叢中有兩道微弱的氣息。
“不對!後麵有人!”
那骷髏頭若是砸實了,這兩人必死無疑!
救?還是不救?
這念頭在腦海中隻轉了千分之一秒。
方懷玉咬牙,身形不退反進,手中長劍金光大作,竟是追著那骷髏頭而去。
“給我破!”
她雙手持劍,雙金丹靈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劍身,狠狠劈在骷髏頭的後腦勺上。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雲霄,黑色的魔氣與金色的靈力在叢林中炸開一朵蘑菇雲。
方懷玉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虎口崩裂,整個人向後滑行了數十米才堪堪停住。
她顧不上擦嘴角的血跡,冷眼看向那片被炸平的灌木叢。
煙塵散去。
兩個狼狽不堪的身影顯露出來。
看清那兩人的瞬間,識海裏的池川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瞬間石化。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池川喃喃自語,“這特麽是什麽孽緣?”
隻見其中那個身穿白裙、看似柔弱無骨的女子,正驚魂未定地抬起頭。
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上寫滿了震驚,還沒看清形勢,聲音就已經帶上了三分哭腔。
“方……方懷玉?”
尹夕月瞪大了眼睛,仿佛見了鬼一般,指著方懷玉的手指都在顫抖。
“怎麽是你?!”
尹夕月身旁的草叢動了動,又爬出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
何承平。
“真是冤家路窄,我就知道禍害都是成對出現的。”
池川在識海裏翻了個白眼,語氣嫌棄得像是踩到了狗屎。
兩人看著手持長劍、滿身煞氣的方懷玉,眼中的恐懼都要溢出來了,仿佛看見了來索命的厲鬼。
“懷玉……?”何承平聲音發顫,下意識往尹夕月身後縮了縮。
“別聽他們廢話!”
池川生怕方懷玉戀愛腦發作,急得在識海裏大喊,“千萬別想著什麽求師尊原諒、重回宗門的鬼話!”
“這倆貨就是行走的大糞,趕緊——”
話音未落,池川隻覺得眼前景物一花。
並沒有什麽感人肺腑的重逢對白。
方懷玉身形暴起,長劍卷起一道金色的殘影,直取尹夕月咽喉!
“臥槽?這麽生猛?”
池川愣了一下,隨即狂喜。
尹夕月尖叫一聲,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瞬間扭曲。
“師姐,你要殺我?!”
就在劍尖即將刺破她喉嚨的瞬間,一道碧綠的幽光猛然從她發間炸開。
鐺!
金鐵交鳴之聲刺痛耳膜。
方懷玉隻覺得虎口一麻,整個人竟被反震退了兩步。
隻見尹夕月頭頂懸浮著一支碧如秋水的簪子,垂下的光幕將她死死護在其中。
而她周身靈力激蕩,竟隱隱有著金丹中期的威壓!
“碧落簪……”
方懷玉死死盯著那支簪子,眼神瞬間沉了下來,冷得嚇人。
這是師尊最心愛的護身法寶,也是這東西,刺穿了她的丹田,害得她重練修為!
池川倒吸一口涼氣,“這綠茶婊嗑藥了吧?怎麽就金丹中期了?”
尹夕月驚魂未定,躲在光幕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師姐,師尊說了,以此簪護我周全,你傷不了我的。”
“傷不了?”
方懷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劍身震顫,雙金丹靈力瘋狂湧動。
“做得好!懷玉!”
池川在識海裏揮舞著熒光棒打call,“別跟她廢話,早這樣咱們早通關了!”
“但是別衝動,後麵還有個變態跟著,不然今天非得把這對狗男女揚了不可!”
呼——
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壓了下來,四周樹葉嘩嘩作響。
“真是好大的一出戲啊。”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何承平抬頭一看,嚇得麵色發白,差點癱坐在地,“鏡臣?!”
鏡臣此時正半蹲在樹梢上,手裏把玩著一縷黑氣,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的修羅場。
他目光掃過瑟瑟發抖的尹夕月和何承平,最後落在方懷玉身上。
“小貓咪,原來這裏還有你的舊相識?”
鏡臣嘴角上揚,竟是收起了那一身恐怖的殺意,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
“本座向來通情達理。”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神玩味,“你們先解決私人恩怨,本座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這變態……想坐收漁翁之利?”池川警惕道,“懷玉,小心有詐。”
方懷玉卻連頭都沒抬。
她仿佛根本沒聽見鏡臣的話,也沒看見這個恐怖的強敵。
她的眼裏,隻有那個躲在碧光中的尹夕月。
“殺!”
方懷玉低喝一聲,根本不接鏡臣的話茬,手中長劍再次爆發出耀眼的金光。
轟!
劍氣如龍,狠狠撞在碧落簪垂下的光幕上,激起層層漣漪。
鏡臣挑了挑眉,眼中的興味更濃了。
“方懷玉……”何承平看著不管不顧瘋狂攻擊的方懷玉,忍不住嗬斥出聲。
何承平反手揮出一道屏障,硬生生替尹夕月扛下了這致命一擊。
“懷玉!你還要瘋到什麽時候!”
他護著尹夕月連退數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若是傷了同門,師尊隻會對你誤會更深!”
“誤會?”池川在識海裏摳了摳鼻孔,“這男的腦子裏裝的是漿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