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章 你指個人,我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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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呂炎簡單洗漱一下,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裳穿好,切磋才結束沒多久,又累又困。
    班還得照上,昨天和王放說好的,就請一天假。
    “你再睡會,走的時候,記得把房錢付了,徐家那邊情況,等散值後,你再找我說說。”
    呂炎將一疊按了手印的坦白書收好。
    這是昨晚呂炎睡服徐囡寫的,裏麵詳細闡述了她的一些秘密,當做把柄。
    徐囡赤條條趴在床上,渾身都疼,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使勁力氣虛弱地吐出兩個字:“畜生...”
    “比林詩瑤差遠了,盡是花架子。”
    呂炎微微搖頭,心想著推門離去。
    小二熱絡招呼呂炎:“客官慢走!”
    “嗯,房費找一起來的那人要。”呂炎揮手。
    “好嘞。”
    小二暗暗咂舌。
    昨天正午進的酒樓,次日一早才走,不吃不喝地忙活好幾個時辰?
    趕往殿前司的途中。
    呂炎想起【天人相合】技法,距離激活第二階段,隻差一位合歡紅顏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換個技法。”
    “這狗日的世道,皮相再好,沒背景沒實力的,但凡有姑娘接近,都是不懷好意的。”
    林詩瑤如此,徐囡亦如此。
    江湖就是名利場,浪漫邂逅隻存在話本裏。
    “嗯...薑荷除外。”
    憨貨富婆是真沒心眼,也不圖呂炎什麽,相反還無償給呂炎很多幫助。
    第二個技法【玄鑒靈視】,以及《奪機掌乾玄牝法》,幾乎全由憨貨富婆一人傾情讚助。
    可以說,薑荷目前困境都是呂炎一手造成的。
    “媽的,這麽一想,我好畜生啊!”
    呂炎拍拍額頭,有些愧疚。
    “薑荷...”
    “臥槽!”
    呂炎當街爆粗口,火急火燎往林家趕,遲到上班頂多挨頓罵,再不回林家,薑荷就要被餓死了。
    ...
    ...
    當呂炎氣喘籲籲回到銀雀苑,換上墨鯉服,掛上佩刀。
    回頭一看臥室。
    整間屋子像被土匪洗劫了,瓶瓶罐罐砸得滿地都是,連被褥都被撕碎。
    地上還用紅色墨水寫下一行字:【我說過不準晚歸!!!】
    “完蛋,忘記還有瘋批房東。”
    呂炎撫額,隻覺得頭痛欲裂。
    這叫什麽事。
    還沒結婚呢,就陷入婚姻的牢籠,晚歸一次就搞出一堆麻煩。
    嘭!
    正想著。
    一股冷冽徹骨惡意讓呂炎打個哆嗦。
    「追本溯源,惡意鎖定」。
    【玄鑒靈視】被動觸發。
    呂炎順著惡意方向望去,客廳的書架被推翻,隱約看見一道身影站在垂地白簾後麵。
    她側著身,影子透出白簾子。
    從輪廓來看,那影子歪著頭,正死死盯著臥室方向,盯著呂炎。
    “小姐,我昨天回來的晚是有原因的,給老爺做事,惹到夏家的追殺,我拚盡全力,和那人死鬥一晚上,差點精盡而亡。”
    “好不容易降服那名惡徒,我就急忙忙趕回來了,真不是故意的。”
    說著。
    呂炎撩起衣服,將前身後背袒露給她看。
    滿是血跡斑斑抓痕,和牙齒印,以及拳頭捶打留下的淤青。
    的確是名惡徒,沒撒謊!
    哢嚓!
    身後有聲音。
    毛筆咕嚕嚕滾動,像有人扔掉的。
    呂炎回頭,發現地上的紅色字跡多出一行:【夏家誰想殺你?】
    “嗯?”
    呂炎眨眨眼,惡意來源還在客廳的簾子後,影子也在。
    啥時候在我身邊寫的字?
    七品有這麽強嗎?
    呂炎搞不清,想了想說:“那名惡徒說是夏家的小少爺。”
    也不算冤枉人。
    徐囡說過,她調查呂炎時,曾請夏家小少爺幫忙。
    說不準那位小少爺也在懷疑呂炎了。
    嘭!
    又一聲巨響。
    呂炎循聲望去,發現是落地櫃炸了。
    嗯!炸了!
    碎木塊像雪花飄落。
    “我嘞個...”呂炎目瞪口呆,掌心傳來酥癢感,抬手一看。
    手掌莫名出現一行紅色字跡:【我會查明,如果說謊,廢你一條腿,如果屬實,我替你殺了主謀。】
    好狂妄...
    ‘林春桃是不是把我當做她的所有物了?’呂炎忽然在想。
    而且她這口氣是不是太大了。
    夏家的人,連林觀海都不敢輕易得罪,你說殺就殺啊?
    “那什麽,主謀不一定是夏家小少爺,可能另有其人...”
    呂炎額頭冒冷汗,斟酌一番說:
    “我也不想小姐因此受到傷害,小人命賤,不值小姐一根毫毛。”
    哪怕林春桃真有實力殺那位小少爺。
    呂炎也要阻止。
    人家前腳調查完呂炎,後腳就死於非命,用屁股想都知道和呂炎有關。
    林春桃殺完人,一拍屁股走人。
    我呢?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你指個人,我來殺,不然今天就殺你。】
    脖頸酥癢。
    呂炎照鏡子一看,血字成排,像被刀割破。
    ‘這是在警告,她隨時能取我性命?’
    ‘該死,不是說林春桃走火入魔,這輩子無望六品嗎?’
    ‘哪個七品有這麽厲害!’
    呂炎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突然意識到,先前掌握的情報,大概率是假的!
    林春桃絕不止七品!
    甚至不止六品,洪濤是六品巔峰,壓迫感不如林春桃一根毛。
    ‘林家到底什麽情況?都說靖安城三大豪門,屬林家最弱。’
    ‘他媽的到底弱在哪兒了!!’
    ‘前有疑似宗師的林青墨,後有魔教壇主楚甄宓,現在又蹦出個人鬼難分的林春桃。’
    ‘真打起來,這三女並肩子上,能把夏、孟兩家殺得雞犬不留吧。’
    呂炎在心中破口大罵。
    旋即。
    他又想起一件事。
    既然林春桃這麽強,那他和林詩瑤的事情,還有薑荷...
    有幾次林詩瑤來銀雀苑找過呂炎,薑荷給呂炎的功法,他每次都帶回銀雀苑挑燈夜讀。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呂炎努力克製情緒,保持清醒,眼睛定格在鏡子裏的脖頸上紅色字跡。
    ‘林春桃的確把我當做她自己的東西了,查明真相是假,泄憤才是真。’
    ‘她現在必須殺人,要麽殺我,要麽殺別人。’
    ‘二選一。’
    呂炎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