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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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拉著秦安然回到包廂,妹妹低著頭,一言不發。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包廂,一下子安靜得可怕。
“怎麽了這是?”魚憶然放下筷子,心一下就提了起來,看著一雙兒女,“出去一趟,出什麽事了?”
秦高歌的眉頭也擰成了疙瘩,他盯著秦安然,聲音沉了下去:“安安,眼睛怎麽紅通通的?誰欺負你了?”
“沒……沒有。”秦安然慌得一批,頭埋得更低了,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樣,“風大,沙子吹眼睛裏了,哥幫我弄出來了。”
她不敢說。
她怕爸媽剛好的身體,再被這個消息給氣垮了。
“爸,媽。”
秦逸卻沒打算瞞著,他一把按住妹妹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平靜地看著父母。
“有件事,你們必須知道。”
“哥!”秦安然急得直扯他的衣角,拚命地搖頭。
秦逸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轉頭對父母說:“放心,你們的身體現在脫胎換骨,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有些事,躲不過去,也不需要躲。”
他相信,自己的父母不是溫室裏的花朵。
他們有權知道真相。
秦高歌和魚憶然對視一眼,臉色都變得無比凝重。
兒子這麽說,那接下來要講的事,絕對小不了。
“說。”秦高歌吐出一個字,坐直了身體。
秦逸不再廢話,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話,將這兩年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倒了出來。
從他出事變傻,父母病倒入院。
到二叔秦建民,如何夥同葛文輝、劉婉儀,像豺狼一樣,一口一口吞掉了整個秦氏集團。
再到他們一家被趕出老宅,秦建民一家鳩占鵲巢。
最後,是秦安然這兩年,怎麽輟學打工,獨自一人在又髒又亂的城中村租房,一邊照顧傻了的哥哥,一邊拚死拚活掙錢,支付父母那天文數字般的醫藥費。
整個包廂,死一般的寂靜。
秦安然早已將臉埋在膝蓋裏,肩膀一抽一抽的,死死壓著哭聲。
“砰!”
一聲爆響!
秦高歌一巴掌狠狠拍在紅木桌上,整張桌子猛地一跳,滿桌的菜都跟著震了起來。
“秦建民!這個畜生!!”
秦高歌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親弟弟,會趁他家破人亡的時候,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魚憶然一句話沒說,她起身,快步走到秦安然身邊,一把將瘦得隻剩骨頭的女兒死死摟進懷裏。
“我的女兒,我的安安!”
她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滾燙的淚水浸濕了秦安然的頭發。
心疼,自責,悔恨,像是無數把刀子在割她的心。
“是爸媽對不起你,是爸媽沒用,讓你受了這麽多苦!”
這兩年,她和丈夫躺在床上跟活死人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可她的女兒,這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卻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光是想一想,就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秦安然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裏,再也繃不住了,嚎啕大哭。
秦高歌看著抱在一起痛哭的妻女,虎目通紅,他猛地站起身,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明天!一早就回老宅!我倒要看看,那個畜生還有沒有臉,見我這個大哥!”
當晚,一家人沒回那個狹窄的出租屋,直接在金陵閣酒店開了間總統套房。
夜深人靜。
父母和妹妹都睡了。
秦逸一個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金陵市的萬家燈火。
他體內靈力運轉,卻發現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得可憐,修煉速度慢得像蝸牛。
複仇,必須用雷霆手段。
二叔秦建民,葛文輝,劉婉儀,還有那個差點害死他父母的趙家!
一個都跑不了。
但在此之前,他首先是一個兒子,一個哥哥。
前世追求武道,孑然一身。
這一世,他要讓家人過上最好的生活,彌補所有的虧欠。
而這一切,都需要兩個字——實力。
在靈氣匱乏的藍星,想快速提升,隻有靠海量的天材地寶去堆。
天材地寶,就意味著一樣東西。
錢。
無盡的錢。
“掙錢,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秦安然第一個就醒了,換好衣服,精神頭十足地跑到秦逸麵前,攥著小拳頭,眼睛裏冒著火。
“哥,咱啥時候走?我已經等不及要回去,看二叔那一家人驚掉下巴的表情了!”
看著妹妹眼裏的火焰,秦逸笑了,卻搖了搖頭。
“不急。”
他伸手幫妹妹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聲音溫和:“回老宅之前,先去個地方。”
“去哪?”
“送你回學校。”
秦安然臉上的興奮瞬間凝固,整個人都愣住了:“回……回學校?哥,現在回去幹嘛?我功課都落下兩年了,而且……”
而且,她不想回去。
秦逸的態度卻很堅決:“就是因為落下了,才要補回來。你的人生不能再耽擱了,必須重讀一年高三,考個好大學。你的未來,比什麽都重要。”
“可是……”秦安然眼神躲閃,她不想說出在學校被欺負的事,讓爸媽擔心。
“你哥說的對。”
秦高歌和魚憶然也走了過來,魚憶然拉著女兒的手,滿眼都是心疼:“安安,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現在你哥回來了,你就安心讀書,天塌下來,有我們頂著。”
秦高歌板著臉:“聽你哥的!先送你去學校辦手續,然後,我們再去辦我們的事!”
一家人都這麽說,秦安然拗不過,隻好悶悶不樂地答應了。
一家四口收拾妥當,走出酒店。
然而,當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大堂,正準備出門時,異變突生!
“吱嘎!”
十幾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從四麵八方駛來,死死堵住了酒店的每一個出口!
“刷拉!”
車門整齊劃一地彈開。
上百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壯漢從車上湧下,動作迅捷,麵無表情,迅速站成兩排,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將他們一家的前路徹底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