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京城震怒,殺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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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師傅!”
    秦俊嘴裏漏著風,含糊不清地擠出幾個字。
    每動一下,臉上的傷口就像被撕開,疼得他渾身抽搐。
    “何師傅?”秦建民一怔,腦子飛速轉動,“正心堂的何田?”
    秦俊艱難地點了點頭,腫脹的眼睛裏隻剩下怨毒。
    他斷斷續續,把事情的經過吐露出來。
    他拿錢去找何田,讓何田去廢了秦逸。
    結果,何田師徒倆被秦逸一個人打得屁滾尿流,還反被敲了五百萬。
    何田回到武館,越想越憋屈。
    他一個成名幾十年的武師,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裏,錢沒了,臉也丟光了,這口惡氣怎麽都咽不下去。
    不敢再去找秦逸,他就把所有的火,全都撒在了派活的秦俊身上。
    “他媽的!這個何田!收老子的錢不辦事,還敢動我兒子!”
    秦建民聽完,氣得肺都快炸了。
    他想不通,一個開武館的,哪來的膽子敢動他秦建民的兒子!
    “砰!”
    病房門被猛地撞開,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衝了進來,正是秦建民的老婆,周芬。
    她一眼看到兒子那張豬頭臉,當即發出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
    “我的兒啊!誰幹的!哪個天殺的幹的!”
    周芬瘋了似的撲到床邊,哭嚎著,“建民!你死人啊!還愣著幹嘛!快去把那個王八蛋抓來,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秦建民的臉陰沉得能擰出水。
    他怒火攻心,但理智還在。
    正心堂在金陵盤踞幾十年,黑白兩道都有關係,不是他能隨便捏的。
    他更震驚的是,連何田那種練家子,都被秦逸給收拾了?
    那個被他當了三年廢物的侄子,到底是什麽怪物!
    周芬還在旁邊撒潑打滾:“建民!你說話啊!難道就讓俊兒白挨這頓打?我管他什麽正心堂歪心堂,敢動我兒子,我就讓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夠了!”秦建民煩躁地低吼。
    跟何田硬碰硬,是蠢貨才幹的事。
    他腦子飛速轉動,很快,一張扭曲的臉孔在他腦中浮現。
    他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
    “這件事,歸根結底,都怪秦逸那個小畜生!”
    “要不是他,俊兒怎麽會去找何田?何田又怎麽會把氣撒在俊兒身上!”
    “這筆賬,不能算在何田那,得算在秦逸的頭上!”
    周芬的哭聲戛然而止,她臉上瞬間布滿怨毒。
    “對!就是那個小雜種!建民,你現在是董事長了!馬上動用關係,找人弄死他!讓他給咱們俊兒償命!”
    秦建民眼中寒光一閃,重重點頭。
    他現在大權在握,背後又有神秘人撐腰,捏死一個秦逸,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
    與此同時,金陵市第一人民醫院,另一間高級病房。
    何春曉不顧醫生勸阻,在保鏢呂婧的攙扶下,強撐著辦了出院手續。
    “何總,您的傷太重了,醫生說必須靜養半個月!”呂婧看著老板蒼白的臉,急得不行。
    “沒有時間了。”
    何春曉靠在車後座,聲音沙啞,卻不容反駁。
    “電腦給我。”
    呂婧隻好把筆記本遞過去。
    何春曉開機,屏幕的光映著她沒有血色的臉,她迅速點開一封封郵件,眉頭越鎖越緊。
    她名下的春意藥妝,最近麻煩纏身。
    作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何家的二小姐,她的人生從出生就被安排好了。
    父母極度偏心,所有資源都給了她那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哥哥何春明。
    養著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她長大,用一場聯姻為家族換取更大的利益。
    何春曉不甘心。
    三年前,她和家族立下賭約。
    三年內,她創立的公司年盈利過億,家族便不再幹涉她的人生。
    做不到,就乖乖去聯姻。
    今年,是最後一年。
    靠著她不要命的打拚,春意藥妝本已接近目標。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原料商毀約,渠道被打壓,市麵上甚至爆出產品致人毀容的醜聞。
    公司股價暴跌,聲譽一落千丈。
    別說一個億,連活下去都難。
    看著剛從鬼門關回來的老板又開始拚命,呂婧心疼得不行。
    “何總,您何必呢?為了這個公司,命都快沒了。要不就算了吧?嫁人也沒什麽不好,至少不用這麽累。”
    何春曉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住。
    她抬起頭,臉上沒有一絲退意。
    “累?你以為我甘心?”
    “我那個哥哥何春明,一個廢物,憑什麽心安理得繼承一切?”
    “就因為我是個女人,就活該當家族的犧牲品?”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淬了火的鋼針。
    “我就是要證明給他們看,我何春曉,比何春明強一百倍!我不用靠男人,我自己就能站著把錢掙了!春意藥妝是我的一切,我死都不會放棄!”
    呂婧沉默了。
    她知道,這個女人,誰也勸不住。
    何春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肋骨傳來的劇痛,再次下令。
    “救我的那個年輕人,查得怎麽樣了?”
    “有眉目了,叫秦逸,是秦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秦逸……”
    何春曉念著這個名字,那句“想活命就扔了它”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
    遙遠的京城,趙家。
    戒備森嚴的四合院內,氣氛壓抑得能滴出水。
    趙興邦單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頭垂得死死的。
    他臉色慘白,曾經不可一世的京城大少,此刻隻剩下一隻被夾板固定的廢手,和滿身的屈辱。
    作為趙家最出色的子弟,他被人廢了手,狼狽逃回京城。
    這是整個趙家的奇恥大辱。
    書房主位,一個身穿唐裝的老者,趙家家主,趙龍天。
    “廢物!”
    趙龍天一巴掌拍在紫檀木桌上,桌上的茶杯應聲炸裂!
    滾燙的茶水濺了他一身,他卻渾然不覺。
    “我趙家的臉,全被你丟盡了!一個金陵,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小雜種,就把你廢了?”
    “爺爺,孫兒無能!”趙興邦把頭磕在地上,“但那小子手段太詭異了,而且……而且他手裏,有能解百毒的秘方!”
    “秘方?”
    趙龍天先是一愣,隨即怒火燒得更旺。
    “我不管他有什麽秘方!敢動我趙家的人,就必須死!我趙家的尊嚴,不容挑釁!”
    他轉向一旁站著的中年男人,聲音裏透著殺氣。
    “溫鶴!”
    一個麵容儒雅,身穿長衫的中年男人躬身應道:“家主。”
    “馬上帶人去金陵!”
    趙龍天的聲音如同寒冬的冰淩。
    “把那個叫秦逸的小子宰了,秘方搶回來!我要讓整個華夏都知道,得罪我趙家的下場!”
    “家主,不可。”
    溫鶴卻搖了搖頭,攔住了暴怒的趙龍天。
    “你說什麽?”
    趙龍天豁然起身,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書房。
    溫鶴卻依舊神色平靜,不卑不亢。
    “家主,此事,不能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