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內門尋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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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液池位於宗門後山的靈脈核心處,由三座丈許見方的玉池組成,池壁由溫潤的白玉砌成,隱隱泛著靈光。外門弟子的浸泡資格僅限最外側的玉池,雖不如內門、核心弟子的池水靈粹,卻也蘊含著極為精純的靈氣,足以讓低階修士的靈根得到質的打磨。
    孫無忌三人跟著引路的內門弟子前行,沿途遇到不少內門師兄師姐,三人皆恭敬行禮:“見過師兄/師姐。”內門弟子們大多頷首回應,也有幾位目光落在孫無忌身上,帶著審視——大比上挫敗趙氏隊伍的事,早已傳遍宗門,不少內門弟子都對這個五靈根出身的外門弟子頗為好奇。
    “孫師弟、蘇師妹、周師弟,外門弟子浸泡時間為一個時辰,靈液不可私帶,違者按宗規處置。”引路的內門師兄姓陳,煉氣後期修為,神色溫和,耐心叮囑著池邊規則,“池內靈氣濃鬱,運轉功法時需循序漸進,切勿貪多冒進。”
    “多謝陳師兄提點。”三人齊聲應道,恭敬地接過陳師兄遞來的淨身丹,服下後褪去外衣,踏入靈液池。
    靈液呈淡青色,剛一接觸皮膚,便化作絲絲縷縷的靈氣,順著毛孔湧入體內,溫和卻極具穿透力。孫無忌運轉《五行匯元經》,丹田內的五彩五行珠轉速加快,丹田旁的隨身空間也微微發熱,主動牽引著靈液中的精純靈氣,精準衝刷著靈根。
    靈根純度從六成六開始緩慢攀升,靈液中的靈氣如同細流,不斷剝離著靈根中頑固的雜質,原本略顯晦澀的靈根,漸漸變得愈發剔透。孫無忌能清晰感覺到,靈根與天地靈氣的契合度越來越高,以往運轉功法時的細微滯澀感,正在一點點消失。
    就在靈根純度即將觸及六成七時,池外突然傳來一道倨傲的聲音:“哪個是孫無忌?出來見我!”
    孫無忌睜開眼,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著內門青色服飾的青年站在池邊,麵容與趙峰有幾分相似,修為已達煉氣後期巔峰,周身靈氣運轉沉穩,顯然是趙氏家族的內門弟子。青年身後跟著兩名內門弟子,神色倨傲,眼神不善。
    “這位師兄,池內弟子正在浸泡靈液,還請稍候片刻。”陳師兄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語氣帶著幾分客氣——對方雖是內門弟子,卻比他入門晚,按輩分應稱他一聲“師兄”,但對方是趙氏族人,平日在宗門內頗為張揚。
    青年卻視而不見,目光死死盯著池中的孫無忌:“我乃趙宏,趙峰的堂兄,你便是那個傷了我趙氏子弟、壞我家族好事的孫無忌?”
    孫無忌心中一凜,趙宏是內門弟子,輩分比他高,他不敢失了禮數,在池中拱手道:“見過趙師兄,大比之上,各憑本事,並非刻意針對趙氏,還請師兄明察。”
    “明察?”趙宏冷笑一聲,語氣不善,“我趙氏弟子豈能容你一個五靈根的外門雜役欺辱?今日便讓你知道,內門與外門的差距,輩分與實力的尊卑!”
    陳師兄皺眉道:“趙師弟,宗門有規,靈液池旁不得尋釁,且大比結果已由長老會判定,趙峰師弟違規在先,孫師弟並無過錯。”
    “陳師兄,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不要插手!”趙宏語氣強硬,顯然沒把陳師兄放在眼裏,“我今日隻是要討個說法,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門弟子,明白該守的規矩!”
    說著,趙宏抬手一揮,一道淩厲的金行靈氣朝著孫無忌襲來,顯然是想在他浸泡靈液、靈氣運轉之際偷襲。孫無忌早有防備,神識沉入隨身空間,瞬間推演出靈氣的軌跡,同時運轉靈液中的靈氣,在身前凝聚成一道五彩防禦罩。
    “鐺”的一聲,金行靈氣被防禦罩擋住,孫無忌借力後退半步,雖未受傷,卻也被打斷了靈根淬煉。蘇晴和周石連忙起身,擋在孫無忌身前,恭敬道:“趙師兄,此事與孫師兄無關,還請師兄息怒。”
    “滾開!外門弟子也敢攔我?”趙宏怒喝一聲,靈氣威壓散開,蘇晴和周石臉色一白,不由自主地後退。
    就在趙宏準備再次動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趙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靈液池旁尋釁滋事,無視宗門規矩!”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李長老緩步走來,身後跟著兩名執法弟子。趙宏臉色一變,連忙收斂氣息,拱手道:“見過李長老,弟子隻是與孫師弟切磋一二,並無尋釁之意。”
    “切磋?”李長老眼神冰冷,“切磋需得雙方自願,且靈液池乃宗門重地,豈容你放肆?孫師侄正在淬養靈根,你貿然出手,擾人修行,按宗規當罰去貢獻點五百,麵壁思過三月!”
    趙宏心中不甘,卻不敢違逆李長老,隻能咬牙道:“弟子遵令。”他怨毒地瞪了孫無忌一眼,轉身離去。
    李長老看向孫無忌,語氣緩和了幾分:“孫師侄,莫要被此事擾了心神,專心淬養靈根。趙氏行事雖有不妥,但宗門自有規矩,不會讓你受委屈。”
    “多謝李長老做主。”孫無忌恭敬行禮,心中暖意融融。
    待李長老離去,陳師兄歎了口氣:“孫師弟,趙氏在宗門內勢力不小,趙宏師兄背後有內門的趙長老撐腰,你日後需多加小心。”
    “多謝陳師兄提醒。”孫無忌點頭應道,重新沉入靈液中,摒棄雜念,專心淬煉靈根。
    隨身空間全力運轉,牽引著靈液中的靈氣,靈根純度再次穩步攀升。一個時辰的浸泡時間轉瞬即逝,當孫無忌起身時,靈根純度已達到六成七三,比之前提升了一成有餘,丹田內的五行靈氣也愈發凝練,距離煉氣後期的瓶頸又近了一步。
    蘇晴和周石也收獲頗豐,蘇晴的靈根純度突破至五成七,周石則成功晉級煉氣中期巔峰,三人皆是麵帶喜色。
    離開靈液池,三人返回外門弟子院,孫無忌第一時間清點資源:“靈根純度六成七三;中品靈石170塊,下品靈石3036  4(靈液池期間空間輔助消耗)= 3032塊;符籙類——普通爆火符5張、中階爆火符1張、清心符12張、禦風符2張、中階雷火符1張(大比後補充繪製消耗2塊下品靈石,現餘1張);丹藥類——上品療傷丹24粒、中品療傷丹18粒、下品凝神丹2粒;貢獻點1020點;其餘法器雜物完好。”
    剛整理完畢,便有執法弟子前來傳話,稱李長老讓孫無忌前往外門長老殿一趟。孫無忌心中一動,隨執法弟子前往。
    長老殿內,李長老正端坐於主位,身旁還坐著一位身著內門長老服飾的中年修士,麵容威嚴,正是負責內門考核的王長老。
    “見過李長老、王長老。”孫無忌恭敬行禮。
    李長老點了點頭:“孫師侄,今日喚你前來,是王長老聽聞你在大比中的表現,有意提前對你進行內門考核,若能通過,你便可直接晉升內門,無需再等外門大比前三的後續流程。”
    王長老目光落在孫無忌身上,神識在他體內掃過,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五靈根能修煉至煉氣中期巔峰,靈根純度六成七三,靈氣操控精妙,確實難得。我問你,你入宗門三年,勤修不輟,屢立功勞,可知內門弟子的職責所在?”
    孫無忌沉聲答道:“回王長老,內門弟子當以宗門為重,勤修功法,守護宗門疆土,為宗門培養後輩,恪守宗門規矩,不違師命,不欺同門。”
    “說得不錯。”王長老點頭,“我再考你一道實戰題,你需在三招之內,接住我一記試探性攻擊,不可動用超過煉氣中期巔峰的靈氣。”
    “弟子遵命。”孫無忌心中一凜,神識沉入隨身空間,快速推演王長老可能的攻擊方式。王長老乃築基後期修士,即便隻是試探,威力也非同小可,空間內無數符文快速流轉,最終推演出以五行相生之法卸力的最優方案。
    王長老抬手一揮,一道柔和卻厚重的土行靈氣朝著孫無忌襲來。孫無忌按空間推演之法,運轉五行靈氣,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靈氣如同流水般循環,將土行靈氣的衝擊力層層卸去,最終穩穩接住這一擊,身形僅後退半步。
    “好!”王長老眼中讚許更甚,“靈氣操控精妙,應變迅速,心性沉穩,符合內門弟子的標準。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玄嶽宗內門弟子,歸我門下,日後需更加勤勉,不可懈怠。”
    “弟子孫無忌,謝王長老收錄,謝李長老提攜!”孫無忌恭敬跪拜行禮,心中雖有喜悅,卻依舊保持沉穩。
    李長老笑道:“王師兄眼光獨到,孫師侄日後在你門下,定能精進更快。”
    王長老擺了擺手:“此子根基紮實,心性堅韌,是塊好料子,隻需好生打磨,未來可期。”他遞給孫無忌一枚內門弟子令牌和一本功法玉簡,“此乃內門弟子令牌,可自由出入宗門藏經閣二層;這《五行凝元術》可輔助你進一步提純靈根,契合你的功法。”
    “多謝王長老賞賜。”孫無忌再次行禮。
    離開長老殿,孫無忌返回外門弟子院,將晉升內門的消息告知蘇晴和周石。兩人皆是大喜,蘇晴笑道:“孫師兄晉升內門,真是天大的喜事!日後我們便要稱你為內門師兄了。”
    周石也憨厚地笑道:“孫師兄實至名歸,以後可得多指點我們。”
    孫無忌笑道:“蘇師妹、周師弟客氣了,我們一同入門,情誼深厚,日後有機會,我自會為你們引薦,助你們早日晉升內門。”
    當晚,孫無忌將外門的物品收拾妥當,將重要資源存入隨身空間,次日便搬入內門弟子院。內門弟子院的住處比外門寬敞許多,靈氣也更加濃鬱,更有獨立的修煉靜室,對修行極為有利。
    剛安頓好,便有內門弟子前來拜訪,皆是王長老門下的師兄弟,孫無忌一一恭敬見禮,稱呼“師兄”或“師弟”,態度謙遜,贏得了不少好感。
    然而,趙氏的報複並未就此停歇。三日後,孫無忌前往藏經閣二層查閱功法時,遭遇兩名趙氏拉攏的內門弟子刁難,兩人修為皆是煉氣後期,稱呼孫無忌為“孫師弟”,卻故意阻攔他進入藏經閣,言語譏諷。
    孫無忌神色平靜,拱手道:“兩位師兄,弟子奉王長老之命前來查閱功法,還請兩位師兄行個方便。”
    “方便?”其中一名弟子冷笑,“一個五靈根的外門雜役,僥幸晉升內門,也配進藏經閣二層?我看你還是回去修煉基礎功法吧!”
    孫無忌眼神一冷,卻依舊保持禮數:“兩位師兄若再阻攔,便是違抗王長老之命,弟子隻能向執法堂稟報了。”
    兩人臉色一變,他們雖受趙氏拉攏,卻也不敢公然違抗長老之命。僵持之際,王長老的大弟子林辰路過,沉聲喝道:“住手!孫師弟乃師尊親傳弟子,你們也敢刁難?”
    兩人見狀,連忙行禮告退。林辰看向孫無忌,溫和道:“孫師弟,趙氏在宗門內樹大根深,行事霸道,你日後需多加提防,若有難處,可隨時向為兄求助。”
    “多謝林師兄關照。”孫無忌恭敬行禮。
    返回住處,孫無忌神識沉入隨身空間,將《五行凝元術》的符文導入空間推演,尋找與《五行匯元經》的契合點。空間內,兩部功法的符文快速融合,推演消耗了3塊下品靈石,得出了優化後的修煉路徑。
    他盤膝坐下,運轉兩部功法,丹田內的五行珠轉速加快,靈根中的雜質再次緩慢剝離。孫無忌看著丹田內六成七三純度的靈根,眼神堅定。晉升內門隻是新的開始,趙氏的威脅仍在,更高的境界、更強的實力,才是立足的根本。
    窗外的月光灑進靜室,照亮了孫無忌沉穩的臉龐。他知道,修仙之路漫漫,輩分有尊卑,實力定乾坤,唯有不斷精進,恪守本心,才能在宗門內站穩腳跟,一步步朝著築基之境邁進,不負兩位長老的期許,也不負自己多年的勤修不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