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袁姬:原來女人也可以這麽美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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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袁紹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盯住郭圖:“公則既有此論,必是胸有良謀。”
    他聲音低沉,帶著最後的期待。
    “速速道來!”
    郭圖感受到全場目光匯集,從容整了整衣袖。
    他向前一步,拱手行禮。
    “明公。”
    聲音清亮,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董卓暴虐,呂布凶狂。西涼軍中,豈會人人甘心附逆?”
    他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軍中必有忠義之士,隻是苦於無人引路。”
    他轉向袁紹,指尖在虛空輕點。
    “與其坐等董呂生隙,不如……”
    話音一頓,眼中精光乍現。
    “由我們來做這燎原之星火!”
    帳內響起細微的議論聲。
    袁紹不自覺地握緊案角。
    “說下去。”
    郭圖聲音壓低,卻字字清晰。
    “請太傅在長安暗中聯絡西涼將校。”
    他雙手微攏,作合圍之勢。
    “許以高官厚祿,曉以天下大義。”
    “隻要有人響應……”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屆時裏應外合,何愁西涼軍不破?”
    袁紹猛地拍案而起。
    “好!”
    他臉上多日陰霾一掃而空。
    “此計大妙!”
    眾謀士紛紛附和。
    “郭公高見!”
    “正當如此!”
    唯有沮授眉頭微蹙,他嘴唇動了動,但最終並沒有說什麽。
    ……
    與此同時,長安城。
    暮色漸合,華燈初上。
    溫侯府深處,呂布的臥房卻隻點了一盞孤燈。
    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將雕花窗欞的影子拉得細長,投在鋪著西域地毯的地麵上。
    空氣中彌漫著清雅的蘭麝餘香,那是她慣用的熏香,此刻卻隻剩她一人品味。
    貂蟬斜倚在床榻間。
    一身胭脂色的薄綢寢衣,鬆垮地裹著玲瓏身段。
    衣襟處繡著細密的纏枝蓮紋,隨著她細微的呼吸,那些銀線繡成的花瓣仿佛也在起伏。
    如雲青絲並未綰起,隻是鬆鬆地攏在一側,泄了滿枕。
    一支赤金步搖隨意丟在枕邊,鳳嘴裏銜著的珍珠流蘇,正搭在她雪白的頸側。
    她懷裏緊緊抱著一床錦被。
    那是呂布離去前,他們一同蓋過的。被麵上用金線繡成的並蒂蓮,如今隻剩她指尖一遍遍撫過的溫度。
    她將臉頰埋進去,深深呼吸。
    似乎還能嗅到一絲殘留的、屬於他的氣息——混合著皮革、鋼鐵與一種獨特的陽剛味道。
    這味道讓她心安,也更讓她心亂。
    近來長安城的流言,如同春日柳絮,無孔不入。
    “將軍在河北……又納了新婦。”
    “是袁本初的千金,聽說貌若天仙……”
    每一個字都像細針,紮在她心尖上。
    她不是不知,如他這般的英雄,身邊豈會隻有她一人?
    可當聽聞他當真娶了袁氏女,那酸澀的滋味依舊不受控製地湧上來,漫過喉嚨,讓她鼻尖發酸。
    幸而,前些時日李儒先生親至。
    他帶來了相國的厚禮,還有那句沉甸甸的安撫:“夫人永遠是溫侯府唯一的正室,無人可撼動。”
    她當時微笑著,端莊得體地收下,說著“妾身明白”。
    她確實明白。
    作為他的正妻,她理應大度,理應以他的基業為重。
    她一遍遍勸說自己。
    可……
    可是這心裏,為何還是這般悶?
    她翻了個身,將發燙的臉頰貼上冰涼的絲綢枕麵。
    那床錦被她抱得更緊,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點虛幻的依靠。
    “將軍……”
    貂蟬一聲低喚,帶著幾分委屈,幾分嗔怨,還有化不開的纏綿思念。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夫人。”
    侍女的聲音隔著寢殿的雕花木門傳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遲疑。
    “前院傳話,將軍從河北派人送了些東西回府,需得…需得夫人親自去接。”
    錦被中的貂蟬緩緩睜開眼。
    她並未立即起身,隻將懷中仍帶著餘溫的錦被又擁緊了些,聲音裏還帶著三分未散盡的慵懶:
    “些許雜物,讓管家處置便是。”
    門外靜了一瞬,侍女的聲音更低了些:
    “管家說…此事他做不得主,非夫人親至不可。”
    貂蟬眸光微動。
    她終是坐起身,如雲青絲滑落肩頭。
    貂蟬對著銅鏡,細細描摹眉眼,薄施胭脂,將方才那份小女兒情態仔細藏起,隻餘端莊威儀。
    她又換上一身正紅遍地金牡丹紋羅裙,腰間束著九環白玉帶,發間簪一支赤金九鳳銜珠步搖。
    每一步,那鳳嘴垂下的南珠便在她額間輕晃,流光溢彩。
    當她扶著侍女的手步入正院時,暮色已濃。
    庭院中燈火通明,兩排西涼親兵肅立如鬆,映襯著當中十餘口敞開箱籠的珠光寶氣。河北的金器、玉玩、錦緞在火把下熠熠生輝。
    可貂蟬的目光,卻越過這滿院奢華,落在了院心那個被兩名侍女攙扶著的少女身上。
    那少女一身象牙白繡金芍藥曲裾,雖風塵仆仆,發髻微亂,卻依舊昂著纖細的脖頸,宛如一支不肯低頭的白荷。
    使者快步上前,單膝跪地,高高捧起一封火漆密信:
    “啟稟夫人!此乃溫侯親筆書信,並河北所獲財帛,及……袁氏女,皆奉於夫人處置。”
    貂蟬伸出纖指,展開那熟悉的信箋。呂布的字跡力透紙背,寥寥數語:
    “蟬兒親啟:冀州已定,袁氏女送至。此女性驕,需嚴加管教。我已讓她凡事皆聽從你的安排,府中諸事,也皆由汝決。”
    她的指尖在“嚴加管教”四字上停留片刻,再抬眼時,唇邊已噙了一抹無可挑剔的淺笑,目光溫和地落在那少女臉上。
    “妹妹一路辛苦。”
    她聲音清淩淩的,如玉石相擊,在這寂靜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袁姬依禮微微福身,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凝在貂蟬臉上。
    隻這一眼,她便覺得心頭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
    眼前女子之美,超乎她所有想象。
    那不是她這般含苞待放的清豔,而是經雨露滋潤後徹底盛放的國色天香。
    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尤其是那雙眸子,仿佛斂盡了世間所有的秋水柔波,看你時既覺溫柔,又感到一種無形的疏離與威壓。
    袁姬一雙杏眼止不住地顫動。
    貂蟬的美,是她一個少女見了都會心動的程度!
    她本以為自己的姿容已經是舉世無雙了!
    但在貂蟬麵前,袁姬引以為傲的美貌一下子就變得不值一提。
    那是皓月和小星直接的差別!
    原來…這就是那好色武夫不對我行粗魯之舉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