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難道要我一輩子做你見不得光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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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窈不說話,隻自顧自翻看著那幾張薄薄的信紙。
    李聿氣不打一處來,掐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說話。”
    顧窈仿佛才剛回過神,“啊?說什麽?”
    李聿的神情有點幽怨,“明明都聽見了,還裝。”
    他伸手,掐了掐顧窈故作無辜的小臉蛋,“給我個名分。”
    顧窈見他這副模樣,不免有些心軟,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精瘦的腰身,仰起小臉,在他下巴上親了好幾次。
    不答應,李聿肯定又要發瘋,可答應了,又要辜負燕庭月,當初假成親是她拖人家下水的,現在又怎麽能過河就拆橋。
    李聿見她久久不回答,臉色更加陰沉,“難道你還舍不得離開他了?”
    顧窈歎氣,“當然不是……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那是為什麽?”李聿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他想娶顧窈,有的是辦法,根本不用經過顧窈的同意。
    可瞧見顧窈下意識瑟縮的模樣,他還是強壓住了心裏的火氣。
    李聿信念一轉,抿抿唇,委屈道:“孩子都給你生了,連個名分都不給我嗎?”
    越說怨氣越大,“你都耽誤了我六年了,我現在都二十五了,你是不是嫌我人老珠黃了?”
    顧窈被他問蒙了,這話說得,她倒成了那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可這……孩子也不是他生的啊。
    李聿哪裏會給她仔細思考的機會,直接將人抱坐在石桌上,膝蓋插進她的雙腿間,步步緊逼:“你什麽意思,難道要我一輩子做你見不得光的情郎?”
    氣得往前頂了頂,“我們的孩子呢?難道也要一輩子認別的男人做爹?你把我當什麽了?”
    顧窈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心一軟,抱著他的腰又哄又親的。
    李聿壓住想勾起的唇角,把臉埋進她頸窩,“那你說,什麽時候和那男人和離?”
    顧窈一臉心虛,“這個……暫時還不行。”
    李聿猛地抬頭,一臉陰鷙地望著她,他後悔了,他應該也把那男人殺了,和離不行,那他娶個寡婦總可以吧。
    顧窈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忙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可千萬別犯渾!我和他早晚要和離的,你再給我點時間。”
    李聿始終沉默不語,臉色此刻陰沉得可怕。
    顧窈見狀心裏更加著急,握住李聿的手晃來晃去的。
    哄了好半天,就是不見鬆口,李聿冷冷抽回手,又不敢和顧窈大小聲,最後隻能小發雷霆,氣鼓鼓地走了。
    回到書房想處理公文,發現因為前兩天和顧窈生氣,已經把這兩天的事都提前安排好了。
    他煩躁地丟下手中的筆,揉了揉太陽穴。
    “陸慎哪去了?”
    長生剛把顧狗蛋送回去,聞言答道:“陸都尉去處理水患了,這幾日都不在京中。”
    是啊,陸慎也不是那個每日陪在他身邊的小護衛了。
    李聿朝長生招招手,“你過來,陪我喝一杯。”
    長生一臉為難,搓著手道:“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酒量不濟,這樣,奴才伺候您喝。”
    李聿瞥他一眼,幹脆拎起兩壺桃花釀,連夜朝皇宮方向走去。
    禦書房內,梁承朝正批閱奏折,聽見腳步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朕早晚要把你這隨時出入皇宮的腰牌收了。”
    李聿也沒行禮,直接在他身邊的蒲團上坐下。
    初春的寒意尚未褪盡,他的衣袍上還沾染著幾分清冷的露氣。
    梁承朝皺眉,“一身的寒氣,別過給我了,離遠點。”語氣裏帶著幾分嫌棄,卻又透著熟稔。
    "當年我們在邊關一起曆練時,冬天渴了直接捧雪解渴,那時候怎麽不見你怕冷?"李聿一臉的不以為意,將酒壺放在案幾上。
    梁承朝這才擱下朱筆,眉宇間浮現出一絲得意:“倒不是朕怕冷,是皇後身子弱。”
    他特意加重了‘皇後’二字,語氣裏頗有些炫耀的意思,“今日是十五,皇後還等著朕過去呢,你沒什麽事趕緊回家。”
    李聿聞言微微詫異,自從大皇子夭折後,皇後除了初一十五的例行請安,平日裏總是以各種理由避而不見,現在竟然肯讓梁承朝過夜了。
    自己的失敗固然難受,兄弟的成功更讓人寒心。
    他心中酸澀,掂了掂手中的桃花釀,正欲轉身離去。
    這時大太監長思弓著身子進來,雙手捧著托盤,不住顫抖:“聖上贖罪,皇後娘娘說今日神思不屬,不便接駕,請您在麗妃和良妃兩位娘娘中擇一個侍寢。”
    梁承朝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托盤,“滾出去!”
    精致的木牌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碎裂聲。
    李聿聞言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這是他今日露出的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他拎著桃花釀又折返回來:“聖上,這回總該有時間陪臣喝一杯了吧?”
    梁承朝沉默片刻,突然抓起酒壺掀開蓋子就往嘴裏灌。
    酒液順著下巴滑落,他苦笑道:“若是朕的瑜兒還在,如今也該三歲了......”
    “若是當年……若是當年……”他長歎一口,“是朕對不起皇後,是朕害了我們的瑜兒。”
    李聿也舉起酒壺猛灌了兩口,“怨不得你,都是命。”
    “這些年實在過得辛苦。”他又灌了一口酒,“每天都像踩在刀尖上,現在不同了,朕是皇帝了!”
    梁承朝說著,挺了挺腰板。
    “衡之,若不是你,我一個人是挺不過來的。不管你現在喜歡誰,隻要不是有夫之婦,就是那蠻夷之邦的公主,朕也給你搶過來!”
    李聿聞言也露出苦笑:“若我就是看上有夫之婦了呢?”
    梁承朝打了個酒嗝,含糊道:“不要臉的事可不能幹啊。”
    不要臉嗎?
    李聿嗤笑一聲,眼神晦暗不明。
    臉有什麽用。
    他手中的酒罐子突然掉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梁承朝醉眼朦朧地追問:“真、真看上別人媳婦了?誰家的?”
    李聿沉默不語,隻是用幽深的目光直直地望著他。
    梁承朝突然酒醒了大半,聲音陡然提高:“什麽意思?你他媽不會看上老子的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