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小細腰,還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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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庭月拉著張硯歸跑到了小溪邊。
    張硯歸的袍子被燒破了一個大洞,衣擺卷曲成焦黑的硬塊,布邊翻著暗紅色,還冒著絲絲帶著糊味的白煙。
    燕庭月緊張道:“軍師,你身上有沒有受傷?哪裏疼?”
    張硯歸看著她緊張,心裏的陰霾散了不少,清雋的眉毛微挑。
    燕庭月以為他被燒傻了,衝上去就要掀他的衣服,“給我瞧瞧,你傷在哪了?”
    張硯歸的上衣下擺被猝不及防地掀開,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腰肢。
    與行伍之人的粗放不同,他的腰白皙、勁瘦,能看到淺淡的肌肉輪廓,卻又不誇張。
    張硯歸耳根一熱,一把捉住燕庭月的手腕,輕輕一推,“你到底還是不是女孩,怎麽能隨意掀男人的衣服?”
    燕庭月輕‘嘖’了聲,頗有些感慨,“軍師這小細腰,還挺白。”
    “燕庭月!”張硯歸這句怒吼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燕庭月收回視線,嘟囔道:“我也是擔心你的傷勢嘛,大老爺們的,看看怕啥?”
    張硯歸迅速整理衣擺,強作鎮定地輕咳一聲,“我就算了,以後你不許這麽掀別人的衣服。”
    燕庭月蹙著眉,一雙月芽一樣的眼睛滿是疑惑,“為啥?”
    張硯歸冷了臉,“沒有為什麽,你若不應,我就告老還鄉,不回軍營了。”
    燕庭月急了,她能打那麽多勝仗,軍師功不可沒,有好幾次她都到鬼門關了,都是這位軍師力挽狂瀾,燕家軍可不能沒有軍師啊!
    “別別別,我答應你,以後隻掀你一個人的衣服,行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燕庭月聽見素來巧舌如簧的軍師頭一回磕巴起來,抿唇半晌才擠出一句,“罷了,隨你吧。”
    燕庭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沒計較,“你既然沒事,咱們就回去吧,我還想再去山上獵頭鹿烤著吃呢!”
    她一轉身,張硯歸忽然輕‘嘶’了一聲,動靜很小,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離得那麽近,是聽不見的。
    燕庭月緊張地回過頭,“怎麽了?哪裏疼?”
    張硯歸的額頭冒出一點冷汗,“腳踝,有點疼。”
    燕庭月立刻蹲在他麵前,挽起了他燒的焦黑的褲腳,才發現他的腳踝處紅了一片,已經起了血泡。
    “都起泡了,你怎麽不早說啊?”
    張硯歸扶著她的肩膀,聲音低低的,“剛才走急了沒發現,現在停下來才覺得有點疼。”
    燕庭月立刻拉著他坐下,將他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有點涼,你忍著點。”
    說罷捧起冰涼的溪水輕輕澆在張硯歸腳踝上。
    張硯歸坐在地上,雙手拄在背後,被迫抬起兩條腿。
    這姿勢實在有點古怪,他忍不住一陣耳根發燙。
    反複幾次後,燕庭月抬起頭看他,“好點沒?”
    “好,好多了,”張硯歸頓了頓,低聲試探,“我娘說,吹一吹可能好得快點。”
    燕庭月先是一愣,然後大笑,“你娘騙小孩的,軍師,你都多大了,還信呢?”
    張硯歸黑了臉,覺得自己簡直是對牛彈琴,當即就要抽回腿。
    燕庭月怕他惱,連忙一把按住他的小腿,在上麵吹了兩下,“都是兄弟,說兩句怎麽還生氣了……”
    冰涼的腳踝傳來溫熱的氣息,酥酥麻麻的,激起一陣癢意。
    這下張硯歸的臉徹底紅了。
    燕庭月一臉驚訝,這兩個水泡有這麽疼,疼得軍師臉都紅了?
    都怪顧姐姐那個笨手笨腳的夫君!
    她臉色微沉,在張硯歸身前蹲下,“軍師,我背你回去。”
    張硯歸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讓燕庭月背回去,隻把胳膊搭在燕庭月肩膀上,別過臉不看她,“扶著就行,不用背。”
    燕庭月撐起他的上半身,走著走著,張硯歸突然腳下一滑,被燕庭月手疾眼快地摟住腰。
    “軍師,你沒事吧?”
    “沒事。”張硯歸的聲音有些沙啞,下意識按住燕庭月的手,“山路陡峭,就這麽扶著吧。”
    燕庭月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摟著他的腰下山了。
    李聿和顧窈的一番話,本就是給梁承朝聽的。
    隻等梁承朝問出那句,‘他們兩個很熟’,顧窈便順勢道:“是啊,月妹妹這些年在軍營多虧軍師照顧,才沒暴露身份,軍師照顧她,她也很依賴軍師的。”
    李聿輕笑,“眼看著就剩一層窗戶紙了,看誰來捅破吧,我賭軍師,夫人呢?”
    顧窈隻是笑,並不接話,餘光打量起梁承朝的神色。
    他的眸子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時間,三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默。
    半晌,有暗衛來報,說是張硯歸傷勢嚴重,兩人先下山了。
    梁承朝倒也沒說什麽,隻是也匆匆起程回去了。
    顧窈蹲下去,撿起那隻焦黑的兔子,剝去焦黑的外皮,撕下一條軟肉放在嘴裏嚼了嚼。
    李聿立刻接過來,蹙眉道:“別什麽髒東西都吃,我再給你烤一隻。”
    顧窈惋惜道:“兔子都為咱們死了,不吃多可惜,隻是外麵有點糊,裏麵還能吃的。”
    “那也不許吃,”李聿把手擱在她下巴上,“吐出來。”
    顧窈沒好意思吐他手上,一使勁咽下去了。
    李聿捏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舌尖撬開她的牙關,顧窈下意識後仰,反被他扣住後腦勺親得更深。
    直到顧窈喘不過氣,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李聿才喘著粗氣停下,凶巴巴道:“還敢不敢亂吃東西了?”
    顧窈被親得嘴唇發麻,哪裏還敢激他,隻一個勁兒地搖頭。
    李聿望著她帶著水光的唇瓣,眸色晦暗,“不行,得再給你點教訓長長記性。”
    顧窈慌了,兩隻小手交疊,用力捂住李聿的嘴。
    “說正事,說正事,以你對聖上的了解,今日這事……”
    李聿拉開她的手,“不好說,我和聖上是多認識了幾年,可他那時候隻是個皇子。”
    他頓了頓,別有深意道:“人一旦有了權,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是這天下獨一份的權力,他到底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