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小團子的目標又向前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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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知行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把藥貼敷在手上。
    他進科研所就是為了老百姓,離開科研所也是。
    如今這藥出了問題,他應當出來解決。
    蘇昕昕愣愣地看著他,一顆淚要掉不掉的掛在臉上。
    大家都不願意出來試藥,隻有傅知行站了出來。
    他是為了老百姓,也是為了不讓她承擔責任。
    他就是這麽好的人一個人!
    可就是這樣的好人,卻不能有更好的未來,她對蘇敏慧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傅知行低頭看著蘇昕昕,一雙狹長的狐狸眼依舊帶著寒意。
    他的手像是不受控製似的,輕輕拂去她的淚水。
    這個動作一出來,連他自己也愣了片刻。
    另一邊,陳院長趁著試藥的功夫,騰出手處理吳翠的事。
    他麵容陰沉地走到吳翠麵前:“吳知青,你冒領功勞,我會上報領導,取消你的回城名額,還會在縣裏通報。”
    說著,就讓人把吳翠拖到吉普車上,打算一會兒就帶她去見領導。
    吳翠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哭得肝腸寸斷:“院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
    可陳院長看都沒看她,這讓吳翠更加絕望。
    她的功勞,她的回城名額,還有傅知行,全都沒了!
    周圍人的議論聲傳到她的耳朵裏。
    從眾人恭維到人人唾棄,每一句都在深深刺痛她。
    “就這還是城裏來的知青呢!搶孩子藥方,還倒打一耙,真無恥!”
    “就是!威脅一個孩子,她也好意思!”
    幾句話就讓她一直引以為傲,身為知青的優越感被當場撕碎。
    她惡狠狠地回頭瞪了眼蘇昕昕,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吳翠被架上了吉普車,去直麵她未知的報應。
    這邊傅知行的手臂已經起了紅疹子,雖隻有一兩顆,但足夠證明之前的結論是對的。
    李大夫仔細觀察後,出來說:“沒錯了,就是鍋的問題!接下來隻要服用解毒的湯藥,症狀就會消失!”
    人群瞬間沸騰了起來。
    另一邊的傅知行卻突然捂著手臂,眉頭也緊皺了下。
    他擼起袖子,原本隻有一兩顆紅疹的地方,此時迅速紅腫起來,手臂一陣酸麻。
    剛想把袖子放回去,就被蘇昕昕拉住:“粑粑,你的手怎麽了?”
    他低頭,對上蘇昕昕焦急的眼,聽到她慌忙把李大夫叫來:“李爺爺,你看粑粑的手!”
    李大夫趕緊過來重新檢查:“不對啊!就算是藥物有毒,也不會這麽嚴重......”
    傅知行把胳膊抽回來,聲音低沉:“我沒事,是我碰過其他相克的藥材。”
    剛才他故意多敷了會兒,就是想確保蘇昕昕的結論沒有問題,免得有人找麻煩。
    隻是沒想到藥性比他想象中的要重,手臂酸麻的感覺越來越烈。
    陳院長也露出擔憂的神色,但想到問題已經解決,他鬆了一大口氣。
    他轉向蘇昕昕:“小同誌,你的藥方沒問題。這麽機靈的小姑娘,以後一定是學醫的好苗子。”
    他說完又去握傅知行的手:“傅同誌,您心懷大義,我自愧不如。改天還請您多來咱們醫院指導工作!”
    蘇昕昕正愁沒機會提起上戶口的事,聽到他的話立馬找到了機會。
    “院長爺爺,我沒戶口,不能上學呀!”
    陳院長臉色一僵,疑惑地看向傅知行。
    傅知行瞥了她一眼:“還沒辦。”
    陳院長沉思了片刻:“傅同誌,你們的功勞我會上報領導,到時會給你們嘉獎。這孩子的戶口要盡快辦好,否則領導知道她是黑戶,咱們都不好交代。”
    蘇昕昕心中一喜,有了院長爺爺這句話,傅知行或許會鬆口。
    畢竟她現在可是大功臣,哪有還是黑戶的道理。
    這也是傅知行在考慮的問題。
    這孩子的來路到現在都沒調查清楚,要是讓她現在跟傅家綁死。
    將來若是出了什麽變故,兩個人都沒有退路。
    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替她辦一份臨時監護證明。
    既能給這孩子一個身份,也能避免因為黑戶的原因被送到福利院。
    他跟陳院長說了自己的打算。
    陳院長聞言,頓了頓才說:“臨時監護證明?我確實能提供,不過有效期隻有半年,到時還得重新補上。怎麽不直接上戶口?”
    傅知行語氣淡淡:“來不及了。”
    陳院長沒再多問,回車上拿了紙筆下來,當場蓋了公章,才把這份證明交到傅知行手上。
    蘇昕昕沒上到戶口,雖然有點失落,但心情很快就平複下來。
    至少傅知行沒有讓她被送到福利院,這就已經很好了。
    說明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隻要她繼續裝乖,上戶口是遲早的事。
    拿到證明文件後,陳院長就帶著吳翠走了,這場風波也到此結束。
    傅知行回去喝了解毒的湯藥,但還是高熱不退。
    傅母看兒子病成這樣,已經去衛生所告了假。
    這幾日蘇昕昕寸步不離地守著他,一刻也不肯走開。
    夜裏也總是睡不安穩,生怕他燒得太厲害。
    看她累成這樣還不肯休息,連傅母也勸她去歇歇。
    可她就是不肯走,堅持要照顧傅知行痊愈。
    傅知行昏睡了幾天,意識也逐漸恢複。
    他睜開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看蘇昕昕像隻小貓似的蜷縮在他身邊。
    她長長的睫毛下有淡淡烏青,就算是睡夢中也緊蹙著雙眉。
    圓圓的小爪子拽著他的衣袖,掰都掰不開。
    想起這些天,她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傅知行有一瞬間的動搖,想要把她永遠留在身邊。
    手剛伸出去,想要觸碰她的發絲,又立刻收了回來。
    蘇昕昕立馬驚醒,抬頭看了他一眼。“粑粑,你醒了?”
    傅知行剛想說話,懷裏突然一暖。
    炙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幾乎要將他灼傷。
    “粑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病了好多天……”
    他看著懷裏小團子極度自責的模樣,本要將她推開。
    手伸到半空,還是放了下來。
    餘光突然瞥到她嫩白的小手上有幾顆小水泡,他皺了皺眉:“怎麽弄的?”
    蘇昕昕連忙將手藏在背後:“熬藥的時候不小心燙著了,粑粑別擔心,昕昕一點都不疼。”
    她嘴上說著沒事,疼得倒抽涼氣也不肯抱怨一句。
    傅知行把她的手拽到眼前,眼神越發灰暗。
    幫她擦好藥後,他囑咐:“下次注意點。”
    蘇昕昕乖巧點頭,想到今天小靜妞要走了,有些話要叮囑下她。
    現在看傅知行都醒了,她才放下心,轉身就去叫了傅母進來。
    傅母進來後,遞給傅知行一封信。
    “知行,前幾日劉教授那邊寄了信來,你這幾日病著我就替你收起來了。”
    傅知行接過信封,緩緩拆開信紙,一目十行地掃過去。
    他的眼神一沉,眼底浮上一抹陰寒的冷意。
    怎麽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