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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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示:你床邊有人】
係統難得良心一次,紀漾卻因為這一句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是羅帳層層疊疊,完全將她籠罩在了其中,外麵的人也無法知悉她是否清醒。
紀漾不敢睜眼,隻敢飛快問道:“是什麽人?”
隻是這一次,她沒能等來係統的回答。
她悄悄地睜開一道眼縫,隻見那道黑影在她的房間內四處搜尋。
黑影的動作小且輕,加上外麵磅礴大雨雷電交加,就連喜鵲都沒能察覺到他的到來。
紀漾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看著黑影的翻找舉動,紀漾突然間想起了白日那宮女交給自己的羊脂玉鐲。
此刻這枚玉鐲,就在她的手腕上。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怕背後之人想要尋找這樣東西,也絕不會想到這樣重要的東西就在她的手腕上。
黑影遍尋無果,最終將視線落在了羅帳內。
他一步步走向紀漾,一道電光閃過,紀漾清楚地看見了他臉上的刀疤。
若是被這人近身,難免會讓他發現端倪。
紀漾心一橫,佯裝被雷聲驚醒,她尖叫一聲:“喜鵲!”
黑影動作極快,翻窗出了紀漾房間。
喜鵲快步走了進來:“小姐,您怎麽了?”
紀漾靠在喜鵲懷中,瑟瑟發抖:“外麵雷聲太大了,我害怕。”
“我……”她張了張嘴,便有著晶瑩的淚水滑落。
可她也看得清楚,那道黑影並未離開,而是站在窗外,正偷聽著她們的對話。
見狀,喜鵲連忙安撫她道:“隻是幾道驚雷而已,小姐不必擔心。”
“都怪那些刺客。”喜鵲不滿道,“還有大理寺的人!他們射殺那刺客時,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到小姐您!”
“您金尊玉貴的,驟然瞧見那樣的慘狀……”喜鵲不滿極了,“瞧瞧,今晚都被雷聲驚著了!”
紀漾靠在喜鵲懷中,手輕輕地摩挲著這個玉鐲。
她不知宮女為何要將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可她知道,從那一刻起,她就被迫綁在了宮女這艘船上。
當時她若將實情全盤托出,又該如何解釋玉鐲為何會在自己手上?
紀國公府樹大招風,哪怕她說的都是實情,也會有人惡意曲解她、懷疑她,甚至連累全家人。
因此,她選擇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
這枚玉鐲,她就隻當做一個尋常的首飾帶在身上。
江南李家究竟有什麽?
這場刺殺又有什麽隱情?
她也不關心,她隻想好好完成任務,好好待在家人身邊。
又是一道驚雷響起,窗外的黑影總算消失了。
……
隨著刺殺過後,京中的戒備明顯森嚴不少。
更不要提燕國使臣下榻的驛站了——驛站外站著至少一百個禁軍。
蕭齊放下窗戶,冷聲道:“看來大黎內部也不是齊心一片。”
慶功宴刺殺他也在場,那些暗潮湧動,他在燕國經曆過,如今一看,心中便是了然。
“看來這所謂的兄弟深情,也不全是真的。”蕭齊冷笑,“大黎皇帝對謝懷璟,不如傳聞中一樣信任,還有紀國公府……”
“是皇帝就會有疑心。”蕭齊身邊的親衛沈英抱著劍,低聲道,“殿下應當是最清楚的。”
聞言,蕭齊臉色一寒:“這些話還用你說?”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站了起身:“不過前些日子我們折騰出的動靜太大,即便我有心利用這場刺殺做些什麽,也是有心而無力。”
“殿下不如先將身上的傷養好。”沈英又答了一句。
他這話一出,蕭齊便覺得自己身上的刀傷隱隱作痛。
想到自己之前的狼狽,他眼中閃著狠厲的光:“顧家那個女人,她竟敢出賣我!”
若非顧瑩瑩背叛他,他的藏身之所又怎會被找到?謝懷璟那日來顧家,仿佛就是知道他在顧瑩瑩院子裏藏身一般。
想到這,蕭齊一陣咬牙切齒:“此仇不報非君子!我此生最恨之人,就是背叛我的人!”
沈英聽聞後,當即站直了身子:“屬下這就去替您殺了她。”
他的眼中有躍躍欲試,蕭齊冷眼掃過他,一句話壓住了他的心思:“全城戒嚴,她身份雖卑微,也是官家小姐。”
“我還要在大黎待上幾個月,我自有手段對付她。”蕭齊冷笑道,“到時候我會讓她知道,背叛我的代價是什麽。”
沈英沉穩點頭,不再言語。
兩人口中的顧瑩瑩,正身心疲憊的坐在馬車內。
她一想到那日的情形,便渾身發涼。
本是一時同情救下的人,竟是險些成了她的催命符!
見最尊貴的兩尊佛都離開,鍾家的護衛們正準備放開手幹時,禁軍卻在悄無聲息中將馬場包圍。
紀文鈞作為禁軍統領,神情嚴肅的同手下囑咐著。
瞧見禁軍出現,一些敏銳之人已經從中嗅到了不對勁。
鍾巍的臉色一變再變,餘光瞥見謝懷璟的背影時,抬腳便要衝上前。
“大哥等等!”鍾尋凝一把將他拽住,“你沒看見景王有事忙嗎?”
經得妹妹提醒,鍾巍這才留意到,就在謝懷璟的對麵,還有一個人——紀漾。
隻是因為紀漾矮了謝懷璟一個頭,全身都被謝懷璟遮住,他才沒有留意到紀漾的存在。
“這兩人……”鍾巍眼神緊縮,“他還沒走?”
鍾尋凝努了努嘴:“兩人正在說話呢。”
“大哥,你可不要壞了紀漾的好事。”鍾尋凝臭著一張臉,冷冷道。
聞言,鍾巍無言以對。
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告訴鍾尋凝,比如這次馬球會,謝懷璟會來參加並非是看在他的麵子上,而是來查案的。
比如看現在謝懷璟的模樣,分明是懷疑起了紀漾,紀漾在這節骨眼上非要參加馬球會,可不正是撞在槍口上了嗎?
他現在去打斷兩人的交談,是救紀漾。
鍾巍臉色一陣變化,最後無奈道:“你想個法子,將紀漾支走。”
“今日很可能是針對景王的一場刺殺,若是不將此事調查清楚,不隻是我,整個鍾家都要受牽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