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靈脈礦的入口像一張漆黑的巨口，濃得化不開的黑氣從洞口溢出，落在地麵凝結成黏膩的黑霜，踩上去發出“咯吱”的細碎聲響，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腳下蠕動。林辰舉著玄靈劍，紫金光流從劍刃蔓延開來，在身前撐起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光盾剛接觸黑氣，表麵就泛起細密的漣漪，黑氣被金光灼燒，散發出類似焦糊的異味。
    “大家小心，這黑氣比靈脈塔的更濃，沾到皮膚會加速靈蝕感染。”林辰回頭叮囑，目光掃過身後的眾人：蘇清月握著長劍，周身縈繞著金色護脈咒，左手還攥著一把淨化符；林默扛著巨斧，斧刃上塗抹了靈脈草研磨的汁液，能暫時抵擋黑氣侵蝕；趙虎帶著三名西境獵團的精銳，每人都背著裝滿靈脈碎石的布袋，這些碎石是臨時製作的“防蝕符”，能在短時間內淨化周圍的黑氣；混沌獸則走在隊伍最後，青金色的靈焰在它羽翼上跳動，尾羽掃過的地方，黑氣會被瞬間驅散，像是在身後築起一道安全屏障。
    一行人剛踏入礦洞，洞口突然“轟隆”一聲塌陷，碎石混合著黑氣滾落，將退路徹底封死。林默反應最快，巨斧橫劈而出，擋住砸向趙虎的巨石，斧刃與石頭相撞，火星濺落在黑氣中，瞬間熄滅：“媽的，是陷阱！靈蝕者早就料到我們會來！”
    “不是陷阱，是礦洞的靈脈紊亂導致的坍塌。”蘇清月蹲下身，指尖觸碰地麵的黑霜，護脈咒的金光在指尖閃爍，“你看這地麵，有細微的裂痕，裏麵還在滲出靈蝕霧——地下靈脈被汙染後，礦洞的結構早就不穩定了，我們每走一步都可能引發坍塌。”
    林辰點頭，玄靈劍的光盾又擴大了幾分：“繼續往前走，注意腳下的裂痕，盡量沿著牆壁走，那裏的結構相對穩固。”他走在最前麵，混沌核心在掌心微微發燙，核心表麵的紫紋與礦洞深處的某種力量產生共鳴，每走一段路，共鳴就強一分，胸口的靈脈暗傷也隨之傳來陣陣刺痛。
    礦洞的通道狹窄而曲折，牆壁上還殘留著當年開采靈脈的痕跡——鑿痕裏積滿了黑霜，偶爾能看到嵌在石縫裏的靈脈碎片，這些碎片本該泛著青金色的光，如今卻被黑氣包裹，變成了暗黑色，輕輕一碰就碎成粉末。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的通道突然開闊起來，出現一個約莫半畝地的石室。石室的中央立著三根殘破的石柱，石柱上刻滿了上古靈脈符文，符文大部分已經模糊，隻有少數幾個還能辨認——蘇清月看到符文時，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裏滿是驚訝：“這些是……上古‘鎮靈符文’！我母親的古籍裏記載過，這種符文是上古時期用來鎮壓靈脈異動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快步走到石柱前，指尖輕輕拂過符文，護脈咒的金光與符文接觸的瞬間，石柱上的黑氣突然劇烈翻滾，符文閃過一道微弱的金光，像是在回應她的力量。可這金光隻持續了一瞬，就被更濃的黑氣吞噬，石柱上的裂痕又擴大了幾分。
    “古籍裏還說什麽？”林辰走到蘇清月身邊，混沌核心的共鳴在石室裏變得格外強烈，他能感覺到，石室的地底深處，有一股龐大的靈蝕力量正在湧動，“這些符文和靈蝕母巢有沒有關係？”
    蘇清月皺著眉回憶：“古籍裏說，鎮靈符文需要‘平衡之力’才能激活，平衡之力是混沌本源的分支，能同時容納靈韻和靈蝕霧……等等！”她突然看向林辰的掌心，“你的混沌核心就是混沌本源的載體，說不定隻有你能激活這些符文！”
    林辰剛想嚐試，石室的四個角落突然傳來“簌簌”的聲響，黑氣從角落的陰影裏湧出，凝聚成十幾道人影——這些人影穿著西境獵團的服飾，皮膚開裂，眼睛泛著渾濁的黑色，正是被靈蝕霧感染的獵團成員，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靈蝕奴。
    “是我們獵團的兄弟！”趙虎的聲音帶著顫抖，他認出最前麵的靈蝕奴是自己的副手，“怎麽會……我們明明把所有感染的人都留在主城了，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靈蝕母巢在操控他們。”林辰握緊玄靈劍，眼神凝重，“母巢能通過地下靈脈感知活人的位置，還能操控被感染的人充當誘餌，我們不能傷害他們，隻能用淨化符暫時壓製他們體內的靈蝕霧。”
    話音剛落，靈蝕奴們突然嘶吼著撲了上來，他們的動作比主城的靈蝕奴更快，手臂上的黑紋還在不斷蠕動，像是有蟲子在皮膚下遊走。林默立刻舉起巨斧，斧刃的靈脈汁液在光線下泛著綠光，他沒有砍向靈蝕奴，而是用斧背對著最前麵的靈蝕奴狠狠一砸——靈蝕奴被砸倒在地，卻立刻爬起來，再次撲上來。
    “清月，快用淨化符！”林辰一邊用玄靈劍的光刃擋住靈蝕奴的攻擊，一邊朝著蘇清月喊道。蘇清月立刻掏出三張淨化符，指尖凝聚靈韻，符紙在空中燃燒起來，金色的光屑落在靈蝕奴身上，他們身上的黑紋瞬間變淡，動作也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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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淨化符的效果隻持續了片刻，地底深處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響，靈蝕奴們身上的黑紋再次暴漲，甚至有幾道黑氣從他們的七竅中湧出，攻擊力比之前更強。趙虎的手臂被一名靈蝕奴抓傷，黑紋立刻順著傷口蔓延，他疼得悶哼一聲，立刻掏出靈脈碎石按在傷口上，碎石發出“滋滋”的聲響，黑紋才暫時停下蔓延。
    “這樣不是辦法，淨化符壓製不住他們！”蘇清月的額頭上滲出冷汗，護脈咒的金光也變得微弱，“母巢在給他們輸送靈蝕力量，我們必須先切斷輸送源！”
    林辰看向石室的地麵，混沌核心的共鳴指向地底——石室的地麵下有一條隱藏的通道，靈蝕力量正是從那裏傳來的。他縱身躍起，玄靈劍對著地麵的裂痕斬去，紫金光刃劈開地麵，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通道裏傳來更濃的黑氣，還有“滴答”的水聲，像是某種液體在滴落。
    “林默，你和趙虎留下，用靈脈碎石暫時困住靈蝕奴，別讓他們跟過來；清月，你跟我下去，混沌獸負責守住通道口，防止其他靈蝕奴進來。”林辰快速下達指令，不等眾人回應，就率先跳進了通道。
    通道比想象中更陡，林辰用玄靈劍卡在石壁上，減緩下落的速度。蘇清月緊隨其後，她用長劍在石壁上劃出凹槽，兩人順著通道滑了約莫十幾丈，才落到地麵。
    落地的瞬間，一股冰冷的黏膩感從腳底傳來——地麵上積著一層黑色的液體，液體裏漂浮著細小的靈脈碎片，這些碎片在液體中不斷蠕動，像是活物。蘇清月立刻撐起護脈咒，將黑色液體擋在外麵：“這是‘靈蝕液’，是靈蝕霧凝結成的，沾到會立刻被感染。”
    通道的盡頭是一條更寬的甬道，甬道的牆壁上嵌著許多發光的晶體——這些晶體不是靈脈石，而是之前在靈脈塔看到的靈蝕晶，它們散發著暗紫色的光，照亮了甬道深處的景象。
    林辰和蘇清月沿著甬道往前走，越往裏走，混沌核心的共鳴越強，胸口的刺痛也越劇烈。走到甬道的中間位置，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幅巨大的壁畫，壁畫上畫著一群穿著白色長袍的人，他們圍著一座黑色的母巢，手裏拿著與林辰混沌核心相似的晶體，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壁畫的右下角，刻著一行細小的符文，蘇清月仔細辨認後，臉色驟變：“這行字是‘混沌分源，靈蝕共生’……難道上古時期，靈蝕族和擁有混沌本源的人是共生關係？”
    “不可能。”林辰搖頭，他看著壁畫上的白色長袍人，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靈蝕族一直在汙染靈脈，殺害凡域的人，怎麽可能和我們共生？這壁畫說不定是靈蝕族編造的，用來迷惑我們。”
    他剛說完，甬道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牆壁上的靈蝕晶爆發出強烈的紫光，黑色的靈蝕液從地麵的裂痕中湧出，朝著兩人蔓延過來。混沌獸的嘶吼聲從通道上方傳來，顯然是遇到了新的危險。
    “快走！甬道要塌了！”林辰拉起蘇清月的手，朝著甬道的盡頭跑去。靈蝕液在身後追來，所到之處，石壁都被腐蝕出坑窪，靈蝕晶的碎片落在靈蝕液中，瞬間融化成黑色的霧氣。
    兩人跑出甬道，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的中央，懸浮著一座約莫十丈高的黑色母巢，母巢的表麵布滿了蠕動的觸須，每一根觸須都連接著洞穴頂部的靈脈節點，黑色的靈蝕霧從觸須中源源不斷地湧出，順著靈脈節點蔓延到整個西境的地下靈脈。
    母巢的下方，有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上刻著與壁畫上相同的符文，三枚黑色的晶體嵌在祭壇中央，正是之前白色長袍人手裏拿著的那種晶體。而祭壇的旁邊，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對著兩人，手裏正把玩著一枚黑色晶體，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
    當看清那人的臉時，林辰和蘇清月都愣住了——那人的麵容竟與林辰有七分相似，隻是頭發是銀白色的，眼睛是淡紫色的，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混沌氣息，卻又夾雜著靈蝕霧的黑氣。
    “終於見到你了，我的‘弟弟’。”白色長袍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裏的黑色晶體泛著暗紫色的光，“我叫林淵，是你的親哥哥。”
    “親哥哥？”林辰的瞳孔驟縮，他從未聽說過自己有個哥哥，“你在胡說什麽？我母親隻有我一個孩子！”
    “母親？”林淵嗤笑一聲，眼神變得冰冷，“你以為母親真的疼你嗎？她隻是把你當成混沌本源的‘容器’！當年她把我拋棄在靈蝕域，就是為了讓你能獨占混沌核心，你以為你現在擁有的力量，真的是屬於你的嗎？”
    他抬手一揮，祭壇上的黑色晶體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母巢的觸須突然加快了蠕動的速度，洞穴頂部的靈脈節點開始崩裂，黑色的靈蝕霧朝著兩人撲來。混沌核心在林辰的掌心劇烈震動，核心的裂痕處滲出更多的黑氣，與林淵周身的氣息產生強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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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騙人！”林辰握緊玄靈劍，紫金光流在劍刃上暴漲，“母親不會這麽做！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冒充我的哥哥？”
    “是不是騙人，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林淵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林辰的身後，黑色晶體對著林辰的後背拍去，“我要把你體內的混沌本源抽出來，讓你嚐嚐我當年在靈蝕域承受的痛苦！”
    蘇清月立刻揮劍擋住林淵的攻擊，金色的護脈咒與黑色晶體相撞，發出“轟隆”的巨響，兩人都被震退三步。蘇清月的手臂再次浮現黑紋，這次的黑紋比之前更濃，甚至蔓延到了肩膀，她疼得臉色蒼白，卻依舊握緊長劍，擋在林辰身前：“林辰，別聽他的！他是在挑撥離間！”
    林淵看著蘇清月，眼神裏帶著一絲嘲諷：“蘇小姐，你以為你了解林辰嗎？你知道他的混沌核心為什麽會有裂痕嗎？那是因為母親當年強行將混沌本源注入他體內，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再過不久，混沌核心就會徹底碎裂，他也會變成靈蝕霧的一部分，就像那些靈蝕奴一樣。”
    林辰的心髒猛地一沉，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遺言——“保護好混沌核心，別讓它落入壞人手裏”，當時他以為母親說的“壞人”是靈蝕者，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複雜。
    就在這時，母巢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嘶鳴”，表麵的觸須開始脫落，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蟲卵，每一枚蟲卵都在蠕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卵而出。林淵的臉色變了變，不再攻擊兩人，轉身朝著母巢飛去：“沒時間跟你們廢話了，母巢要孵化‘靈蝕王’了，等靈蝕王出世，整個凡域都會成為我們的領地，你們就等著被吞噬吧！”
    他飛到母巢的頂端，將手裏的黑色晶體嵌入母巢的核心，母巢爆發出強烈的黑氣，洞穴頂部的靈脈節點徹底崩裂，大量的靈脈本源湧入母巢，蟲卵的蠕動速度越來越快，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哢嚓”的破殼聲。
    林辰握緊玄靈劍，混沌核心的共鳴達到了頂峰，胸口的刺痛讓他幾乎無法站立，可他知道，現在不能退縮——如果靈蝕王出世，不僅西境，整個凡域都會被靈蝕族毀滅。
    “清月，你能撐住嗎？”林辰看向蘇清月，她的護脈咒已經變得非常微弱，手臂上的黑紋還在蔓延。
    蘇清月點了點頭，咬著牙說道：“我沒事，我們一起阻止他們！靈蝕王還沒完全孵化，隻要毀掉母巢的核心，就能阻止它出世！”
    兩人朝著母巢飛去，可剛靠近母巢，就被一股強大的黑氣彈開——母巢的周圍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屏障上布滿了靈蝕符文，正是之前在靈脈塔遇到的那種屏障，隻是比之前更堅固。
    母巢頂端的林淵看著兩人，笑得越發猖狂：“沒用的！這屏障是用靈脈本源和混沌晶體凝聚的，你們破不開！再過一炷香的時間，靈蝕王就會出世，到時候，你們誰也跑不掉！”
    林辰看著屏障上的符文，又看了看掌心的混沌核心，突然想起母親的靈韻之前的提醒——“平衡之力能克製靈蝕霧”。他深吸一口氣，將混沌核心舉過頭頂，閉上眼睛，嚐試將體內的靈韻與混沌核心的力量融合，再注入一絲靈蝕霧的力量——這是極其危險的做法，稍有不慎就會被靈蝕霧反噬，變成靈蝕奴。
    混沌核心的紫紋與黑色屏障的符文產生共鳴，林辰的身體開始發抖，皮膚下的靈脈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可他沒有停下——他能感覺到，平衡之力正在體內凝聚，隻要再堅持片刻，就能突破屏障。
    就在這時，蘇清月突然發出一聲悶哼，她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手臂上的黑紋已經蔓延到了心髒的位置，呼吸也變得微弱。
    “清月！”林辰的心神一亂，體內的平衡之力瞬間紊亂，混沌核心的裂痕擴大，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母巢的蟲卵已經開始破殼，一隻帶著黑色翅膀的小蟲子從蟲卵裏爬出來，發出尖銳的嘶鳴，翅膀扇動間，黑色的靈蝕霧朝著林辰蔓延過來。林淵的笑聲在洞穴裏回蕩：“林辰，放棄吧！你的朋友快死了，你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不如乖乖交出混沌核心，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林辰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清月，又看了看即將孵化的靈蝕王，眼神裏閃過一絲絕望，可很快又變得堅定——他不能放棄，就算是死，也要阻止靈蝕王出世。
    他再次握緊混沌核心，這次不再刻意控製平衡之力，而是任由混沌本源與靈蝕霧在體內碰撞——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可他能感覺到，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正在體內覺醒，玄靈劍的紫金光流暴漲，甚至蓋過了母巢的黑氣。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林辰嘶吼著，舉起玄靈劍，朝著黑色屏障斬去。光刃與屏障相撞，整個洞穴劇烈震動，屏障上的符文開始崩裂，母巢的觸須也停止了蠕動。
    林淵的臉色大變，沒想到林辰竟能覺醒更強的混沌之力，他立刻加大對母巢的力量輸入，試圖穩住屏障：“不可能！你怎麽可能覺醒完整的混沌之力？母親明明說過，你永遠無法掌控混沌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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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光刃即將劈開屏障的瞬間，林辰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混沌核心的裂痕徹底裂開，黑色的靈蝕霧從裂痕中湧出，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到玄靈劍上——劍刃的紫金光流開始變得暗淡，甚至夾雜著黑色的霧氣。
    “不……”林辰看著自己的手臂，黑紋已經蔓延到了手腕，他能感覺到，靈蝕霧正在吞噬他的意識，“我不能……變成靈蝕奴……”
    母巢的屏障突然恢複了原樣，林淵鬆了口氣，冷笑著看著林辰：“看來，你還是逃不過變成靈蝕奴的命運。不過沒關係，等你變成靈蝕奴，我會讓你親手殺掉你的朋友，讓你嚐嚐最痛苦的滋味。”
    林辰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玄靈劍從手中滑落，落在地上發出“當啷”的聲響。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清月，又看了看即將完全孵化的靈蝕王，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他失敗了。
    可就在這時，他胸口的混沌核心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金光，金光中夾雜著一絲白色的靈韻，這絲靈韻竟與蘇清月護脈咒的力量一模一樣。金光順著林辰的手臂蔓延，將黑色的靈蝕霧逼退，混沌核心的裂痕也開始緩慢愈合。
    “這是……母親的靈韻？”林辰愣住了，他能感覺到，母親的靈韻一直在混沌核心裏，隻是之前沒有覺醒，“母親，是你在幫我嗎？”
    金光越來越強，籠罩了整個洞穴，母巢的黑氣被金光灼燒，發出“滋滋”的聲響，觸須開始萎縮，即將孵化的靈蝕王也停止了動彈。林淵的臉色變得慘白，周身的混沌氣息被金光壓製，連站都站不穩：“不可能！這是母親的靈韻！她明明已經死了，怎麽還會有靈韻留在你的核心裏？”
    金光中，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緩緩浮現，正是林辰的母親。她看著林辰，眼神裏滿是愧疚：“辰兒，對不起，之前是母親騙了你。林淵確實是你的哥哥，當年我把他留在靈蝕域，是為了保護他，讓他免受混沌本源的反噬……現在，該是你們兄弟倆解開誤會，一起對抗靈蝕族的時候了。”
    林淵的身體劇烈顫抖，看著母親的身影，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怨恨，有委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
    可就在這時，母巢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嘶鳴，表麵的觸須突然全部斷裂，朝著母親的靈韻撲去。母親的靈韻發出一聲驚呼，金光瞬間變得微弱：“不好！母巢的核心還沒被毀，它在吸收靈蝕王的力量反撲！辰兒，快毀掉祭壇上的黑色晶體，那是母巢的力量源！”
    林辰剛想撿起玄靈劍，林淵突然衝了過來，擋在祭壇前，手裏的黑色晶體對著林辰揮去：“不許你傷害母親的靈韻！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了！”
    母親的靈韻被觸須纏住，金光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消散。林辰看著擋在麵前的林淵，又看了看即將消散的母親，陷入了兩難——如果攻擊林淵，就會錯過毀掉黑色晶體的機會；如果不攻擊，母親的靈韻就會被母巢吞噬，母巢也會再次恢複力量。
    而母巢的下方，那隻已經破殼的靈蝕王突然展開翅膀，發出尖銳的嘶鳴，朝著林辰撲來。黑色的靈蝕霧從它的口中噴出，整個洞穴的黑氣再次暴漲，林辰的身體被黑氣包裹，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他該怎麽辦？是先救母親，還是先毀掉黑色晶體？林淵真的能放下怨恨，和他一起對抗靈蝕族嗎？而那隻已經破殼的靈蝕王，又該如何對付？無數的問題在林辰的腦海裏盤旋，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選擇，將決定整個凡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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