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3章 蔣門神:把酒切做臊子?啊呀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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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進酒肆。
    酒肆前頭,一個金剛大漢披著大氅,坐在一按交椅上,正閉目養神曬著太陽。
    西門慶知道他就是蔣門神,沒有理會,不想生事,繼往前走。
    一邊是肉案,砧板,和一堆刀具廚具。
    一邊是蒸饅頭燒火用的廚房灶台。
    再往裏走,隻見三隻大缸一字排開,半截的缸身埋在了地下,每個大缸裏都裝了大半缸的酒。
    迎麵望去,正中央是櫃台,櫃台裏坐著一個很是漂亮的年輕女人。
    大官人的眼睛就是尺!
    這麽燒,這麽美,肯定就是蔣門神的漂亮小妾了。
    “西門兄弟,這邊,這邊!”
    西門慶循著聲音一扭頭,便瞧見了四位熟人。
    魯智深公孫勝張青孫二娘他們,先來了一會兒,此時已經叫了酒肉,坐在桌上靜等著呢。
    見到桌椅板凳完好無損,西門慶心中鬆了口氣。
    太好了,還沒打起來呢。
    “弟兄們就幹等著?怎地不先叫上些酒喝?都坐著莫動了,我來罷。”
    西門慶見桌上沒有酒,便急忙主動請纓。
    他幹活向來都是得有目的才行。
    就比如現在,他是怕眾人與這蔣門神的小妾言語上不對付,一會兒鬧起事來。
    而他自認為,自己的語氣是足夠緩和的,是斷然不會生事的。
    “先打些酒來喝著,有勞了。”
    瞧瞧,咱說話多有禮貌了,總不能這都能打起來吧?
    西門慶要完了酒,回來坐下,關心了一句魯智深:“堅持一下,一會兒先喝點酒,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這算是優質碳水了,喝了定能恢複些力氣。”
    魯智深此時暈頭轉向,聽不真著西門慶說了啥,但隱隱約約聽到了喝酒。
    喝酒好,喝酒他就開心。
    “嗯,先喝上些好酒,便能……”
    話未說完,幾名酒保已經端上來了五大碗酒。
    西門慶急忙笑臉相迎,開口道謝:“有勞諸位,辛苦辛苦。”
    瞧瞧,咱這態度放的多低,就不信這還能打起來!
    張青孫二娘公孫勝見他如此,心中隻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此時有外人在場,不好多問,於是她們三人便也有樣學樣,朝著那幾名酒保道了謝。
    此時看來,場麵氣氛,算得上其樂融融,風平浪靜。
    魯智深顧不上說話,端起碗來就喝。
    一口渾酒入口,魯智深愣了一下,旋即一口將酒吐出,不悅道:“怎地拿兌水的玩意兒糊弄灑家?這酒不好!不好!換將來!”
    “莫要挑剔,這荒郊……”西門慶有心勸一勸,但手裏端著酒碗正喝呢。
    一口酒如口,他也給吐了出來,忍不住罵道:“直娘賊嘞!你們往酒裏兌了一個太平洋嗎?這是酒還是水?”
    孫二娘公孫勝等人聞言,直接不喝了,吆喝著讓酒保換酒。
    酒保見他們皆都生五大三粗,滿臉殺氣,不敢招惹,隻好悄悄的跑到櫃上,對那蔣門神小妾小聲說道:“娘子,這不是幫好糊弄的,下一波咱們少給兌些水。”
    蔣門神小妾點點頭,對此言深以為然。
    不多時,又是五大碗酒端上桌來。
    魯智深這次不疑有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倒是沒往外吐,但表情也不咋好看。
    “怎地還是這般寡淡如水?灑家饑渴難耐倒也能忍,可你讓兄弟們如何下口?那酒保,灑家又不會缺了你的銀錢,速速去換酒,給灑家換上好酒來!”
    那酒保忍氣吞聲,回來像蔣門神小妾再報。
    蔣門神小妾聞言,頓時銀牙緊咬:“兌水便是如何?哪家酒肆酒裏不曾兌水?別人都喝的,憑甚他們喝不得?”
    酒保勸道:“娘子休要與他們一般見識,小的觀他們來者不善,鬧起來倒黴的是咱們。小的一會兒且提著酒桶給他們打酒,看他們還有什麽話說。”
    不一會,幾名酒保抬著酒桶,來至桌前,正要打酒。
    西門慶急忙按住酒保的手,謹慎問道:“此時這酒可並未摻水了吧?”
    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這一桶酒仍舊摻了水,那照著魯智深的脾氣,怕是要動手了。
    所以,西門慶得先問清楚,盡可能的避免衝突。
    酒保頓時拍著胸脯保證道:“諸位客官放心,這一桶是上等的好酒!”
    五大碗酒當麵舀出,端上桌來。
    這一次,西門慶眼疾手快,搶在了魯智深之前現行品嚐。
    一口下肚,不光是沒有兌水,而且還真是上等的好酒。
    他頓時放下心來。
    行了,這麽好的酒,魯智深斷然是不會挑理了。
    “都嚐嚐,這酒還真不錯。”
    西門慶放下酒碗,要酒保再打一碗。
    酒保說道:“既然諸位放心了,那小的便把酒桶抬回去再打吧,在此礙眼。”
    倒也不是不行,眾人點了點頭。
    酒保提著桶回了櫃上,便見到前院裏曬太陽的蔣門神已經進來了。
    “大爺,您醒了。”酒吧跟他打過招呼,就準備打酒幹活。
    不料,蔣門神卻低聲吩咐道:“抬到後麵去打酒,我有話與你們說……”
    一等西門慶眾人吃完碗中的酒,酒保便又打來了五碗酒。
    眾人先前有些口渴,如今已經吃了一碗,便不那麽渴了,並不著急吃酒。
    唯有魯智深,他低血糖,塊頭大,一碗酒是不夠的。
    現在必須得繼續吃上一碗。
    可是,這碗到了嘴邊,魯智深卻忽然停手,然後高聲喚來了酒保。
    酒保眼神有些發虛:“客官有什麽吩咐?”
    魯智深道:“你家那主人姓甚麽?”
    酒保聞言一愣。
    西門慶也是一愣。
    艸,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呢?
    魯大師,你下一句該不會是……
    正當西門慶心中隱隱察覺不安時,卻聽那小廝回答道:“姓蔣。”
    魯智深道:“請他出來說話。”
    那小廝還未開口,卻見公孫勝掐指一算,脫口而出道:“為何不姓李?”
    西門慶聞言,頓時心急如焚。
    武鬆找茬用的詞怎麽用上了?
    壞了壞了,公孫勝一直沉默不語,這會子憋了個大的出來。
    酒吃的好好的,怎麽忽然忽然就找上茬了?
    哪裏出了問題?
    蔣門神的小妾一聽就怒了,掐著腰怒道:“這廝故意來鬧事是麽?要吃便吃,不吃滾將出去!”
    不怪她怒,因為這年頭姓李的女性多與青樓女子關聯,魯大師和武鬆一樣,對這種事門清,故意在挑釁。
    按說清白女子不會如此失態,但偏偏蔣門神這個小妾出身還真就不幹淨。
    石砸狗叫,她就急眼了。
    魯智深見狀,隨手放了一招,道:“酒自然要吃,不過,你要給灑家將這碗酒細細的切做臊子,灑家要求酒裏不得見一丁點水,水裏不許見得一丁點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