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密道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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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的屍體砸在青石上的悶響還未消散,整座山穀已開始劇烈震顫。岩壁上的碎石如暴雨般墜落,將血蓮紋砸得支離破碎,唯有李仲掌心殘留的丹火餘溫,還能感受到那縷未散的淨化之力。他拽起老護衛的胳膊時,對方袖中滑出個油布包,裏麵的半塊玉佩與六叔家小女兒的信物恰好能拚出完整的「鳳」字。
「張叔怎會有這個?」李仲的指尖剛觸到玉佩,密道入口的藤蔓突然自動分開——這是他少年時用淬了清靈草汁液的匕首刻下的機關,隻有李家血脈的靈力能觸發。老護衛脖頸間的淤青在火把光下格外刺眼,那是被玄鐵鎖勒出的痕跡,與昨夜青風城地牢裏的刑具印完全吻合。
「少東家快進!」張叔將他推進密道的瞬間,玄鐵箭已穿透他的肩胛。箭簇上的墨蓮印記在火光中泛著冷光,與三長老書房屏風上的殘蓮如出一轍,「三年前老東家墜崖前,讓我把這玉佩交給六姑娘...」他突然從懷中掏出個血布包,「這是從馬夫屍體上撕的,您看這針腳...」
血布上的墨蓮繡得歪歪扭扭,針腳裏還纏著幾根火蠶絲——那是李家主脈才能用的衣料。李仲的識海突然炸開,那些破碎的記憶在此刻連成線:父親臨終前在丹房縫補衣物的背影、馬車上殘留的火蠶絲碎屑、甚至連李奎今日穿的裏衣,都是同樣的料子。
「是主脈的人!」李仲的流雲環突然自動展開,七段光帶在密道頂部交織成網,擋住墜落的巨石。光帶接觸岩壁的刹那,石縫裏滲出淡金色的汁液,與萬蠱窟祭壇的母蠱涎水一模一樣,「他們早就把墨蓮標記繡進了主脈衣物,好栽贓給旁支!」
張叔的血滴在玉佩上,兩半「鳳」字突然發出共鳴,在密道壁上投射出幅地圖——圖上標注的密道分支,比李仲記憶中多了條通往萬蠱窟後山的暗路。他突然想起父親曾說「丹房的地基比賬本記的深三尺」,原來那時就已在暗中修鑿逃生通道。
「追兵用的是『破石斧』!」張叔突然拽著他拐進右側岔路,岩壁上的劃痕還冒著火星,「那斧子是用蝕靈稻的灰燼淬煉的,能腐蝕法器靈力!」話音未落,身後傳來巨響,密道入口已被巨石堵死,碎石間滲進的綠光裏,隱約能看見玄冥閣護衛的靴底。
岔路的地麵比主道鬆軟,李仲的靴底不時踢到硬物。彎腰摸索時,指尖觸到個冰涼的金屬物件——是父親的青銅藥碾,碾槽裏的藥渣還帶著清靈草的氣息。藥碾旁的石壁上刻著串數字:「三七二十一」,正是《青囊秘要》中記載的清靈草采摘時辰。
「老東家說,遇著刻數字的石壁就敲三下。」張叔忍著劇痛用刀柄敲擊石壁,暗門應聲而開的瞬間,一股腥甜的氣息撲麵而來。門後的暗格裏堆滿白骨,顱骨的眼眶裏,竟插著朵朵幹枯的墨蓮,花瓣上的紋路與血噬功的咒印完全相同。
「這些都是被滅口的知情者。」李仲的玄冰龍血劍突然發出龍吟,劍穗的冰晶映出白骨堆裏的半塊令牌——令牌上的「李」字被墨蓮覆蓋,邊緣還留著牙咬的痕跡,「有人死前想咬碎令牌留證。」
密道深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追兵的「破石斧」正在鑿擊暗門。張叔突然將玉佩塞進李仲懷裏,轉身用身體抵住石門:「少東家快走!老東家說萬蠱窟後山有株千年清靈草,能解天下奇毒...」他的話被穿透胸膛的玄鐵箭打斷,箭尾的墨蓮在火把光下,竟與白骨堆裏的幹花產生共鳴。
李仲的丹火在掌心熊熊燃起,他看著張叔嘴角溢出的黑血,突然想起六叔家的小丫頭總愛纏著張叔要糖吃,那老人每次都笑得滿臉皺紋。此刻那些皺紋裏凝固的血珠,正順著下巴滴在密道的青石板上,與父親當年留下的血引蓮紋隱隱呼應。
「張叔!」他的劍氣劈開暗門的瞬間,流雲環的光帶已將張叔護在中央。淨化之力湧入老人體內的刹那,那些試圖侵蝕心脈的蠱蟲,瞬間被燒成灰燼,「父親說過,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能放棄!」
張叔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他顫抖著指向白骨堆後的石壁:「那裏...有老東家藏的『爆燃符』...」話音未落,追兵已劈開暗門,為首的護衛舉著破石斧衝來,斧刃上的綠光將光帶腐蝕出絲絲裂痕。
李仲的玄冰龍血劍與丹火同時爆發,赤金色的火焰裹著銀光撞上斧刃,竟將蝕靈稻的邪氣逼退半寸。他趁機拽起張叔鑽進白骨堆後的暗格,身後的爆燃符在追兵踏入的瞬間炸開,火光中隱約能看見那些護衛的裏衣——同樣繡著墨蓮標記,隻是針腳比李奎的更細密。
「是家主的人。」李仲的聲音冷得像密道裏的寒氣,「主脈高層早就和玄冥閣勾結了。」他扶著張叔往暗路深處走,石壁上的苔蘚越來越濕潤,空氣中的清靈草氣息也愈發濃鬱,「前麵就是萬蠱窟的靈脈支流。」
張叔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少東家可知為何老東家總讓你練凝血成紋?」他咳出的血沫裏,竟混著片幹枯的清靈草葉,「你的血脈裏...有一半是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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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道驚雷劈進李仲的識海。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平安鎖、鳳璃玉笛上的鳳紋、甚至連七星玉佩的共鳴,所有線索在此刻拚湊完整——他與鳳璃不僅是盟友,更是血脈同源的表親,這也是兩人的靈力能完美契合的原因。
密道盡頭傳來母蠱的嘶鳴,暗路的出口正對著萬蠱窟祭壇的背麵。月光透過岩縫灑進來,照亮了祭壇上被綁的身影——六叔家的小丫頭脖子上,正掛著張叔拚死守護的那半塊玉佩,而三長老手中的匕首,已對準了孩子的心口。
「他們要用人祭補全噬靈血祭陣!」鳳璃的聲音突然從出口處傳來,她的玉笛上沾著血跡,身後跟著護脈衛元老,「我們的傳訊符引開了大半追兵,現在是唯一的機會!」
李仲將張叔交給護脈衛的醫官,玄冰龍血劍的龍紋在月光下活了過來。他看著祭壇上那抹小小的身影,突然想起孩子說「七叔公的丹火最暖和」,那時他還笑著說等她長大教她煉丹。此刻掌心的丹火與流雲環的銀光交織成球,那是融合了李家血脈與鳳家靈力的新力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熾熱。
「張叔,等我們回來。」李仲最後看了眼昏迷的老人,他的嘴角還殘留著笑意,仿佛知道勝利終將到來。
護脈衛的玄鐵盾在出口處組成防線,鳳璃的玉笛奏響了衝鋒的號角。李仲握緊玄冰龍血劍,劍穗的冰晶與懷中的玉佩同時發亮,在密道盡頭的月光裏,拉出一道通往祭壇的光軌——那是用無數忠魂的血與淚鋪就的道路,也是終結所有陰謀的最後征程。
他知道,從父親墜崖的真相,到張叔守護的玉佩,所有的犧牲都在指引著同一個方向。此刻劍鋒所向,不僅是三長老的黑心,更是盤踞在李家血脈裏的百年陰影。而當玄冰龍血劍的光芒與祭壇的邪火碰撞時,終將有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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