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再無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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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文禮沒想太多,到現在還以為是昨兒他母親的所作所為,惹怒了雲朝槿。
    “朝槿別動氣,昨日母親並非有意,是你誤會了。”他賠著笑安撫。
    雲朝槿冷冷瞥過他,“從今以後,我與二爺再無任何瓜葛。過往雲煙,所有都不作數,還請二爺日後見了我,喚我一聲長嫂。”
    既然裴文禮以為是昨日發生的事讓她惱了,那她就順坡下了,免得他再糾纏。
    “朝槿!”裴文禮再次攔下了她。
    裴文禮為了能搬倒裴衍,費了大量心血和時間來博得雲朝槿的歡心,眼看著雲朝槿已落入他的圈套,搬倒裴衍指日可待,如今讓他就這樣放棄,過往付出毀於一旦,他如何甘心。
    “二爺再這樣我便叫人了。”雲朝槿一點麵子都不打算給裴文禮。
    裴文禮似乎才看清雲朝槿的決絕,他沒想到昨天那麽點小事,能讓雲朝槿這麽生氣。
    “朝槿怎樣才肯消氣?隻要你提,我都會答應。”裴文禮依舊耐著性子道。
    雲朝槿表情沒有變化,“還請二爺自重。”
    話畢她不在意,提步離去。
    “朝槿是忘了我們的以前嗎?”裴文禮傷心道。
    雲朝槿皺了皺眉,沒搭理。
    誰知裴文禮不放棄,繼續說道:“朝槿親手繡製的鴛鴦荷包還在我身,可朝槿的心已不在我身上。”
    一句話,讓雲朝槿眼前一黑,雖沒暈過去,但臉色瞬間白了,像是聽見了什麽驚悚之事。
    “你說什麽?”她轉身,咬著幾乎無一血色的唇,蒼白無力之聲。
    “朝槿繡製的荷包,我一直帶在身上,朝槿真的要狠心與我生分嗎?”裴文禮說著話,還從懷中掏出荷包來。
    看著那熟悉的鴛鴦赤紅荷包,雲朝槿瞳孔驟縮,羽睫瑟瑟抖動,緊咬的唇沁出一縷血痕,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刺骨寒冷。
    這荷包是她和裴文禮互訴心意後,他說不能時時刻刻與她待在一起,想要個荷包睹物思人。
    她便繡製了這個荷包。
    上輩子這個荷包送出去後就沒再現身,這輩子重生,她一心撲在裴衍身上,竟忘了還有這個東西。
    “朝槿可記起我們曾經的誓言了?”裴文禮見雲朝槿呆愣住了,以為在回憶過往,故作悲情道。
    “閉嘴!”雲朝槿渾身僵硬,餘光四處瞟望。
    她不知道暗處還有沒有人在監視著她。
    也不知道裴衍在不在暗處看著。
    “朝槿!”裴文禮感受到了雲朝槿的拘束,不解聲。
    雲朝槿緊咬的唇瓣緩緩張開,無聲吞吐調整著思緒。
    不能慌,事情已經出了,裴衍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她慌也沒什麽用。
    “我看看這荷包!”雲朝槿伸出手,視線全在荷包上。
    當務之急是將荷包要回來,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啊!”裴文禮愣神,看了眼荷包,“這就是朝槿繡製的那個,我一直帶在身上,並非拿別的來糊弄你。”
    裴文禮不清楚雲朝槿的反應,但前兩日他們還在一起互訴衷腸,短短幾天,他不相信雲朝槿變心了。
    隻以為是雲朝槿不相信他,想要求驗。
    雲朝槿目光堅定落在荷包上,伸出的手蜷了蜷,“我看看就知道了。”
    裴文禮笑了,“朝槿不信我。”他說著走過去,遞出荷包。
    雲朝槿眸光亮了下,反手去拿,剛抓住荷包,還未握住,他又抽了回去。
    快要落下的心又提起,雲朝槿斂眉看向裴文禮。
    裴文禮握著荷包,“看了後,朝槿可不能再生氣了?”
    “嗯。”現在這個關鍵口,雲朝槿什麽都答應。
    裴文禮笑了,心滿意足地將荷包放在她手心,還不等撒手,聽不遠處傳來窸窣聲。
    “隨風大人!”
    隨風是裴衍的貼身暗衛,處理一應事宜,府中人都喚他一聲大人。
    雲朝槿眸子閃了閃,下意識縮回手,後退兩步與裴文禮拉開距離。
    “二爺!”隨風行禮後看向雲朝槿,“大爺找少奶奶過去。”
    雲朝槿心驀地一沉,她才與裴文禮見麵,裴衍就傳喚她過去,定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提步跟在隨風身後,雲朝槿絞盡腦汁想著對策。
    裴文禮望了一眼雲朝槿,她得裴衍喜愛,於他是好的。他重新收起荷包,轉身離去。
    走到書房門前,隨風示意雲朝槿進去就是,大爺在裏麵。
    雲朝槿前腳剛踏進書房,後腳房門關閉。
    她回眸看著,感覺到了深深的壓抑。
    “看什麽?”男人詢問聲至上頭傳下來,雲朝槿依聲而望。
    “夫君何時回府的?”司檸在試探。
    “才回。”裴衍手中握著呈帖,說話時也不抬眼。
    司檸壯著膽子走進,“夫君尋我有事?”
    裴衍指了下案牘上放置的金絲楠木錦盒。
    雲朝槿狐疑之態,小心翼翼拿起錦盒,打開,看見裏頭是一隻鴛鴦荷包時,她呼吸凝住了。
    雙手死死扣著楠木錦盒,感覺要抓出血痕來。
    “這是新婚時你繡製的荷包。”
    “是。”雲朝槿點頭,大腦快速轉動思考對策。
    “破了一角。”裴衍淡淡口吻。
    雲朝槿愣神,拿起荷包一看,真的破了一角。
    可距離他們大婚這麽久了,裴衍早不拿出荷包,晚不拿出荷包,卻在這時候拿出這隻荷包,是在試探她,看她會不會主動招嗎?
    “夫君!”雲朝槿放下荷包,走過去撫住裴衍臂膀,“我才去後院尋夫君,不想又遇見了二爺。”
    裴衍不回應她說的話,直接揮退,
    “下去吧。”
    雲朝槿凝滯片刻,稍稍欠身,拿著錦盒離去。
    她猜不透看不透裴衍的心中想法,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雲朝槿前腳剛退下,後腳暗衛來稟。
    “爺,少奶奶又與二爺見麵了。”
    裴衍沒什麽情緒,這事雲朝槿已經交代了。
    “說了什麽?”
    “離得太遠,屬下沒聽清。隻看見二爺攔著少奶奶,不許少奶奶離開,還拿出了什麽東西。”暗衛將當時的情況如實告知。
    “什麽東西?”裴衍反問,這件事雲朝槿倒是沒說。
    “那東西二爺全程握在手中,屬下未看清。”暗衛說到這裏垂低下頭去。
    裴衍雙眼眯了眯,“繼續盯著,盯仔細了。”
    “是。”
    雲朝槿回到自己房間,將檀木盒子放桌上,翻箱倒櫃找東西。
    “少奶奶找什麽?”柳兒詫異。
    雲朝槿揮手示意柳兒退下,自顧自地翻找。
    本朝習俗,男婚女嫁,男歡女愛,女方可繡製個鴛鴦荷包給男方,男人回贈一枚玉佩,既是兩情相悅。
    她給裴衍和裴文禮都繡過荷包,他們二人自然都回贈過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