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聖人垂首,重訂封神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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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不凡的話音不重,卻像一記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了四位天道聖人的道心之上。
    談談?
    一個準聖,用拳頭打退了一位聖人的法相,還問能不能好好談談?
    這已經不是挑釁,這是蔑視!
    這是將聖人萬古以來高高在上的尊嚴,徹底踩在了腳下,反複碾壓!
    “你……找……死!”
    元始天尊的法相,第一次出現了猙獰的扭曲。
    他的聲音不再是宏大的天音,而是仿佛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被一個後輩當著洪荒眾生的麵,一拳打退,這是比在紫霄宮前被奪走盤古幡還要深刻萬倍的奇恥大辱!
    道心?
    顏麵?
    在這一刻,都已被熊熊燃燒的怒火焚燒殆盡!
    “轟——!”
    元始天尊徹底瘋狂了,他高舉手中的三寶玉如意,不再是簡單的揮出,而是將自身的聖人元神、無盡法力瘋狂地灌注其中!
    他要引動天道本源,將李不凡這個“異數”,這個“汙點”,從根源上徹底抹除!
    “天道敕令,萬法歸墟!”
    霎時間,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整個洪荒世界的天道法則,化作一張無邊無際的滅世大網轟然罩下!
    這一擊,已經超越了聖人攻擊的範疇,這是聖人挾持天道,發動的滅世一擊!
    就在這天道大網即將落下的千鈞一發之際。
    “師兄,住手!”
    一聲充滿了凝重與急切的道喝,自三十三天外傳來。
    太清聖人的法相,橫亙在了元始天尊與金鼇島之間。
    他雖未動用法寶,但周身散發出的道韻,卻如同一道最堅固的堤壩,讓那狂暴的天道法則之網,為之一滯。
    “大師兄!你也要阻我?!”
    元始天尊雙目赤紅,狀若瘋魔。
    “元始,”
    太清聖人的聲音無比沉重,“你可曾想過,若是連天道本源之力,亦被他那詭異的‘理’所化解,後果會是什麽?”
    後果?
    元始天尊一怔。
    “後果便是,天道受損,而你我……道心將徹底崩塌,萬劫不複!”
    太清聖人一字一句,如同警世鍾鳴,敲在元始天尊、接引、準提三人的心頭。
    是啊!
    他們最後的底牌,就是“天道”。
    如果連天道之力都奈何不了對方,那他們所堅守、所代表的一切,都將化為一場笑話!
    他們的存在,將失去一切意義!
    這個風險,沒有任何一位聖人能夠承受!
    元始天尊眼中的瘋狂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恐懼。
    他死死地盯著李不凡,手中的玉如意光芒明滅不定,終究是沒有再揮下去。
    就在這氣氛僵持到極點的時刻,準提聖人那張一直或怒或驚的麵孔,忽然變了。
    他收起了七寶妙樹,臉上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著李不凡遙遙稽首。
    “咳……李副教主,道法通玄,貧道佩服。”
    這一聲“李副教主”,代表著聖人,第一次在言語上,承認了李不凡的對等地位。
    接引聖人見狀,也默默地收斂了聖人威壓,臉上的疾苦之色更濃,仿佛為玄門、為聖人逝去的尊嚴而悲憫。
    準提聖人眼珠一轉,順著台階便下了:“方才是我等失了分寸,多有得罪。不知……李副教主想談些什麽?”
    所有窺探此地的大能,再一次被震驚得無以複加。
    那個素來以“臉皮厚”著稱的西方教聖人,竟然……低頭了!
    李不凡的目光從暴怒不甘的元始天尊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主動開口的準提身上,神色淡然。
    “我的條件,很簡單。”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四位聖人,請回吧。”
    此言一出,四聖臉色都是一變。
    這等於是讓他們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人,顏麵掃地。
    不等他們反駁,李不凡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封神榜之事,原有定數已破。我截教,不再是應劫之人。”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喙,“封神量劫如何進行,榜上名額如何分配,需由我,與諸位聖人,同上紫霄宮,在道祖麵前,重新商議!”
    轟!
    如果說第一個條件是打臉,那麽第二個條件,就是掀桌!
    他不僅僅是要保全截教,他竟是要以準聖之身,與天道聖人平起平坐,共同參與到製定洪荒大勢的博弈之中!
    “你……欺人太甚!”
    元始天尊冷哼一聲。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李不凡平靜地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一個……諸位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要麽,接受我的條件。”
    “要麽……”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掃過四位聖人,“我們就在這裏,用我的‘理’,徹底分個高下,看看這天道,今日是否會因聖人喋血而崩塌!”
    赤裸裸的威脅!
    但這一次,沒有任何一位聖人敢將其當做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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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清聖人深深地看了李不凡一眼,良久,他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法相緩緩消散。
    “可。”
    一個字,代表了玄門大師兄的妥協。
    接引、準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與忌憚,齊齊散去了法相。
    隻剩下元始天尊,孤零零地立於九天之上,法相周圍的道韻混亂不堪。
    但他終究不是真正的瘋子,在太上、接引、準提盡數退去之後,他知道,大勢已去。
    “李!不!凡!”
    他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仿佛要將其挫骨揚灰。
    最終,在一聲蘊含了無盡怨毒的冷哼中,法相轟然消散。
    籠罩在金鼇島上空的滅世威壓,刹那間煙消雲散。
    天空恢複了清明,陽光重新灑下,溫暖而和煦。
    短暫的死寂之後。
    “副教主威武——!”
    “截教不滅!副教主萬古!”
    “我等……拜見副教主!”
    金鼇島上,數萬弟子,從金靈聖母,到最普通的外門弟子,爆發出震動四海八荒的歡呼!
    他們看著那道負手而立的玄黃色身影,眼神中充滿了狂熱與崇拜。
    今日,他一人,一拳,堵住了四位聖人,為截教,打出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通天教主神情複雜到了極點,有欣慰,有驕傲,有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敬畏。
    他知道,從今天起,洪荒的格局,將徹底改變。
    而他截教的命運,他自己的命運,都將與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弟子,緊緊地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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