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很快就帶著消息回來。
    各處的回禮早就已經處理妥當了。
    “妥當了？”老夫人顯然是不信的，“她懂這些？”
    看著孫嬤嬤，老夫人皺眉。
    “一個五品小官家不受寵的女兒，她怎麽會懂得送禮，平衡這中間的關係？”
    “你可調查清楚了她身邊的人？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
    孫嬤嬤想了想，“世子妃帶入府裏的也就兩個人，都是查過了的，雲家的下人而已。”
    “其餘的便是一些鋪子上的管事，那些人怕是沒什麽本事在世子妃背後指點吧？”
    老夫人，“你調查了嗎？就說沒有？沒有什麽事兒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是，奴婢立刻去查。”
    “所有人，她身邊的所有人，雲家的所有人，還有她和雲家的關係，你都給我重新調查，一個也不能漏掉。”
    “是。”
    頓了頓，老夫人又說，“通知我們的那些人，好好做事。”
    孫嬤嬤有些詫異，老夫人這是要收手？
    事實上，老夫人的確是要收手了，她察覺到自己低估了雲紓，那第一時間便是要保下自己的人，擔心雲紓會做些什麽。
    而雲紓開始察覺到明月苑裏來的人開始減少的時候，就知道，時候到了。
    於是開始的算賬。
    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將這些日子所有重複的事件和負責這些事件的人，完全替換了。
    還有裏麵企圖渾水摸魚，得過且過做事的人，一並清理。
    雖然都是一些侯府下層的人，但是等老夫人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更換大半了。
    無聲無息的，這侯府已經不是老夫人一家獨大的情況了。
    望春園裏，老夫人大怒火氣。
    “我不是說了，讓下麵的人好好做事？該收斂的時候，誰讓你們又冒頭的？”
    管事的也是有苦難言，“老夫人，世子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我們後麵真的已經收斂了，都安安分分做事的。”
    “但世子妃直接連人帶事兒的開始清算，我們人根本沒機會躲開啊。”
    都是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做事，誰知道那雲紓看起來逆來順受，卻事後算賬？
    收斂了也沒用啊。
    老夫人也知道這個原因，但不代表她不生氣。
    “多少人被換？”
    “整個侯府，超過五成！”
    老夫人驚，“就這一次，就一半人會換掉了？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麽吃的。”
    下麵的人不敢說話，畢竟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
    “算了，讓剩下的人，小心一點，做事的時候都長點心，不要再被抓到把柄了。”
    “是。”
    將人都遣散，老夫人靠在榻上，心口都是疼的。
    “我們一點點準備了這麽久，雲紓進府一個月，就壞了我們一半的努力。”
    “孫嬤嬤，你說我們當時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這個人在用不上的時候，就應該毀掉。”
    “結果居然還讓她嫁給了君澤安，成了我們的對手。”
    孫嬤嬤站在一邊，小聲的說。
    “老夫人實在是抬舉她了，她怎麽配做老夫人的對手？隻是老夫人從前沒有在意她罷了。”
    “以後不會了。”
    以往這樣的話，老夫人很喜歡聽，但這次卻是搖搖頭。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我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些事情好像脫離了掌控。”
    孫嬤嬤也蹙了蹙眉，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過，終究是個小丫頭片子，有些本事，又能有多少？”
    孫嬤嬤點頭，又問，“老夫人，二房那邊可需要交代什麽？”
    沉默了一下，老夫人搖頭，“不必，二房忍了許久了，發泄一下也好。”
    “給她找些事兒，也重新安排一下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