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胡話呢！”顧父訓斥地推了一把顧母。
    顧母也在脫口而出後後悔，看向顧炎，“小炎，媽不是那個意思。是媽說錯話了，你別往心裏去。”
    顧炎看著顧母從剛剛的怒氣橫生，到此刻的小心翼翼。
    “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葉詩語從來沒有什麽，我也不會辜負林凝為我所做的一切。”
    顧炎的表態讓顧母和顧父都鬆了口氣，顧母看著他，“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
    顧父也在旁點著頭，長輸一口氣：“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都早些休息吧。明天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情況。”
    說著顧父打個哈欠，轉身招呼著顧母，兩人互相攙扶地去到另一個角落的草瓤子躺下。
    身上蓋著同樣用草瓤子編製成的被子。
    眼下這個天氣用草瓤子還能將就，再過過，天冷了可就不行了。
    不知道能不能弄個棉花被子，破點爛點也行！
    顧父一邊想著，漸漸閉上眼睛熟睡過去。
    另外一邊的林凝和顧柔洗漱好，林凝正在擦著護臉油，顧柔悄咪咪跑過來。
    林凝看向她，“不睡覺，跑過來幹什麽？”
    顧柔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林凝也是好笑地看著她：“又想跟我一起睡了？來吧！”
    她倒是沒拒絕。
    顧柔笑嘻嘻的一下就撲到床上，掀開被窩就鑽進去，“姐姐，你的被窩真香！”
    說著她還抓著被子聞了一口。
    林凝也起身上床，掀開被子進去，“我床上的被子和你床上的被子不都是一樣的？連我們用的擦擦臉的都是一樣的，哪裏就比你的香了？”
    顧柔：“就是香，是姐姐身上的香味，隻要聞到姐姐身上的味道我就不害怕了。”
    林凝卻看著她笑意一頓，“害怕？你害怕什麽？”
    顧柔別扭了一下，“也不是害怕，就是想到明天要上工了，我沒上過工，不知道要怎麽做，萬一給姐姐丟人了怎麽辦？”
    林凝聞言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你在擔心這個？不用擔心，有姐姐在呢！姐姐會幫你的。”
    顧柔抬著目光看她，還是有些擔心：“那我會不會給姐姐你拖後腿？”
    林凝看著她的目光很暖，“別想那麽多，明天會拖後腿的應該不隻你一個。”
    顧柔：“？？？”
    她眼睛都瞪大了，不太明白姐姐這話什麽意思？
    林凝笑了一下，“明天是知青們第一次上工，大家都是城裏來第一次接觸農活的，和村子裏那些常年幹活的村民們肯定沒法比，所以拖後腿是必然的。咱不要想那麽多，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等咱們都適應了，就能跟得上了。”
    顧柔都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有點像，但安慰人有這樣的安慰的？
    她這話就好比：反正大家都會拖後腿，要丟人大家一起丟？
    顧柔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她這麽厲害的姐姐也會拖後腿？
    林凝瞧著她那張想不明白還要為難自己的臉蛋，“好了好了，船到橋頭自然沉，別想了，睡覺。”說完她自己眼睛一閉，在不睡明天要沒精神了。
    顧柔點點頭，好吧，睡覺。
    姐姐說的也對，反正船到橋頭自然……咦，剛剛姐姐說的是什麽？
    船到橋頭自然沉？
    是直吧？
    是直還是沉……？
    帶著疑問，顧柔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村裏的喇叭吵醒了。
    睜開眼睛的顧柔，帶著起床氣地嘟囔一句：“好吵！”
    林凝：“別嫌吵了，趕緊起來，咱們六點鍾要到大隊部集合。”
    顧柔聽到六點兩個字，就先看了眼林凝，“現在幾點？”
    林凝：“五點二十了，你快起來，我去做早飯。”
    說著她就先出去了。
    顧柔摸索著從床上下來，一邊去摸床頭的手表，一邊確認表上的時間，一邊嘀嘀咕咕：“怎麽這麽早？外麵天都還沒亮呢！”
    和她一樣有怨氣的還要知青點的知青們，他們猛地一被吵醒，又慌慌張張地起床。
    卻沒有人想起做早飯這回事。
    等所有人刷牙洗臉完成，想起早飯這一回事已經來不及了。
    所有人匆匆拿了桃酥你，餅幹什麽的就出門，一邊出門一邊啃，經驗全無的他們連水都沒有帶。
    二顧柔和林凝，有了林凝的提前準備，兩姐妹不僅不緊不慢的吃完早飯，顧柔手裏還揣了兩個雞蛋，林凝拿著兩壺溫水，悠哉遊哉地往大隊部走去。
    到了大隊部，除了知青還有很多村民們也都在此聚集。
    林凝和顧柔站在知青們的位置，她們站得稍稍靠後，但是一抬眼就能看到不遠處的葉詩語，啃著幹巴巴的桃酥，還沒有水。
    林凝把手裏其中一個水壺給顧柔，“你拿去給葉知青喝。”
    顧柔看了她分出來的水壺，“給她了你怎麽辦？”
    林凝：“這不是還有一壺，我們兩個喝不完的。”
    顧柔想了想，接過：“那好吧！”
    她拿著水壺越過人群，來到葉詩語身旁，“葉知青，你沒帶水嗎？我和姐姐帶了兩壺，給你一壺。”
    葉詩語抬頭看見是她愣了一下，低眉又看眼她手裏遞過來的水壺。
    有些意動，又有些猶豫：“這……好嗎？”
    顧柔沒覺得什麽不好，把水壺又往前遞了遞，“喝吧，也是我姐姐讓我給你的。”
    她覺得姐姐既然好心，那她就不能讓姐姐的好心白費。
    做好事不留名，不存在的。
    她就是要讓全天下知道，她姐姐多好！
    葉詩語意外了一下，抬頭朝著林凝那邊看去。
    林凝聽不見她們說的什麽，但是看她一下朝自己看過來。
    然後葉詩語接過水壺，對著自己示意地揚了一下頷首。
    林凝：“……！”
    這是在給自己道謝？
    柔柔那丫頭跟她說了水是她讓給的？
    林凝也對著她頷首一下，然後低下頭，不在去看她。
    隻是個水而且，她還怪認真的。
    嗯，要不先把顧炎在這的消息透露給她？
    看在她這麽認真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