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房頂上的煙囪從新開始冒煙，並呼呼冒的很順利。
    屋裏顧柔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好了姐姐，屋裏一點煙都沒有。”
    林凝笑了，抬腳往裏麵走去。
    心裏還在自娛自樂地想著，要是哪天沒錢了，她可以去給人通煙囪賺錢。
    兩姐妹做好飯也沒往堂屋端，天越來越冷了，尤其的晚上的堂屋更加冷，不如燒火做飯的鍋屋暖和，她們就把飯桌搬到了鍋屋，做好就地吃。
    吃完飯，兩姐妹也沒閑著，她們在做棉衣，棉鞋。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上手，雖然步驟沒錯，尺寸沒錯，但還沒等成型就能看出醜了。
    顧柔可嫌棄了，“姐姐，我們真的要穿這個醜東西嗎？”
    林凝在給棉襖鎖邊，聽見顧柔的話很自信地說一句：“現在看著醜，等做好了就好看了。”
    顧柔頭一次這麽不相信她，看著那坨東西，怎麽看怎麽嫌棄。
    但林凝很興奮，把那襖子一拿起來，還對著顧柔說：“看，這是你哥的，還差個領子，縫上扣子就好了。”
    顧柔看著眼裏這如同“髒東西”的襖子，糾結了一下還是說：“姐姐，其他我都能接受。就是這個布料，為什麽是小碎花的圖案，我哥穿這……真的好嗎？”
    她都怕她哥寧願挨凍都不穿呐！
    林凝看著那小碎花，還特別天真地問一句：“不好看嗎？”
    顧柔沉默了，這好看嗎？
    林凝又看了一眼上麵的小碎花，“我覺得挺好看的。”
    顧柔深吸一口氣：“……姐姐你喜歡就好！”
    林凝把棉襖放下，又拿起手邊的棉褲，和一大匹的小碎花布，“我還給你哥準備了同款的棉褲，還有爸爸的也是，跟你哥哥穿一樣的。”
    顧柔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都是給爸爸和我哥的？”
    林凝點著頭肯定。
    那麽顧柔就問了，“那這裏的藏青色和黑色灰色給誰的？”
    林凝：“你的我的媽的。”
    顧柔：“……！”
    她拿著那些布，頓了好一會兒，才試探地張口：“我覺得，這些深顏色的給爸爸和我哥，這些碎花的給我們還有媽，你覺得呢！”
    林凝看向了那小碎花，“可是我不喜歡這個小碎花的圖案。”顧柔：“……！”
    你不喜歡，你給我哥還有我爸爸穿？他們就能喜歡了？
    林凝目光看了她一眼，問：“你喜歡這個小碎花的？還是這幾個深顏色？”
    顧柔被問的一梗，一定要在雞屎鴨屎鵝屎中挑有一坨？
    “就，小碎花吧！”她也是咬咬牙，一閉眼才選出來的。
    沒辦法，她穿總比讓她哥和她爸穿要好。
    林凝看了眼小碎花的布料，“那好吧，既然你喜歡，那就給你和你哥做小碎花的。”
    顧柔沒想到犧牲了她一個還沒救得了她哥，於是馬上說：“我媽也喜歡小碎花，給我媽也做小碎花吧。”
    林凝點著頭，沒意見地回答：“那行，那救你跟媽是小碎花，我把這個褲子改一下，給你穿。”
    顧柔聞言鬆了一口氣，終於把爸爸和哥哥從小碎花中解救出來了。
    但下一秒，她發現自己這口氣鬆得早了！
    林凝她開始給她哥的襖子縫領子了。
    於是她馬上抓住她的手：“姐姐，這襖子不改嗎？”
    林凝：“不改，這襖子都快做好了，改了浪費。放心，碎花布夠多，你和媽都有的。”
    顧柔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糾結了一下，她說：“其實咱家也沒那麽窮，浪費了就浪費了，不行改了做鞋麵也可以不是！”
    林凝看著她的目光都變得奇怪了，一把拽回自己的手，“不是布料的事情，這襖子我做一晚上了，好不容易做好的，才不改。”
    說著她已經把衣領縫上去了。
    顧柔閉了閉眼睛，算了，這麽不能算是她哥的福氣呢！
    姐姐親手為他做的呢！
    一家人的棉衣做起來還是挺費時間費力氣的，還有鞋子，她們做了兩款樣式，一個三塊瓦，一個一腳蹬。
    三塊瓦是要用鞋帶綁的，一腳蹬不用，形似於船，特別好穿。
    棉衣和鞋子全部做好，她們兩個人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他們白天上工，晚上縫衣，也沒在往牛棚去過。
    林凝和顧柔商量著今天晚上給他們送去。
    可是還沒等她們下工，天空飄起了雪花。
    城裏的知青們看到下雪的都愣住了，這才十月份，怎麽就下雪了？
    隨著雪花月下越大，林凝和並顧柔也是越憂心忡忡。
    照這樣下起，地上一旦有了積雪，她們去牛棚就會留下明顯的印記。
    不過慶幸的是，村裏的廣播響起，讓地裏幹活的知青們都回去，今天的工提前結束了。
    林凝和顧柔匆匆回家，但雪下得太大，地上已經有了積雪。
    “怎麽辦姐姐，我們晚上還能去嗎？”
    顧柔很擔心，同時也懊悔，棉衣明明早就做好了，她們為什麽不早點送過去。
    現在下雪了，她們不好過去送東西，那哥哥和爸媽都沒有棉衣怎麽受得住？
    林凝也是沒想到這雪會說下就下，沉思了片刻，“送，不過我一個人去，你就別去了。”
    兩個人目標太大，她有土異能，說不定能幫上忙。
    顧柔聞言沒有一點放心，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林凝看著她，一邊開門，一邊小聲安撫她：“沒事的，你在家看門，萬一有什麽事情你也好接應我。”
    顧柔點點頭，兩個人開了房門踏進去。
    卻在下一秒，看到旁邊的臥室門口站著一個人。
    林凝和顧柔都雙眼一瞪：“顧炎？”
    “哥哥？”
    然後啪的一下把門關上。
    顧炎杵著一雙拐棍，就那樣筆直地站在林凝的房門口。
    “你們回來了。”
    顧柔馬上跑過去：“哥，你怎麽來了？你的腿……？”
    顧炎說著：“沒事。”
    目光看向朝他走來的林凝：“外麵下雪了，我擔心雪會下大，路上有積雪你們會不方便去牛棚，所以我是來拿冬衣的。”
    林凝點著頭：“冬衣早就準備好了，原本也是打算今天給你們送過去，沒想到會突然下雪。”
    她說著就越過他進了屋，把給他們準備的冬衣拿出來，從裏麵抽出那件寬大的碎花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