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現在輪到我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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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裏的馬蹄聲撞碎了黎明前的寂靜。
陳默站在黑風坡的高崗上,望著遠處七團逐漸清晰的火把——那是鐵衣營的前鋒到了。
他呼出一口白氣,掌心輕輕按在腰間那柄裹著粗布的唐刀上,刀身透過布料傳來微不可察的震顫,像在回應他此刻翻湧的心跳。
"主子,燕將軍說邊軍前鋒三萬,影閣倒戈的兩萬,鐵衣營本部兩萬,共計七萬,已在坡下列陣完畢。"柳如煙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玄色勁裝外披著件狐裘,發間那枚銀蝶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顫,"俘虜都放了,每人懷裏塞著信。
有個老卒看到赤手詔時,當場跪在泥地裏哭,說這印子和三十年前昭武帝親征時蓋的軍令一模一樣。"
陳默垂眸看她遞來的密報,燭火在牛皮紙上投下搖晃的影。
最下方一行小字是蘇清漪的筆跡,墨色剛勁如刀:"皇後身份坐實,偽龍氣場破,今晨已封鎖宮門。"他指腹摩挲過那行字,喉結動了動——三日前在昭武帝陵前,他還在想如何讓蘇清漪明白自己的處境,如今她卻已經替他穩住了京城。
"去把燕無雙叫來。"他將密報塞進懷裏,轉身時衣擺帶起一陣風,吹得柳如煙鬢角的碎發亂飛。
她望著他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三天前那道刺破雲層的金光裏,他扯開衣袖露出龍鱗時的模樣——原來這些年他在宰相府掃院劈柴時,藏起的不隻是鋒芒,還有整個王朝的命運。
馬蹄聲在身後停住,燕無雙的鐵蹄靴踏在碎石上發出清脆的響:"陳先生,末將到。"這位北疆猛將的甲胄上還沾著昨夜巡邏的霜,眉間那道刀疤被晨光照得發紅,"您說要設宴?
末將帶了兩壇燒刀子,等破了影閣老巢,咱爺倆——"
"不是慶功宴。"陳默打斷他,目光掃過坡下如林的槍尖,"是鴻門宴。"他從懷中摸出那枚血色掌紋印,在掌心顛了顛,"影閣那些人,要麽歸降,要麽死。
我要讓他們自己選。"
燕無雙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跟著昭武帝打過十年仗,太明白這枚赤手詔意味著什麽——那是皇帝把命門都交到了陳默手裏。"末將明白。"他單膝跪地,鎧甲與凍土相撞發出悶響,"這七萬兒郎,全聽您調遣。"
柳如煙指尖繞著發尾輕笑:"我影閣倒戈的弟兄們更明白——誰不想跟著真命天子?"她忽然湊近陳默耳畔,溫熱的吐息掃過他耳垂,"方才收到消息,蘇相女把皇後的轉生秘術證據都擺到禦案上了,皇帝氣暈過去前,抓著她的袖子喊"清漪救朕"。"
陳默的手指在刀鞘上敲了兩下,節奏沉穩如鼓。
他想起昨夜係統提示的連簽獎勵——前世記憶碎片裏那團烈火,那個抱著嬰兒跳入深淵的少女,還有那句"這一世,換你來殺我"。
原來命運的線早就纏在骨血裏,從他穿越成贅婿的那天起,就注定要走到這一步。
"三日後,沉龍祭壇。"他望向東南方,那裏有座被黑霧籠罩的山——影閣老巢黑曜城就藏在山腹裏,"柳姑娘,把我的信再抄一百份,用信鴿撒到影閣所有分壇。
燕將軍,讓弟兄們把盔甲擦得亮些,刀磨得快些。"他忽然笑了,像極了當年在宰相府掃院時被仆役刁難後,蹲在牆角給蘇清漪的蘭花澆水時的模樣,"咱們要讓他們看看,什麽叫...贅婿的請帖。"
三日後的黃昏,沉龍祭壇被血色夕陽染成金紅。
陳默立在祭壇最高層,腳下是七萬大軍列成的戰陣,刀槍如林,喊殺聲震得山雀驚飛。
他手中舉著酒壇,酒液順著壇口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酒花:"今日我陳默請客!"他的聲音混著內勁擴散開去,連十裏外的黑曜城都聽得清清楚楚,"請諸位——赴死!"
話音未落,山腳下突然傳來密集的馬蹄聲。
影閣的人來了。
為首的是個穿猩紅大氅的老者,正是影閣大長老。
他勒住馬,目光掃過陳默腰間的赤手詔,喉結動了動:"陳公子,你可知黑曜城建在地肺之上?
地脈龍氣養著城中陣法,除非你能——"
"倒轉地脈。"陳默打斷他,反手將酒壇砸在祭壇邊緣。
瓷片飛濺中,他踏前一步,袖中《縮地成寸·地脈感應篇》的絹帛被內勁震得獵獵作響,"今日我便讓你們看看,什麽叫...人定勝天。"
夜幕降臨時,黑曜城的黑曜石牆泛著幽藍的光。
陳默站在城外的高丘上,七盞青銅燈籠在他腳邊依次亮起,對應七大地脈節點。
他閉目運轉心法,內勁如遊龍般鑽入地下,觸到地脈的瞬間,前世記憶裏的畫麵突然湧來——那座燃燒的神廟,少女抱著嬰兒跳入深淵時,地脈裏的龍氣正被某種陣法抽取。
原來影閣的陣法,竟是用活人祭養地脈!
"逆!"他低喝一聲,掌心按在地上。
七盞燈籠同時爆起刺目金光,原本流向黑曜城的龍氣突然逆轉,像被扯斷的琴弦般倒灌回沉龍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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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黑曜城的城牆出現蛛網般的裂紋,守城的影閣弟子突然抱頭尖叫,有的七竅流血,有的內勁反噬,把自己的經脈攪成了爛泥。
"燕無雙!"陳默抽出腰間唐刀,刀光映著他泛紅的眼,"主殿!"
"得令!"燕無雙拍馬而出,手中開山大刀卷起一陣腥風。
他身後三千死士如狼似虎,跟著他撞開城門。
"霍雲深!"陳默轉頭看向另一側,東宮侍衛統領正提著長劍站在陰影裏,"截殺祭司!"
"末將必不辱命。"霍雲深抱劍一禮,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裏。
陳默深吸一口氣,提刀往黑曜城核心密室走去。
越往裏走,溫度越高,岩漿在腳邊的石縫裏翻湧,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密室門虛掩著,他剛踏進去,就見赤血祭司跪在地上,正把一摞古籍往火盆裏丟。
"你以為贏了?"赤血祭司抬頭,臉上的血紋在火光裏扭曲如蛇,"她早就不是人...她是"活祭品",隻為等一個人來收這具軀殼!"
話音未落,密室外傳來腳步聲。
陳默握緊唐刀,轉身時正撞見皇後緩步走來。
她穿著月白宮裝,麵容還是記憶裏的端莊模樣,可雙眼卻泛著詭異的金芒,像兩盞燃燒的鬼火。
"弟弟,"她的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姐姐等你回來,已經等了一百年。"
陳默的右手悄悄摸向袖中那枚碎裂的玉佩殘片。
今晨簽到時浮現的記憶碎片裏,那個抱著嬰兒跳入深淵的少女,脖頸間掛的正是這樣的玉佩。
他望著皇後金芒流轉的雙眼,突然笑了:"你說錯了。"他猛地將玉佩擲向地上的陣眼,"我不是回來的...我是來清算的。"
玉佩觸到陣眼的瞬間,整座黑曜城發出一聲哀鳴,仿佛遠古巨獸垂死的嘶吼。
陳默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震顫,岩漿流動的方向開始混亂,頭頂的石屑簌簌落下。
他握緊唐刀,望著皇後逐漸扭曲的麵容,耳中響起係統提示音:"連簽第1038日獎勵已發放,檢測到關鍵劇情觸發,開啟【前世因果線】..."
地宮裏的震顫越來越劇烈,陳默能聽見遠處傳來燕無雙的怒吼和霍雲深的劍鳴。
他望著皇後眼中的金芒突然暴漲,知道真正的對決,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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