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們要的執刀人,我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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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破雪時,京畿九門的青銅獸首門環還凝著霜,陳默立在朱雀門樓最高處,素袍被北風卷起一角,露出腰間那柄斷刀。
    刀鞘上的血漬在雪光裏發暗,像是未幹的傷痕。
    他昨夜親筆寫的《討逆檄文》正被守城兵卒用漿糊貼在城門兩側,墨跡未幹,“執刀在此,爾等可來取”幾個字力透紙背,在雪地裏刺得人眼睛生疼。
    城下有老婦背著包裹跑過,懷裏的小孫兒扒著她的肩膀,哭著回頭望城樓。
    陳默望著那孩子沾著鼻涕的小臉,喉結動了動——三日前他讓蘇清漪下令全城百姓遷入地下甬道,此時街巷裏該隻剩空宅。
    可總有些老人舍不得祖屋,像那跪在城門口的白發翁,香案上擺著的是他去年冬夜送的驅寒藥,此刻香灰混著雪水,在青石板磚縫裏洇成深褐的痕。
    “陳公子。”燕無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位北疆大將甲胄未卸,槍尖還凝著冰碴,“斥候回報,叛軍前鋒已到護城河外,距城門三裏。”他手裏攥著麵“執”字令旗,金線在掌心勒出紅痕,旗麵被風卷起時,“執”字上的金線亮得刺眼。
    陳默轉身,見燕無雙眼底熬得通紅。
    他伸手輕拍對方肩頭:“燕將軍,這旗子你收著。今日我要穿素袍見他們——他們要的是個將死之人,我總得穿得像些。”
    燕無雙喉結滾動,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他望著陳默蒼白的臉,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軍帳裏,陳默攥著半塊帶缺口的玉佩說“這局我下了二十年”時的眼神。
    那時他還不懂,現在懂了——有些人的棋,從娘胎裏就開始布了。
    與此同時,兵部的朱漆門被重重推開。
    蘇清漪站在滿牆的軍事地圖前,指尖在“龍脊水脈”的標記上點出個淺坑。
    她素日梳得整整齊齊的發髻散了幾縷,眉峰緊擰——這是她焦慮時的習慣。
    案幾上堆著七路斥候的密報,最上麵那張還沾著血,是影閣死士截殺斥候的回報。
    “清漪。”柳如煙靠在窗邊,腕間銀紋隨著呼吸明暗,“影閣老魁的滅龍陣,陣眼在你腳下三尺。他們等的就是陳默出城,隻要他跨過吊橋,陣眼就會以他為中心引爆。”她聲音輕得像歎息,可蘇清漪知道,這是影閣少主用“聽心術”探來的絕密——柳如煙為了這消息,被老魁的毒霧灼得腕骨生疼,昨夜咳了半宿血。
    蘇清漪抓起案上的火折子,“刺啦”一聲點燃,火星子落在地圖邊緣。
    “那便讓他——走不出這一步。”她望著地圖上那條貫穿南北的水脈,突然笑了,“你說陣眼在腳下?可你忘了,這京城的地脈,是當年太祖皇帝用十萬匠人的血祭出來的。”她轉身對門外吼:“傳三百死士,帶火雷潛進水道!按‘武道真眼’標的節點,給我埋!”
    門外傳來甲胄相撞的脆響,三百死士魚貫而入,腰間火雷的鐵環撞出清越的音。
    柳如煙望著他們的背影,銀紋突然劇烈發燙,她悶哼一聲,指尖掐進窗框:“清漪,你這是要……”
    “要掀了這地脈。”蘇清漪的指尖劃過地圖上的七處紅點,“陳默說過,勢窮則反,氣盡則生。影閣要吞龍氣,我便讓龍氣反過來吞了他們。”她抓起案頭的虎符,“去城防司,把九門閘機的鑰匙給我拿來——我要讓這九門,替陳默鎖死退路。”
    正午的日頭爬上城樓飛簷時,陳默已走下朱雀門。
    他每一步都踩得極慢,素袍下擺掃過積雪,留下蜿蜒的痕跡。
    護城河外,十萬叛軍的甲胄在雪地裏泛著冷光,像片翻湧的黑潮。
    先鋒營的旗手舉著影閣的玄鳥旗,旗杆上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響。
    “停。”當先的叛將策馬上前,鐵槍尖挑起陳默的下巴,“你就是執刀者?”他的聲音像刮過礫石的風,“聽說你重傷垂死,倒比我想象中精神。”
    陳默抬頭,嘴角扯出個蒼白的笑。
    他能聽見體內龍鱗灼痛的聲音,識海深處那道意誌又在低語:“痛嗎?痛就對了——他們要的是你的命,你便拿這痛當引子。”他默運《易筋經》逆轉篇,精血逆流的刹那,眼前發黑,喉間腥甜直湧——但他咬著舌尖,把血咽了回去。
    叛將的鐵槍尖往下壓了壓,陳默的脖頸滲出血珠。
    這時,遠處傳來號角聲,九聲長鳴——是九門閘機啟動的信號。
    叛將皺眉回頭,忽見朱雀門的千斤閘緩緩落下,將陳默與城門隔開。
    “你這是自斷退路?”他轉頭時,陳默的目光掃過東南方的風向——那裏有他昨夜讓死士潑的火油,此刻正泛著暗啞的光。
    “我是來赴死的。”陳默的聲音弱得像遊絲,“影閣主不是要‘奉召啟陣’嗎?我……我說。”他踉蹌一步,踩碎腳下的薄冰。
    地麵驟然震動!
    九根黑曜石柱破雪而出,將陳默困在中央。
    影閣主的本體從柱間浮現,金瞳映著雪光,笑得癲狂:“好!好!隻要你說出那四個字,我便……”
    “奉召啟陣。”陳默輕聲開口,同時抬頭。
    他的眸中,陰陽雙魚驟然流轉——【武道真眼·天命顯化】早已鎖定影閣主命格的樞紐。
    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混著關羽戰魂的殘意,朝著東南方的風向死角飄去。
    血霧剛觸到空氣,“轟”的一聲燃起赤焰!
    火舌順著預先潑好的火油線倒燒回城,像條吐信的赤龍。
    城內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水道裏的火雷連環引爆,地脈被震得嗡嗡作響。
    影閣主的金瞳驟縮,他望著九根石柱上突然倒灌的能量——原本吞噬龍氣的滅龍陣,此刻竟成了宣泄口,暴亂的能量如潮水般湧出。
    “你……你怎敢動太祖地脈!”影閣主的聲音裏終於有了慌。
    陳默退到火海邊緣,素袍被火烤得發燙。
    他望著七處火光在地下連成北鬥,像張拉開的弓,箭鋒直指北方祭壇。
    “我不是來赴死的。”他的聲音突然清晰,“我是來請你們——住進我給你們準備的墳。”
    遠處,地脈的轟鳴還在持續,影閣的玄鳥旗被氣浪卷上半空,像片被撕碎的黑蝶。
    陳默望著那麵旗,喉間又湧出腥甜——但這次,他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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