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這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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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嫘瞳孔一縮,迅速一劍抹了另外一個黑衣人的脖子。
鄭婉兒失血過多已經暈了過去,薑嫘抱起她向山下奔去。
山下等著的侍從見自家主子滿身是血,都被嚇得一驚。
“小姐!”
鄭婉兒的婢女春桃大叫一聲,跑上前去。
“這是怎麽回事?又遇見蕭相的仇家了嗎?”
薑嫘將鄭婉兒抱上馬車,快速道:“沒時間解釋了,快回鄭府!”
馬夫正打算揚鞭,卻被春桃阻下。
她說道:“蕭宰相說了,小姐若是遇刺一定要送回宰相府,去宰相府!”
這春桃雖然是鄭府給鄭婉兒的婢女,但早就跟蕭衍暗通款曲了,蕭衍還承諾待他和鄭婉兒成親後,就讓春桃做通房,春桃自然是一顆心都向著他。
薑嫘回頭死盯著春桃,鄭婉兒被刺時噴出來的血濺到她臉上,顯出一股淩厲的氣勢。
薑嫘沒解釋,她直接把長劍劍尖抵住春桃脖頸上嬌嫩的皮膚。
一字一字地說:“去,鄭,府。”
春桃被沾了血的劍嚇得腿都軟了,不敢再多言語。
薑嫘又讓一個侍衛先快馬回鄭府報消息。
好在鄭府離大慈安寺並不是很遠,馬車急速到了鄭府後門,薑嫘抱著鄭婉兒回了她的院子,得了消息的鄭家大小姐鄭琴兒和二小姐鄭寶兒帶著大夫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小心地將鄭婉兒放在床上,大夫開始救治,薑嫘退了出來。
在門口的二姐鄭寶兒抓住薑嫘的手臂,焦急地問:“這位就是江小姐是吧,婉兒不是說今天跟你去廟裏燒香嗎?怎麽回來變成這副模樣了?”
薑嫘想起鄭婉兒說過的她的家人對蕭衍的奇怪態度,如實說道:“我們在下山的小路上被蕭衍的仇家埋伏,他們想捉走婉兒來威脅蕭衍。”
果然,鄭寶兒聞言滿臉憤怒,眼眶裏都蓄了些淚水。
她轉頭對鄭琴兒怒道:“我就說蕭衍不是良配,你們偏不讓我和婉兒說真相,現在好了,你看蕭衍把我們的妹妹害成什麽樣子了!”
鄭琴兒的臉色也是難看得很:“婉兒心悅蕭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嚐想把她嫁給那個小人,可是婉兒是非嫁他不可,那件事說出來除了讓婉兒傷心還有什麽用?”
薑嫘從對話中敏銳地捕捉到,鄭家除了鄭婉兒以外,都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不能跟鄭婉兒說,說了會造成鄭婉兒和蕭衍之間的矛盾。
這個秘密會是什麽呢?
鄭寶兒被說得沒了話,跑到一邊悶氣去了。
鄭琴兒向薑嫘行了大禮:“今日多虧江小姐了,若不是你陪著婉兒一起,恐怕她早就被賊人擄去了。”
薑嫘擺擺手:“婉兒也是為了保護我才中了劍的。”
鄭琴兒不是不分事理的人:“他們是衝著婉兒來的,江小姐是被無端卷入了。”
眼看著那個秘密又要被壓下,薑嫘決定再添一把火:“我倒是沒什麽事情,就是婉兒……”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據我所知,這已經不是婉兒第一次遭蕭衍的仇家埋伏了?”
“什麽?!”
一旁的鄭寶兒聽了這話從凳子上一下子站起來。
“什麽叫不是第一次?”
薑嫘看了一旁滿臉心虛的春桃,不言而喻。
鄭寶兒隨著薑嫘的目光看向春桃,也想明白,小姐的事情,肯定是貼身丫鬟最清楚了。
“春桃,你說!”
春桃咕咚一下跪在地上:“二小姐,奴婢不知道啊!”
鄭寶兒性格火爆,治家嚴苛,對待犯了錯的家奴從來都是嚴懲,府裏的下人就沒有不怕她的。
鄭寶兒看春桃那個哆哆嗦嗦的樣子,就知道她有所隱瞞。
一個眼神示意,鄭寶兒的婢女就過去甩了春桃一巴掌。
“二小姐問話,你就如實回答。”
鄭寶兒說道:“春桃,你的身契可還在鄭府呢,若是不說實話,我今日就把你發賣出去!還有你的爹娘弟弟可都在鄭府做事,你想清楚了再回話。”
春桃被嚇得哭了出來,被發賣的奴才一般是犯了大錯才被趕出去的,沒有別的大戶人家敢用,男人還能混個粗使活計,她這個年紀的姑娘是一定會被賣到窯子裏去的。
“我說!我說!”
“小姐自從回府,已經被蕭宰相的仇家擄走有……四次了。”
春桃將自己知道的都跟倒豆子似的吐了出來。
“上次小姐說跟好友去蜀中遊玩,其實也是受傷了在蕭府休養了半個月。”
“什麽?!”
鄭琴兒和鄭寶兒都驚懼不已,她們的妹妹被找回來也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居然就遭遇了四次這樣的險況。
鄭寶兒氣極,上去一腳將春桃踹倒。
“你跟在小姐身邊都知道,居然瞞著我們不說!”
春桃泣涕漣漣:“蕭宰相說小姐遇險的事情跟你們說了也是讓你們擔心,他說他會保護好小姐的,讓我別說。小姐也是同意的啊!”
鄭琴兒也是氣極:“他那是怕我們不願意將婉兒嫁給他,到底誰才是你主子?你居然聽他的話!”
春桃隻連連磕頭認錯,被鄭寶兒讓人關進了柴房,後做處置。
大夫終於出來了,眾人忙迎上去。
他擦擦頭上的汗:“血已經止住了,幸好位置在肩膀上,沒有傷到什麽要害,三小姐還昏迷著,我去開個藥方,這傷要慢慢休養。”
送走了大夫,三人進屋。
鄭婉兒躺在床榻上,肩膀處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
兩個姐姐見自家小妹這幅樣子都是滿臉不忍。
稍走遠了些,鄭寶兒壓低聲音:“等婉兒醒了,我一定要和她說,她不能和蕭衍成親,他就是個禍害!”
鄭琴兒神色複雜:“你別著急……這事還要和父親母親商議一下才好。”
“還商議什麽?父親母親回老家泉州了,少說還有一個月才回來呢。非要等到他把婉兒害死,我們在婉兒的墳前說你小的時候其實是被蕭衍騙走的而不是撿到的嗎?”鄭寶兒帶著憤怒,聲音不自覺地拔高。
“什麽?”
眾人一愣,看向床榻上,鄭婉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悠悠轉醒了。
她看著鄭寶兒。滿臉不可置信:“二姐姐,你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