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最好啦！” 劉佳琪歡呼雀躍，抱著巨大的星黛露玩偶直奔收銀台。
    秦淵認命地跟上去付賬，瞥見價簽上刺眼的 ￥499，心尖默默抽痛了三秒——這價格，夠他在外麵買仨同款了！
    走出商店，劉佳琪抱著幾乎與她等高的玩偶，走路搖搖晃晃，小臉上卻笑開了花。
    劉曉琴坐在長椅上休息，臉上帶著一絲倦容。
    秦淵買了三杯冰鎮酸梅湯回來，遞給她一杯，又將另一杯細心插好吸管，遞給興奮得小臉通紅的劉佳琪。“慢點喝，小心嗆著。” 他叮囑道，看著她咕咚咕咚灌下大半杯，額角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浸濕。“接下來想去哪兒？” 他問。
    “去看‘冰雪奇緣’演出！” 劉佳琪立刻搶答，眼睛亮晶晶的，“我同學說超——級好看！還有真的雪飄下來呢！”
    “行，” 劉曉琴沒有反對，本就是陪這小祖宗出來玩的。她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開場，慢慢走過去正好。”
    通往演出場館的小巷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兩側店鋪飄散著糖畫、、烤腸交織的誘人香氣。
    劉佳琪被糖畫攤牢牢吸住，拽著秦淵停下腳步：“我要個艾莎的！”
    老師傅手腕翻飛，金黃的糖漿在光滑石板上蜿蜒流淌，不一會兒，一個晶瑩剔透、點綴著閃粉的艾莎輪廓便躍然“板”上。
    劉佳琪舉著糖畫，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滿足得眼睛彎成了小月牙。
    “你小時候也最愛這個，” 劉曉琴看著這一幕，笑著對秦淵說，“每次趕集都吵著要孫悟空的，拿到了又舍不得吃，最後糖化了，糊得滿手都是黏黏的。”
    “咳，哪有！” 秦淵老臉一熱，趕緊偷偷瞄了眼劉佳琪，果然看見她正捂著嘴偷笑。
    ‘完了，這丫頭心裏，我這當哥的最後一點威嚴算是徹底融化了。’他在那暗自哀歎。
    演出場館座無虛席。
    燈光暗下的瞬間，劉佳琪緊張又興奮地一把抓住了秦淵的胳膊。
    當 esa 身披冰雪，唱著《et it go》登上舞台，真正的“雪花”特效從穹頂紛紛揚揚飄落時，她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眸裏閃爍的光芒幾乎蓋過了舞台的璀璨。
    秦淵側過頭，看著身邊小丫頭全神貫注、洋溢著純粹喜悅的側臉，又望向另一旁跟著旋律輕輕哼唱的劉曉琴，一股暖流驀地湧上心頭。
    有家人真好。
    他以前總覺得迪士尼是小孩子才來的地方，到處都是吵鬧的孩子和昂貴的消費，直到此刻才明白，這裏魔法的真諦不是華麗的城堡和刺激的項目，而是能讓身邊的人笑得像個孩子。
    演出散場，劉佳琪仍沉浸在冰雪世界裏，拉著秦淵模仿 esa 揮手施法的動作，嘴裏哼著不成調的“et it go~”。
    劉曉琴跟在後麵，看著一個三十歲的真老哥陪一個十多歲的妹妹玩鬧，嘴角含笑，拿出手機又悄悄記錄下幾張歡樂的剪影。
    “去吃晚飯吧，” 她看了眼時間，“我訂了那家米奇主題餐廳。”
    餐廳裏到處都是卡通元素，連餐盤都是米奇形狀的。
    劉佳琪點了兒童套餐，看著餐盤裏戴著廚師帽的米奇漢堡，興奮地拍了張照才舍得吃。
    秦淵和劉曉琴點了意麵和披薩，看著劉佳琪小口小口啃著漢堡，嘴角沾著番茄醬。
    劉曉琴笑著遞過紙巾，“擦擦。晚上還有大型煙花秀呢，吃完了我們早點去占個好位置。”
    “煙花！” 劉佳琪眼睛瞬間放光，立刻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暮色漸沉，城堡周身亮起溫暖的黃色燈光，宛如童話書頁中躍出的夢幻插圖。
    他們隨著人流湧向城堡前的中心廣場。
    劉佳琪早已走得小短腿發軟，秦淵二話不說，像她小時候那樣，直接將她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他知道這個丫頭等這一天很久了。
    原身記憶中劉佳琪看著電視中的畫麵許過一個願望：“一家人到迪士尼的玩，要像其他小朋友一樣，騎著“大馬”看煙花。”
    “哇！” 小姑娘歡呼一聲，立刻抱住他的腦袋，化身小導航員，“左邊左邊！那邊看城堡最清楚啦！” 秦淵被她拽得重心微晃，卻穩穩托住她的腿。
    劉曉琴緊跟在側，不時提醒著“看著點路”。
    找到個欄杆的位置站定，大朋友劉佳琪坐在秦淵肩上，視野開闊，興奮且幼稚地跟周圍的小朋友打招呼。
    八點整，恢弘的音樂驟然響起，城堡的牆麵瞬間化作巨大的光影幕布：木蘭英姿颯爽的剪影掠過，獅子王辛巴奔跑在非洲草原，阿拉丁與茉莉乘著魔毯飛翔...一幕幕經典場景隨旋律流轉。
    劉佳琪看得目不轉睛，小嘴微張，輕聲念著每一個閃過的角色名字。
    當第一束煙花在城堡上空轟然綻放，流光溢彩點亮整個夜空，也映亮了廣場上每一張仰望的臉龐。
    全場爆發出震撼的驚歎。
    劉佳琪尖叫著拍起手，秦淵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是害怕，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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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看向煙花，又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劉曉琴，她正舉著手機錄像，眼角有細碎的光在閃，不知道是煙花的反光，還是別的什麽。
    “好看嗎？” 秦淵問肩上的劉佳琪。
    “好看！太好看了！” 劉佳琪的聲音帶著哭腔，“比電視裏好看一百倍！”
    秦淵輕笑，抬手替她擦掉臉頰的淚水，指尖觸到一片溫熱。
    煙花落幕，人群如潮水般緩緩退去。
    劉佳琪軟軟地趴在秦淵背上，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懷裏卻依然死死抱著那隻巨大的星黛露玩偶。
    “喂，菜菜警官，困了？” 秦淵輕聲逗她。
    “老哥，有沒有人說你特討厭啊！早上我六點就起床等你...”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 秦淵立刻舉手投降，自己就是改不了嘴欠的毛病，哪壺不開提哪壺。
    “嘻嘻...” 背上傳來一聲模糊又滿足的笑，小腦袋貼得更緊了。
    快到出口時，一直默默走在一旁的劉曉琴忽然輕聲開口：“菜菜她...自從她爸拋下我們...之後，很久很久沒見她這麽開心過了。”
    “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懂事。”
    “小淵今天...我，我有些任性了。本來把你拖進來，就很對不起你，還花了那麽多錢...”
    秦淵腳步頓了頓，小聲說：“小姨，我們是一家人啊。”
    劉曉琴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走出迪士尼大門，夜風裹挾著涼意拂麵而來。
    秦淵從背包裏拿出外套，給正在他背上流口水的小丫頭披上。
    遠處的城堡還亮著燈，像一顆鑲嵌在黑夜裏的寶石。
    “回家吧。” 秦淵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沉穩。
    “嗯，回家。” 劉曉琴微笑著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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