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陪劉曉琴母女倆看完那檔無聊的綜藝，感覺耳根子終於清淨了。他起身把茶幾上的果皮零食袋收拾幹淨，又去廚房規整了一下，拎起裝滿的垃圾袋：“我下去扔個垃圾。”
    剛走到樓下垃圾投放點，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挪過來，走得異常艱難。是邱瑩瑩。她低著頭，肩膀微微抽動，走近了才看清，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也有些散亂，看著可憐兮兮的。
    “瑩瑩？”秦淵快步迎上去，聲音帶著關切，“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這...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哭了？” 他注意到她紅腫的腳踝和沾著灰塵的褲腿。
    邱瑩瑩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到是秦淵，委屈瞬間湧上來，帶著濃重的鼻音：“秦老師...嗚嗚...我今天加班...剛出地鐵，人特別多，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我沒站穩，高跟鞋一歪...就...就崴了腳了...好疼...” 說著，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秦淵眉頭一皺，蹲下身：“我看看。” 他緩緩提起邱瑩瑩褲腿，小心地避開紅腫處，輕輕碰了碰腳踝周圍。
    “嘶——！”
    邱瑩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本能地縮了一下。
    “腫得有點厲害，別硬走了。” 秦淵果斷站起身，把垃圾袋往旁邊垃圾桶一扔，在她麵前微微蹲下，“上來，我背你。”
    邱瑩瑩看著眼前寬厚的背脊，臉頰“騰”地紅了，囁嚅著：“秦老師...這...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別磨蹭了，再走傷得更重。” 秦淵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
    邱瑩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雙臂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小聲說了句：“謝謝你...秦老師。” 聲音細若蚊呐。
    秦淵穩穩地托住她，大步走向2號樓。
    將邱瑩瑩送到2202門口，此時樊勝美和關雎爾都還沒回來。
    “鑰匙！”
    “啊哦！在...在包包裏，我拿給你。”
    秦淵接過鑰匙，打開門，把她小心地放在客廳沙發上：“你們家有紅花油或者跌打噴霧嗎？”
    邱瑩瑩搖搖頭，疼得直吸氣：“沒...沒有。”
    “那你坐著別動，等我一下，我家裏有。” 秦淵說完，轉身快步上樓回到2302。
    “小姨，我記得咱們家有紅花油的，放哪兒了？” 他一進門就問。
    劉曉琴正收拾沙發，聞言抬頭看他：“在電視櫃下麵那個藥箱裏。你要紅花油做什麽？摔著了？”
    “沒，樓下2202的小姑娘崴腳了，挺嚴重的。” 秦淵蹲下翻找，很快找到那瓶熟悉的紅色藥油，“找到了，不跟你說了，我先下去了啊！” 他揚了揚瓶子，風風火火地又出門了。
    劉曉琴與劉佳琪看著他匆忙的背影，對視一眼，隨即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疑惑。
    怎麽，這一個月都幾個女的了？
    之前還像個悶葫蘆似的，除了窩在家裏，還是窩在家裏。
    現在倒好，開始鶯鶯燕燕不斷了？！
    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2202客廳。
    秦淵擰開紅花油的瓶蓋，一股濃烈刺鼻的藥味彌漫開來。他倒了一些在掌心搓熱：“忍著點啊，剛開始會有點疼，揉開了就好了。”
    “嗯...嗯！”
    邱瑩瑩咬著下唇，用力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秦淵溫熱的手掌剛覆上她紅腫的腳踝，輕輕一按——
    “嘶——疼疼疼...”
    邱瑩瑩瞬間疼得眼淚汪汪，小臉皺成一團，倒吸著冷氣，身體本能地想往後縮，躲開他的手掌。
    “放鬆點，越緊張越疼。”
    秦淵手上動作放得更輕緩，但揉搓的力道還是讓藥力滲透進去，帶來一陣陣又痛又麻又熱的感覺。看她疼得眉頭緊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今天怎麽加班到這麽晚？我記得你平時回來都挺早的呀！”
    這個問題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邱瑩瑩的委屈閘門，連腳上的疼痛都暫時被壓了下去。她氣鼓鼓地，語速都快了幾分：“都怪我們部門那個白主管！明明不是我的活兒，他非要留我一個人加班幫他整理數據！害我隻能擠這班地鐵，結果還被人推倒崴了腳。氣死我了！” 她越說越激動，“虧我之前還覺得他人不錯，挺照顧新人的，還特意給他帶過幾次早餐...真是錯付了！他就是看我好欺負！”
    秦淵聽著邱瑩瑩像隻被惹急了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地控訴著白主管的“罪行”，心裏忍不住暗笑。作為知曉“劇情”的人，他太清楚邱瑩瑩和白渣男那點破事了。《歡樂頌》開篇不久，這傻姑娘就被白主管的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最後落得人財兩傷。
    現在嘛——
    秦淵一邊揉著她腫痛的腳踝，一邊得意地想，自己這橫插一腳，提前了卻了她與白渣男的可能，無形中替她擋了一劫，怎麽看都算功德無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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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瑩瑩控訴了半天，感覺有點口幹舌燥，停下來想喝口水，卻發現秦淵似乎沒在聽了。
    他低垂著眼簾，目光...好像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腳上？
    更讓她心跳加速的是，他揉搓的力道不知何時變得極其輕柔，那溫熱粗糙的指腹，與其說是在推藥油，不如說更像是在撫摸或者把玩。
    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混合著藥油的灼熱，從腳踝處猛地竄起，瞬間席卷全身。
    邱瑩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從精致的鎖骨到纖細的脖頸，再到滾燙的臉頰和紅得幾乎透明的耳尖，一層層、肉眼可見地迅速染上了誘人的緋紅，像熟透的蝦子。
    “秦...秦老師...” 她細若蚊呐地喚了一聲，聲音抖得像剛出生的小奶貓。
    秦淵完全沉浸在自己“功德無量”的得意和那微妙的觸感裏，毫無反應。
    邱瑩瑩又羞又急，強壓下快要蹦出胸口的心髒，稍微提高了點音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秦...秦老師！”
    “嗯？” 秦淵這才像被驚醒，下意識地抬起頭，眼神裏還帶著一絲被打斷思緒的茫然，“怎麽了，瑩瑩？疼得厲害？” 他的目光清澈坦蕩，仿佛剛才那帶著點狎昵意味的撫摸隻是她的錯覺。
    對上他那雙幹淨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邱瑩瑩瞬間噎住，準備好的質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隻剩下滿心的羞窘。她眼神慌亂地瞥向自己的腳，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那個...那個...我的腳...”
    秦淵順著她的目光低頭，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自己無意識的行為似乎有些逾矩。
    但他臉上沒有半分尷尬，反而極其自然地，又倒了些紅花油在手心，用力搓熱。
    然後，重新將一隻溫熱的手掌覆蓋在她紅腫的腳踝上，另一隻手抓住腳掌緩緩揉壓。
    “藥油得多揉進去才有效，忍著點。”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那點旖旎的小插曲從未發生過。
    邱瑩瑩：“...”
    她看著秦淵一臉專注、正氣凜然地“治療”模樣，再看看自己依舊紅得滴血的皮膚，隻能把滿腹的羞赧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默默咽了回去。
    腳踝上傳來的，是更清晰的、帶著熱力的揉按，驅散了藥油的刺痛，卻驅不散心底那陣莫名的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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