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精英中學門口。
    林妙妙、鄧小琪鬧著食堂吃膩了主要是林妙妙），讓秦淵帶著她們出來覓食。
    他嫌麻煩，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然而，這兩個丫頭跟他接觸久了又豈會不知道他的性格？
    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笑意。
    於是——
    劉佳琪這個磨人精閃亮登場。
    “秦老師，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鄧小琪一手牽著他的衣角一邊探著個小腦袋在秦淵身上嗅了嗅。
    她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如同微醺般漾開一抹羞澀。
    ‘難道是王漫妮身上的香水味！？’
    秦淵神情一滯，連忙在自己身上聞了聞。
    沒有呀！
    不就是消毒水跟沐浴乳的味道嗎？
    這半天過去了，他還上了一節遊泳課，就算有什麽香水味，也該被洗幹淨了。
    劉佳琪聽了，也好奇地湊過來聞了一下，隨即誇張地皺起鼻子，露出一臉嫌棄：“咦——哪裏香啦？明明就是一股汗味，臭臭的！”她還故意用手在鼻子前麵扇了扇風，一副被熏到的模樣。
    “不過說真的，老哥～”她話音一轉，笑嘻嘻地戳了戳秦淵的手臂，“你最近是不是偷偷健身了？感覺壯了不少，簡直像隻大猩猩！”
    引得鄧小琪咯咯直笑。
    走在最前麵的林妙妙停下腳步反駁道：“沒有啊！我就覺得秦老師很有男人味呢，比那些唱、跳、r...臉上粉底比女生還厚的，好多了。”
    劉佳琪一聽就知道對方在說自家“哥哥”。
    “好啊，你個小黑子露出雞腳了吧！”
    “哼哼，我覺得我家“哥哥”挺好的！不僅長得帥，又努力。我還加入了他官方粉絲後援團呢。”
    秦淵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鋒相對”，不禁啞然失笑，抬手揉了揉林妙妙的頭發：“你呀，小小年紀知道什麽叫男人味。”說完又轉向劉佳琪，溫和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還有你，追星可以，但...”
    話還沒說完，劉佳琪已經捂著耳朵躲開：“知道知道——要理智、不能盲目嘛！這話你都說n+1遍啦！”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林妙妙和鄧小琪：“你們也是，都一樣。”
    兩個女孩乖乖點頭。
    林妙妙自然不必多說，有那追星的時間和錢，她還不如去吃點好吃的，隻有吃進肚子的才是真的。
    劉佳琪雖然年紀小，心智卻比同齡人成熟不少，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
    唯獨鄧小琪——秦淵的目光在她臉上多停了一刻。
    也隻有她向往聚光燈下的生活，最容易受到那個浮華世界的吸引和幹擾。
    不過，秦淵對鄧小琪倒並不太擔心。
    就憑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他看得出來，這姑娘心裏有數。
    對方故意接近他，卻又有意保持距離，令人不反感。那種微妙的分寸感，可不是誰都能輕易把握的。
    嗯...該怎麽形容呢？
    有點小聰明、小打算，但本心不壞。
    ... ...
    下午三點半，港股市場距離收盤僅剩最後半小時。
    原本略顯平淡的盤麵，突然被一枚重磅炸彈引爆！
    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在各大財經平台、交易軟件和股民群中瘋傳。
    【聯合科工】被爆與多個大國簽署的巨額訂單，涉及領域包括高端精密製造，甚至不乏敏感的軍事裝備零部件供應。
    仿佛一滴冷水滴入滾燙的油鍋，整個股市瞬間沸騰了。
    “軍工”、“大國訂單”、“核心技術”...
    這些關鍵詞組合在一起，足以讓任何投資者的腎上腺素飆升。
    【聯合科工】的股價，如同被點燃的火箭，以前所未有的角度直線躥升。
    資金瘋狂湧入，買單堆疊如山，賣單頃刻間被吞噬得一幹二淨。
    股價數字瘋狂跳動，漲幅從10到20，再到30...屏幕前的每一個股民都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買！快買！全倉幹進去！”
    某間煙霧繚繞的證券交易大廳裏，一個中年男人對著手機聲嘶力竭地吼叫，生怕慢了一秒就錯過這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的天！漲停了！不不不，是漲瘋了！這才幾分鍾啊！”
    另一個盯著屏幕的年輕人激動得猛拍大腿。
    “拋早了！我半個小時前才拋的啊！我怎麽就這麽手賤！”這是捶胸頓足的懊悔派。
    “借錢！馬上把我那理財產品贖回來！抵押！對，問問房子能不能快抵押！”這是被利益衝昏頭腦，不惜一切代價想要上車的狂熱派。
    短短半個小時，直到收盤鍾聲敲響，【聯合科工】的股價竟然駭人地飆升了76。
    成交量創下天文數字，換手率高得嚇人。
    這還僅僅是在消息傳出後的半個小時內，很多大型機構和海外投資者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反應。
    可以預見，經過一夜的發酵和傳播，明天開盤，等待它的很可能是一個更加瘋狂的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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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市場中總不乏清醒者。
    一些冷靜的分析師和資深投資者皺起了眉頭，提出了尖銳的質疑：
    為什麽一個手握如此多“大國訂單”、涉及“軍事產品”的公司，過去十年來財報平平無奇，股價半死不活？
    為什麽如此機密且重大的利好，會選擇在收盤前半小時以這種“被爆出”的方式突然公之於眾？
    消息來源是哪裏？
    這背後是誰在推動？
    目的是什麽？
    是公司配合資本拉升股價？
    還是另有隱情？
    可惜，這些理性的聲音在絕大多數已經被“一夜暴富”美夢衝昏頭腦的股民麵前，微弱得如同海浪聲中微不足道的一滴水。
    他們看到的隻有那駭人的漲幅和“大國訂單”帶來的無限遐想，恨不得立刻變賣所有家當，全部押注進去，唯恐錯過了這班通往財富自由的“火箭”。
    擁有“金手指”、知道未來漲跌的秦淵，此刻比任何人都清醒。
    不用再看後續的成交量變化他都敢肯定——這絕對是一場精心策劃的 “殺豬盤”。
    先用小利誘 “養豬”，等足夠多的散戶紮堆進場、把股價抬到預期位置，背後的莊家轉眼就會抽走支撐，留下滿盤散沙的散戶在高位站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本金像流水一樣蒸發。
    就在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他略微挑眉——
    是安迪。
    剛接通電話，那熟悉的清冷聲音便從聽筒裏傳出，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核心：
    “秦淵，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消息？”她的語速比平時稍快，顯露出幾分探究和緊迫。
    秦淵先生瞥了一眼休息室裏的其他老師，然後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喧鬧的操場。
    “為什麽這麽說？”
    他明知對方問的是什麽，依舊選擇繼續裝傻。
    “港股，【聯合科工】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正在看，漲幅很快。”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似乎在組織語言。
    “自從那天你跟我分析了當前的國際局勢與經濟環境後，我這兩天有意加強了對幾個敏感領域，包括糧食、貴金屬、軍工板塊的關注。”
    “而我剛剛順便查到——你的那家離岸公司，就在今天上午，已經通過一家香江的投行快速開通了證券交易賬戶，並且將賬戶內的全部資金一次性轉了過去。”
    “雖然我暫時無法確認你具體買入了哪一支股票，但結合這個時間點、資金動向，以及你對軍工領域的異常關注...現在看來，你的目標極大概率就是這支【聯合科工】。”
    “...”秦淵沒有說話。
    安迪能查到這些，他並不感到意外。
    以她在晟煊的地位和金融圈的資源，隻要稍加留意，順著鏈條摸到他剛剛在香港開立的證券賬戶，並非難事。
    他沉默，相當於一種默認。
    “秦淵，”安迪的聲音沉了下來，“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或者基於什麽做出的判斷。但根據我這麽多年在華爾街和金融圈的經驗來看，這種在收盤前突然爆發、來源模糊、卻又足以瞬間改變公司估值的所謂‘重大利好’，背後往往不簡單。”
    以安迪那種極度理性、邊界感極強的性格，能做到發現潛在風險後，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直接打電話來提醒他，這已經是她作為朋友所能表達的、最大程度的關心和警示。
    秦淵能感受到她話語裏的那份鄭重，於是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知道了，安迪。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他沒有解釋，沒有反駁，隻是誠懇地接受了這份好意。
    “好的。”聽到他肯定的答複，安迪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不再追問，直接說道：“拜拜。”
    電話隨即被掛斷，忙音傳來。
    安迪相信，以秦淵的智商和之前展現出的金融敏銳度，經過自己這一點撥，他必然會提高警惕，重新評估風險。
    至於他最終會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及時抽身，還是堅持他原有的計劃...安迪不會再多管，也不會再多問。
    她尊重他的決策能力，也相信他必定有自己的全盤打算和理由。
    提醒，是朋友的本分。
    而如何決策，則是他個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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