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頭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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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不長,但卻是一個人兩個家族悲苦的人生。
張道之聽的五味雜陳,同村同姓,發生矛盾不會撕破臉,因為那就像是體製內的工作一樣,還得相處一輩子的。但在生人社會,人與人之間越是不夠熟悉,就越是可以下狠手。
李甜的悲劇在於長得太好看,但周圍沒有力量保護這樣的好看。同時,張道之遊戲人間的救人,本質上什麽都沒有救成。
甚至,如果沒有張道之給的反抗的資本,李甜現在應該還活著,隻是眼裏沒了光,李甜父母也不至於慘死。
靈體收容的法術取決於法門,而法器方麵,輪回之主那裏給出了目錄,張道之念頭溝通,直接購買在儲物袋內,掏出了一個木頭做的小棺材。
此法器叫做【養魂匣】,可以收容靈體溫養神魂。隻不過,這個過程不能在低級的儲物道具內進行。
低級的儲物道具能儲物用的是壺天之術,原理已經被係統解析出來了,是暫時縮小事物的微觀粒子間距,保持引力影響的操作。
至於高級的儲物道具,那就是真正的引力彎曲,自成時空了。
“李小娘子,昨日分別,今日便聽聞此事,我心難平,願謀個公道,補救一番,不知李小娘子願意否?如若願意,請入此匣。”
“恩公大恩,李甜無以為報!願聽吩咐!”跪下叩首,李甜的靈體隨風消散,化作一道隱晦的靈光進入了養魂匣中。
而從頭到尾都在吃瓜,羅誌成看事情結束了,跑來勸道:“秦弟啊!你難不成還想找柳家的麻煩?人家是坐地虎,盤龍門的柳家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可以隨意讓人上門給個公道的。”
“確實。”張道之點了點頭,盤龍門屬於二流門派,陰神不出山管事,隻管山門安危。因此,結丹就是扛把子,這柳家在盤龍門恐怕是有結丹修士做依靠,所以才能成為盤龍門的大家。這也是門派因為血緣的原因,必然走向家族化的標誌,這是柳家強大的根本。
但是,他很憋屈啊!係統和空間沒來,他憋屈。係統和空間來了,他還憋屈,那係統和空間不是白來了?
結丹而已,小世界裏,他沒得到先天毀滅靈炁時都敢一較高下,如今更怕什麽?
“羅兄勿憂,我隻是去討個公道,不是想把柳家給掀了。”張道之淡淡的說著,仿佛勝券在握。
來的時候,騎著驢來,走的時候,也騎著驢走。境界沒到結丹,法力通神的境界,修士趕路很多時候還是用腳走的。也就逃跑或戰鬥的時候,修士會用法術或法器來飛行。
張道之二人走回了鶴城縣,然後暫時做了分別。羅誌成的任務是讓女鬼消失,理論上女鬼確實在礦場消失了,所以羅誌成通過小鎮的憑證得到了兩百兩白銀。
羅誌成前腳剛離開,張道之後腳便來到了鶴城縣縣衙。理論上,柳家做錯事,應該去柳家的,但修行者修的可不隻是肌肉,修行界應該明白天地至理,明白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舉個例子,兩條蛇相互鬥爭,一條蛇想要壓倒性的打敗另外一條蛇,就必須在體型上增加好幾倍,如此才能獲勝。
但如果其中一條蛇可以變成老鷹,那另外一條蛇就完蛋了。蛇想要打敗老鷹,非得在體型上膨脹到原來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才能逃離物種相克的道理。
放在現實裏,大越皇朝是越國實際上的統治者,他們是真有元神真仙壓陣的。不管一個修行世家在地方多麽囂張,明麵上你還是要服從官府的管理的。
而地頭上的百姓,也名義上被官府保護著。具體保護力度有多少,全看暗地裏的陰暗有多少。如果鬧到台麵上,鬧到大家都知道了,其實官府也不能偏袒大戶太多。
這裏說一下為什麽,因為這個世界真的有邪教。物質世界的邪教,無非就是騙財騙色,得發展到白蓮教的級別,才能反官府。但在這個世界,邪惡的法術能夠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匯聚人心中的力量,因此公關上稍有不慎,百姓投靠邪教,這個地方的其他人恐怕也要完了。
這裏有人可能會說,你跟大家科普科普邪教的危害,大家不就相信你了嗎?
是啊!但官府得有公信力啊!是要就算出了事情,老百姓的腦子裏也必須是‘縣官是好的,隻是下麵的人欺瞞了縣官’的想法。因此,縣官主政一方,政治的藝術不可不學,官麵上的偉光正不可不維持。
張道之敲響了登聞鼓,這鼓是法器,一敲便能全城皆知,這是大越皇朝皇權的體現,就算縣官不喜歡這個鼓也沒辦法換掉。
“咚!咚!咚!……”
路人好久沒聽到登聞鼓了,倒不是這裏的百姓不敢有冤,所以鼓一直沒響。而是鼓響起來後,敲鼓後麵的事情就要記錄在案,最後發到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各自備份了。
這是非常嚴肅的問題,你敲了這個鼓,就是給大家帶來麻煩。如果事情可以庭外調解,那就庭外調解好了。上了堂,且不論你能不能贏,贏了之後,你在本地怎麽生活呢?
“這個是……登聞鼓?”販夫走卒、引車販漿、錦衣長衫、短褐穿結之輩無論現在幹什麽,都抬起頭看向了縣衙。
下一刻,小販不賣東西了,立馬推著車向著縣衙趕去,生意來了!
下一刻,小商小鋪的經營者留人經營,自己直接跑了,熱鬧來了!
下一刻,學生不想上課了,老師見狀直接宣布下課,學生們奔走相告,向著縣衙趕去,來吃瓜了!
下一刻,富貴人家詫異起來,一些家主立馬召來官家,詢問自家是不是沾染上了什麽官司。視角來到柳家,柳家家主詢問之後,得到的回答是——沒有啊!公子小姐們都挺安分的,沒惹出來什麽事端。
平靜的縣城因為這個鼓炸開了鍋,這算是好幾年乃至好幾十年都遇不到的事情了。縣衙後院,正在行氣的縣官聽到這個鼓倒不至於行岔了氣,隻是語氣不好的喊來師爺,詢問誰敲的鼓。
然後,轟動鶴城縣的李甜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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