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她怎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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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青原本還想說說以前小姐多麽信任她,依賴她,見到關意桉的樣子,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完了。
    小姐強調過,不要和任何人說她懷孕的事。
    要是知道她告訴鄭大哥,肯定會非常非常生氣。
    冬青連忙捂住嘴,緊張道:“我什麽都沒說,你聽錯了。鄭大哥,你什麽都沒有聽到……”
    說罷她麵色蒼白,像是生怕關意桉再追問,一陣風似的跑了。
    她這麽笨拙的掩飾,關意桉哪裏看不出來。
    冬青的反應足以證明,孟菱歌確實懷孕了,隻是這個消息並沒有多少人知曉。
    她不準丫頭說出去,所以冬青擔心被她責怪,才落荒而逃。
    確定這個懷疑後,關意桉怒不可遏。
    這個賤人!
    怪不得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用心良苦,孟菱歌都對他非常冷淡。
    這賤人腹中懷著其他男人的種,怎麽可能會對其他男人產生好感?
    問題是孟菱歌已經和離了,那麽她懷的是哪個男人的孩子?
    孟菱歌身邊並沒有與她親近的男人,而且她和離的時間也僅僅隻有兩個月。
    那麽,看來孟菱歌腹中的孩子應該就是溫世子的。
    這女人怎麽敢的?
    安順王府已經被查封了,溫世子隻是頂著一個世子頭銜的傻子,何況他們都已經和離了,這女人怎麽能,又是怎麽敢還留著溫世子的孩子?
    他越想越氣,想到就算以後孟菱歌接受了他,他還得給別人養孩子,說不定哪天讓人知曉這孩子是溫世子的,還會連累到他。
    關意桉一刻都坐不住了。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讓孟菱歌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絕不。
    冬青不知他的陰暗想法,她認為鄭大哥喜歡小姐,得知小姐懷孕可能會傷心難過,最大的後果應該是對小姐死心。
    這些小姐可能並不會在意。
    但她到底將孟菱歌再三強調不能說的事情說了出去,還是決定得與小姐說一聲,不然心裏總是愧疚不安。
    她一路跑回聚芸軒,卻沒看到孟菱歌,秋藍也對她神色淡淡。
    冬青隻好耐下性子問秋藍:“小姐是不是去見杜老夫人了?”
    秋藍看了看她,不答反問:“看你這樣子,又是從你鄭大哥那裏回來的?”
    “是。”冬青知曉自己剛剛才在那裏說錯了話,狡辯不得。
    秋藍本還想幫她,見她這麽理直氣壯的樣子,瞬間覺得小姐做得對,冬青就是太閑了。
    秋藍淡淡吩咐道。
    “小姐說了,從今兒前,她都由我照顧。你到院子裏打掃衛生,洗衣服,做些粗活就行,若是做完了就來找我,我再給你安排,沒事就不要去湊到小姐跟前了。”
    冬青聽到秋藍這麽說,非常傷心。她知道要不是小姐開了口,秋藍絕對不會自作主張,做出這樣的安排。
    她在小姐身邊十來年,小姐從沒有對她這麽狠心過。
    看來這回小姐是真生氣了。
    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
    冬青難過地拿著工具去打掃院子,本想對孟菱歌坦白的想法又這麽忍了回去。
    小姐已經這麽生氣了,她要是再說出來,小姐隻怕永遠都不會要她了。
    秋藍看著她委屈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希望冬青吃點苦頭,便能知道小姐的良苦用心。
    冬青被雜事纏身,一下午都沒有停過。
    等到孟菱歌從杜老太太處回來時,她連忙揉了揉發酸的手臂,眼巴巴地看著孟菱歌。
    但孟菱歌從她身邊走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與秋藍輕聲細語的說話。
    冬青感覺她被小姐拋棄了。
    當晚戌時,秋藍在臥房陪伴孟菱歌,冬青坐在院子裏,聽到房間裏傳出的說笑聲,倍感失落。
    外院的一個小丫頭推門進來:“冬青姐姐,客房裏那位鄭公子想見你。”
    冬青馬上站起身,落寞的眸光一下子有了光芒。
    見孟菱歌與秋藍沒注意,連忙跟著小丫頭走出去。
    走出院外,小丫頭卻並沒有離開,而帶她走了另一條小路。
    “鄭公子說,時間晚了,單獨相見容易壞了姑娘名聲,讓我帶姑娘走小路。”
    這還是鄭大哥,第一次主動找她。
    而且還考慮的這麽細致周全。
    不知是她今天一時失言,說出了小姐的秘密,鄭大哥擔心她,還是鄭大哥知曉小姐懷孕,對小姐死了心,願意考慮她了……
    她心中有些忐忑,有些緊張,還有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甜。
    這種感覺令她腳下生風,很快便到了客房。
    其實她這些日子經常來找鄭大哥,客房裏的丫頭好多都在暗地裏恥笑她,說她懷春恨嫁。
    她平時並沒放在心上,此時卻多了一點期待。小姐已經對她生厭,若是鄭大哥真的願意娶她,她便不至於無處可去。
    再說那日被蕭鬆岩抓走時,她沒穿衣物的樣子都被鄭大哥看去了。
    姑娘家的身子哪是能隨便給人看的?
    鄭大哥卻看過了,那麽……
    想想便羞得不行。
    關意桉打開門時,看到的便是緊咬下唇,麵色羞紅的冬青。
    “冬青姑娘,我聽聞你被你家小姐安排打掃院子去了,想來是近來經常過來照顧我,令你家小姐生氣了。你素來沒做過這些,肯定累著了吧。”
    冬青越加羞澀,這點小事鄭大哥都打聽到了。
    看來他果真是開始注意自己了。
    她輕輕點頭,眉眼溫柔道:“是有點累,但還受得了。鄭大哥不必擔心,此事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做錯了事。”
    “那怎麽行呢?你看看你這手都磨紅了,真讓人心疼。”關意桉拉過她的手,輕輕吹了一下,狐狸眼輕輕顫動。
    冬青哪招架得了他這一套,一顆心緊張的幾乎要跳出心腔,輕輕抽回手,聲音都變了調。
    “鄭大哥,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傻丫頭。”這話帶著幾分嬌寵,幾分自信,他眸底藏曬的笑了笑:“你沒事,但我可不舍得。你家小姐心軟,平日又信任你,你哄哄她便不必受這些苦了。我這裏燉了一鍋鮑魚銀耳湯,適合孕期滋補,你便說是你親自為她燉的,她一開心哪還舍得生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