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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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菱歌從三個老太醫身側看過去,見到許妄言與綠水愕然在地,隨後綠水滿麵通紅的退後一步,許妄言拉著她的手過來向孟菱歌行禮。
    “你們先退下。本宮有話對綠水大夫說。”
    老太醫應聲後馬上退下,許妄言卻擔憂地看著綠水。
    綠水推了他一把,他才慢騰騰地退下。
    孟菱歌嘴角淺笑,讓宮女守在門外,進了房間。
    綠水搬來軟凳,孟菱歌坐下後,讓綠水坐到她對麵。
    綠水依言坐下,率先開口。
    “皇後娘娘特意趕來,可是春紅的情況有變?”
    她與許妄言負責為春紅解毒,每天都要去看春紅兩次,隻是今兒還太早,兩人還未來得及前去。
    “春紅唇色更青了些,其他沒有變化。”孟菱歌溫聲道:“你與許大夫研製解藥,可有進展?”
    綠水起身將剛剛與許妄言討論的那張方子拿過來,歎氣道。
    “這是我與許大夫商量後,用來解墨美人之毒的藥材。但這些藥材湊到一起後,對人的身體傷害極大。也就是說將這個方子製成解藥,並不一定能解墨美人之毒,但一定會傷春紅的身體。”
    綠水看向孟菱歌,頗有幾分無奈。
    “我們不敢拿春紅的身體犯險,聽聞忠親王妃擅長疑難雜症,也頗通解毒,不知道……”
    “本宮昨天問過了。”孟菱歌道:“她說此藥出自藍羽國,隻有一份解藥,在藍羽國皇室,而且她說想研製出墨美人的解藥,希望渺茫。”
    綠水聞言更是犯愁,捏緊藥方道:“那可如何是好?半月時間本就匆促,研究了一日,我反倒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本宮這裏倒是還有個法子。”
    孟菱歌站起身,將昨日溫止陌的意思簡單說了,最後看著綠水道。
    “皇上與本宮確實是希望,能夠盡快擒獲藍羽國新帝,有皇上帶人暗中保護,安全問題不必太過擔心,但若是你不想去,不想跟這個人再有任何來往,本宮也絕不怪你。”
    以孟菱歌對綠水的了解,事關春紅性命,綠水原本應該會甘做誘餌,答應此事。
    但剛才孟菱歌看到綠水與許妄言兩人對視時,眸光中皆有情意,顯然是已經芳心暗許。
    綠水有了在乎的人,做決定時肯定會考慮對方,所以她現在能不能同意,孟菱歌也不確定。
    然而綠水聽完後,幾乎沒有考慮,便脫口而出。
    “我去。”
    見孟菱歌麵有疑惑,綠水道。
    “若不是有皇後娘娘,我現在應該還在江南杜家做個女大夫,這輩子可能都找不到我哥,也沒辦法為他沉冤昭雪。我欠皇後娘娘的恩情,一直找不到機會還,如今皇後娘娘有需要我的時候,我怎會錯過?何況這裏麵還關係到春紅性命,以及兩國和平的大事,我更義不容辭。”
    孟菱歌聞言為綠水的大義而欣慰,卻還是提醒道。
    “那許大夫萬一知曉?”
    “事關重大,他會理解的。若是他不能理解,那就與我不是一路人。”綠水眸光堅定,麵色淡然。
    在太醫院曆練三年多,綠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柔弱無依的小女醫,如今的她自信穩重,精湛的醫術讓一眾老太醫都讚不絕口。
    當年被藍羽國六皇子羞辱欺負的舊賬,也應該從藍羽國新帝身上討回來了。
    見綠水已經考慮清楚,孟菱歌起身告辭。
    “此事未辦成之前,對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個字。這幾日你需要住在宮外,若是太醫院的人問起,就說是出去找一味能解毒的藥材。”
    “臣明白。”
    “那你即刻收拾一下,等會江林過來帶你去見皇上,確定行動的具體步驟。”
    交代好後,孟菱歌便回了鳳儀宮。
    此時京城一處名為彩香居的飯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了位眸色陰鷙的男子,他衣著華麗,穿戴不俗,與這簡樸蕭條的飯館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藍羽國新帝,本名墨司玄。
    他來金月國已有半月之久,與溫止陌所料不差,他此次前來,就是要挑起金月國君臣相爭,將金月國的局勢徹底攪亂,從而收獲漁翁之利。
    溫止陌登帝後對京城來往人士管理的非常嚴格,旅館對非本國人員登記繁多,墨司玄偽造的身份極易被識別盤查。
    這處飯館是他兩年前派手下偽裝成商人,來金月國經營的,位置在鬧市後麵的一條街道,裝潢菜品中規中矩,無一絲顯眼之處。
    店內的生意僅夠維持日常開支。
    但卻是他潛伏的最佳場所,客人吃飯在一樓,二樓除了店掌櫃與他的手下,無人會涉足。
    他就是潛伏在這裏一年半載,金月國的君臣也不可能發現。
    住所問題得到解決,吃的是掌櫃親自掌勺,喝的是掌櫃買來的金月國極品美酒。
    但墨司玄的心情還是一日差過一日。
    這裏環境簡陋倒是其次,關鍵是他來金月國這麽久,要辦的事情還未一點進展。
    雖說藍羽國內他已做好安排,但一國之君久不回國,遲早會出亂子。
    一口飲下酒壺裏的最後一口佳釀,墨司玄將酒壺摔在地上。
    房門傳來兩聲輕響,三聲重響。這是墨司玄的侍衛與他的暗號。
    門被推開,一個全身黑色的侍衛單膝跪下。
    “參見主子。”
    縱是知曉此處安全,墨司玄與手下也比較謹慎,墨司玄從不使用藍羽國皇上的自稱‘孤’,手下也不喚他皇上,而是主子。
    墨司玄手指在桌上輕輕叩動。
    “事情辦的如何了?溫止陌有沒有為難朝臣?或是恢複選秀?”
    侍衛搖了搖頭。
    “回主子。我們按您的吩咐殺了那兩個小太監,留了血書。白嶽行動中不幸遇難,溫止陌知曉此事後隻是徹查了讓白嶽進宮的相關人等,並未處置任何官員。截至現在,也沒有聽聞恢複選秀的聖旨。”
    “白嶽死了?”
    墨司玄站起身,很是惋惜。
    為避免計劃未完成,先暴露行蹤,除了彩香居的掌櫃外,他在金月國京城,僅有四名侍衛。
    其中白嶽更是在兩年前就混進皇宮,前不久更是成功進了長公主溫握瑜的外殿任職。
    白嶽一死,便是幾乎切斷了他繼續在皇宮對溫止陌身邊人動手的機會,雖然還有幾個埋伏多年的小人物,但都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