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原來他是這麽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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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姑聽陳梁讓自己出題,他現場作詩。
    這大大激發起白姑勝負欲,即便整座州府範圍,自己詩詞水平也足以排入前三。
    “好,小家夥既然這麽有信心,那便試試吧。”
    一聽白姑要出題,全場目光全部鎖定在二人身上。
    白休盼興奮的小臉通紅,臨場作詩,這種難度不可謂不大。
    陳梁,真的能做到嗎?
    方庭則在一旁陰惻惻笑著,果然中計了。
    待會看你怎麽死。
    白姑也沒廢話,之前那首塞外詩確實不錯,可裏麵充斥太多疑點,這次便以中原風景為題,看他還能不能保持這個水準。
    瞥了眼窗外池塘,初夏剛冒尖的小荷映入眼簾。
    白姑手指窗外池塘:
    “陳梁學子,塞外苦寒,你應該還沒見過荷花吧?”
    陳梁順著她手指望去,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見與不見,其性自在。”
    撩了撩散落額間碎發,聲音灑脫至極:
    “塞外無荷,卻有雪壓不折勁草,池中有荷,亦有出淤不染清魂。”
    “本質,皆為守心自正罷了。”
    陳梁這番富有哲理的話,直接鎮住全場。
    就連白姑都美眸發亮,好一個守心自正,這不正是讀書人的風骨麽。
    白休盼也沒想到,陳梁竟然感悟這麽深。
    將雪壓不折勁草,與出淤不染清魂相對比,當真絕妙。
    全場投來欽佩目光,不少女學子眼裏冒著小星星,陳梁同學好瀟灑,說出的話好有意境。
    隻有方庭一派臉色陰沉,恨得牙癢癢。
    好你個土包子,不知從哪偷來這麽一句,又開始裝上了。
    不過不要緊,待會自會將你打回原形。
    白姑欣賞望向陳梁,繼而點點頭:
    “讀書人能有這份心性,實屬難得。”
    “隻要你做出一首與荷花有關的詩,平仄韻腳押對,便算你過關。”
    白姑起了愛才之心,陳梁此份沉穩心性,已擊碎她的固有印象。
    如若他真能作出此詩,那麽之前的塞外詩,必然是他原創。
    在眾人期盼目光中,陳梁雙手負於身後,幾步來到窗前,呼吸一口清新口氣,佳作張口就來: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一首《小池》橫空出世,無疑再次震驚全場。
    四句念完,全場都傻了。
    白休盼不可置信望著陳梁,眼裏崇拜的小星星,差點蹦出來。
    他,怎麽可以有才華到這種地步?
    滿堂寂靜,許多女學子望向陳梁的目光都變得炙熱,小手捂著胸脯,不讓那顆小心髒跳出來。
    白姑更是呆愣原地,嘴裏不斷重複著剛才那四句詩。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不行,我要趕緊記下來。
    取來筆墨宣紙,刷刷點點,沒一會的功夫,這首小詩便躍然紙上。
    全詩聚焦初夏小池的精致景致,剛冒尖的小荷搭配停歇的蜻蜓,將荷花初綻時的靈動生機,展現得淋漓盡致,滿是清新童趣。
    “妙妙妙!”
    “妙極!”
    白姑手裏似捧著寶貝,看看陳梁,再看看詩,滿眼止不住的欣喜。
    “陳梁同......不,陳公子,您的這首詩,亦收入本院藏書閣。”
    “且府試之前文會,我也會強力推薦你,代表本院參加。”
    陳梁將白姑的話,隨便應付過去,轉頭看向一臉呆滯的方庭,嗬嗬冷笑:
    “方少,詩我做完了,賭注是不是該兌現了?”
    麵對陳梁討債,方庭額頭已然現了汗珠,眼珠子一轉,剛想故技重施來個死不認賬,便對上白姑冰冷目光。
    “方庭,剛剛陳公子作的詩,你也聽到了。”
    “該不會還說人家買的吧?”
    這時,不少學子反應過來,也都幫著陳梁說話:
    “對呀,題目是白姑出的,陳梁沒怎麽思考便作出一首詩,水準大家都看到了,你當不會還想耍賴吧?”
    “輸了就要認嘛,再說一萬兩銀子,對你方家來說,又不是拿不出。”
    “願賭服輸,這沒什麽丟人的。”
    見全場都在針對自己,這次方庭可真沒了辦法。
    再不認,丟人可丟到姥姥家了。
    眼神陰鷙看向陳梁:
    “好,本少願賭服輸。”
    下麵一句剛想給陳梁道歉,卻被對方擺擺手的打斷:
    “哈哈,道歉就不必了,我已經原諒你了。”
    方庭一愣,沒想到陳梁這麽好說話,剛想說聲謝謝,卻見對方手伸出來:
    “一萬兩銀子,請方少兌現賭注。”
    陳梁壞笑著,小爺不稀罕你的道歉,銀子到手才是實在。
    這不比打家劫舍來的快?
    小爺塞外苦苦經營幾年,才攢下2000兩銀子。
    沒想剛到雲安城,便碰到財神爺了。
    昨日搶了賭坊銀庫,總共才5萬兩銀子,沒想到今天毫不費力,便再次收獲一萬兩。
    羊毛,還出自同一隻羊。
    薅。
    薅禿了算。
    見陳梁伸手管他要銀子,方庭臉憋的漲紅。
    他來讀書,怎可能隨身帶那麽多銀票,假裝摸了摸身上,回道:
    “本少沒那麽多銀票,下學回家取來給你。”
    陳梁哈哈一笑:
    “沒問題。”
    轉而看向四周:
    “大家都聽到了,方少說下學回家取來給我,若我今日拿不到錢,便到你家上門要債。”
    一聽上門要債,方庭立即爽快答應:
    “放心,本少說話算話。”
    他已經想好對策,隻要陳梁敢來,便讓他有來無回。
    方家,能是你隨便要債的地方?
    正好伏牛寨的殺手沒機會呢,隻要你敢出現,便是你的死期。
    見他答應的痛快,陳梁也是爽朗一笑。
    看來這傻冒,還不知道伏牛寨殺手,被小爺抓到的事吧。
    想對付小爺?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解決完方庭,陳梁瀟灑落座,示意白姑可以講學了。
    可對方現在,哪裏還有心思講學,滿腦子都是發現寶貝的驚喜。
    當即下了死令,今日之事,誰都不許透露陳梁的兩首詩,違者開除學籍。
    這樣的人才,必須嚴加保護起來。
    她心中有了定數,以陳梁的水平通過童試已板上釘釘。
    搞不好,府試之前的文會,他也有可能一鳴驚人。
    要知道那場文會,可是匯集了州府頂尖大儒,就連蕭王爺和知府大人,都會參加。
    若陳梁在那裏有出色表現,府試這一關將再無阻礙。
    白姑嚴格命令學子,誰都不可透露陳梁身份,這點正合後者的意。
    陳梁也不想高調,讀書隻是無奈之舉,發展黑道才是重中之重。
    白姑開始講學,可全場學子注意力,早就不再學習上,各懷心思。
    陳梁總算熬到下學,沒忘院長囑咐,來到他辦公室。
    “砰——”
    將一張乘除法表格拍在桌案上,一抱拳:
    “告辭!”
    起身就走,他可沒功夫跟蒲中遠廢話,拿銀子要緊。
    而蒲中遠,作為雲澤書院大院長,見陳梁來了,本想客套兩句,沒想到對方拍下一張紙,調頭就走。
    人都傻了。
    這......
    這是什麽情況?
    反應過來,陳梁已經走遠,拿起桌上紙一看。
    再次驚呆。
    這......
    這不就是解題中的符號嗎?
    配合他能看得懂的大寫一二三四,眼神瞬間清澈。
    原來。
    原來他是這麽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