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婚禮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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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中午。
渾身沒力氣的司淺睜開眼,偏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位置,早已經是空空如也。
伸手一摸被窩。
涼的。
裹著被子將自己蓋好後,她像一條死了三天突然詐屍的魚,艱難且費力的支愣起上半身,緩慢挪到了床邊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哢噠——
臥室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陣清甜的香味彌漫開來。
裴禮端著熬好的糖水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海豹挺身的司淺趴在床邊在回別人消息。
他快步上前,放下了手裏的碗後輕手輕腳走過去拉開了臥室窗簾。
今天是個大晴天,刺眼的太陽照射進房間,正在回消息的司淺本能的閉上眼適應了一會才睜開。
“你醒了?”
他過去扶著司淺坐起來,往她腰後墊了個靠枕,語氣是顯而易見的心虛。
司淺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疼的厲害,幹脆伸手比了個鄙夷的中指。
要不是手語還沒學明白,自己今天高低得給他整一段。
貼心的裴禮早已經將用小火慢燉了一早上的紅棗雪梨湯用勺子喂到了司淺嘴邊。
他試圖用一碗湯將功折罪:“昨晚……”
“閉嘴!”
氣若遊絲的司淺此時聽不得這幾個字,不顧扯的生疼的嗓子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司淺到底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尷尬。
他現在提起來,司淺隻覺得自己僅剩無多的那點顏麵徹底沒了。
雖說作為一個博覽群書的讀書人,這種事在書上看了不少。
但是自己是真的沒實踐過……
實戰經驗為0的她經過昨晚的鏖戰身體力行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努力與天賦在絕對的實力前不值一提。
同樣不好意思的裴禮表現的要比司淺鎮定許多,如果忽略掉他耳根的薄紅,麵色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他保持著喂湯的動作,低頭垂下眼眸跟司淺乖乖認錯:“我下次注意……”
“沒有下次了!”
“?”
37度的嘴是怎麽說出這麽冰冷無情的話的?
被宣判“死刑”的裴禮:“那下下次?”
回應他的是司淺豎起的中指。
“不行嗎?”
裴禮拿出擅長的看家本領。
依舊是可憐巴巴讓人心疼的語氣和表情,尤其是低頭時像是精心算好的角度,露出恰到好處的失落,與她十指相扣重複一遍剛才的話:“真的不行嗎?”
“……”
她承認,自己可恥的心軟了。
惹人心疼的模樣讓鐵石心腸的司淺實在說不出什麽重話來。
有時候真唾棄自己為色所迷沒出息的樣子。
對麵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持續開大招,可憐兮兮賣慘。
“你知道的,我隻有你了……”
“……!”
算了!
司淺在心裏勸自己,他隻是沒有安全感。
隻是為了哄他,自己有點遭老罪。
司淺抬手捧起他的臉,那雙足以震懾人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字一頓認真道:
“放心吧,我也隻有你。”
“……”
好說歹說哄半天,總算是給人哄好了。
喝完湯後,司淺放下碗問他。
“你爹在家嗎?”
“——嗯?”
“雖然我沒有邀請他倆來參加,但是按規矩他倆作為長輩得給我紅包。”
司淺理不直氣也壯。
改口喊那兩個劍人是不可能的,但這個錢她是得要的。
她現在拿裴家當他倆自己的物資儲備庫。
看上什麽拿什麽。
裴禮聽後啞然失笑。
“好,我明天帶你回去。”
司淺搖頭,掀開被子作勢準備下床:“不用明天,現在就去!”
過幾天回門,她沒娘家就回裴家,還能再要一次!
裴禮見她火急火燎,趕忙將人按回床上,委婉提醒。
“你腰……不疼了?”
“……”
被他這麽一說,司淺伸手摸了摸自己隱隱有點疼的後腰忿忿瞪他:
“那能怪誰!”
“怪我怪我。”
嘴上說著道歉的話,不過看上去倒像是樂在其中。
從中午躺到下午的司淺休息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拉著裴禮去了裴家,找裴天明薅一筆。
有她在一天,裴天明兩口子就別想好過。
司淺搬走了客廳的沙發櫃子花盆,又轉身拿了他的各種補品。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司淺嬉皮笑臉的樣子著實讓裴天明心裏感到窩火不止。
早已經挑釁過權威的葉汀蘭此刻隻想離瘟神遠遠的。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裴天明的假麵快要維持不住了。
老渣男深呼吸平複心情:“你們結婚來搬我的東西?”
司淺置若罔聞:“哦,差點忘了你把改口費也給一下。”
裴天明:“改口費?”
司淺:“對,等你給錢了我以後就不喊你老渣男了,我喊你老裴。”
“……?”
改的是這個口嗎?
裴天明:“這不對吧?”
司淺:“有什麽不對?”
什麽檔次,還想讓自己喊他爹。
做夢去吧!
裴天明:“那你們的婚禮……”
司淺:“抱歉,你沒有被邀請!”
連吃帶拿的司淺將老宅薅禿一層皮才心滿意足的帶著人走了。
……
坐在車上,司淺直接導航到了墓園。
“走,看望咱媽去!”
對於她無比順口喊咱媽,剛開始或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這段時間他早已經習慣了。
裴禮看了眼時間:“這麽晚去不適合吧?”
“那咋了。”
司淺轉了轉無名指上的兩枚鑽戒,看向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
城市的萬千燈火與璀璨繁華在視線中逐漸遠去,借著夜色遮掩開始變的模糊不清。
墓園中靜悄悄的,二人一起在碑前放了一束洋桔梗。
照片上的人臉已經看不清模樣,連帶著司淺記憶中的麵孔也像是一場老舊的古早電影開始褪色。
不過沒關係,她在自己心裏依舊是最美的樣子。
司淺拿出修複好的彩色照片替換下來那張老舊照片。
接著她自言自語:
“黑白照片哪有彩色的好看……”
站在她身側的男人跟著點了點頭。
司淺依依不舍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葉提醒。
“該走了!”
“好。”
二人牽著手並肩走向著出口走去,樹影搖曳,路燈將身影無限拉長。
許是察覺到他心情不佳,司淺幹脆伸手去逗他:
“走嘍,我們回家!”
“忘掉今日的不愉快,明天又是新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