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揚看著已經癱軟在椅子上的林軒。
    語氣平靜得讓人絕望。
    林軒想要逃。
    可是雙腿根本不聽使喚。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殺神，一步步逼近。
    “別……別過來！”
    “我是林家大少！”
    “我有長老會的令牌！”
    林軒哆哆嗦嗦地舉起那塊九頭蛇玉佩。
    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敢動我。”
    “長老會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九族盡滅！”
    “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龍飛揚停下腳步。
    看著那塊玉佩。
    笑了。
    笑得很輕蔑。
    “長老會？”
    他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林軒的手腕。
    稍微一用力。
    “哢嚓！”
    骨裂聲響起。
    “啊——”
    林軒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
    玉佩脫手而出。
    落在了龍飛揚的手裏。
    龍飛揚把玩著那塊玉佩。
    看都沒看一眼。
    五指驟然合攏。
    “啪！”
    那塊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九頭蛇玉佩。
    瞬間化作了齏粉。
    順著他的指縫，灑落一地。
    “我要殺的人。”
    “神仙也留不住。”
    “何況是一群躲在陰溝裏的老鼠？”
    說完。
    龍飛官抬起腳。
    踩在了林軒的胸口上。
    居高臨下。
    宛如天神審判螻蟻。
    “剛才在視頻裏。”
    “你說要剁碎我的人？”
    “還要讓我跪在林家大門口？”
    林軒疼得滿臉冷汗。
    嘴裏不停地吐著血沫。
    “我……我錯了……”
    “龍……龍爺爺……”
    “饒命……”
    “我有錢……”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那株蓮花……我也給你……”
    “求求你……別殺我……”
    這一刻。
    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統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隻想活下去。
    龍飛揚搖了搖頭。
    “晚了。”
    “下輩子。”
    “記得把招子放亮一點。”
    就在龍飛揚準備一腳踩碎林軒心髒的時候。
    “住手！”
    一聲嬌喝，從大廳門口傳來。
    緊接著。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正是冷清秋。
    她是順著剛才龍飛揚扔下的繩索滑下來的。
    雖然動作有些狼狽。
    但還是趕到了。
    她看著滿地的屍體。
    看著被龍飛揚踩在腳下的林軒。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著嘔吐的衝動。
    她衝到龍飛揚麵前。
    “不能殺他！”
    “真的不能殺他！”
    冷清秋死死地抓住龍飛揚的胳膊。
    眼中滿是哀求。
    “他死了，線索就斷了！”
    “九轉還魂蓮還在他手裏！”
    “而且……而且殺了他也解決不了問題！”
    “隻會引來長老會更瘋狂的報複！”
    “到時候，不僅僅是你。”
    “連葉知秋，連整個蘇城，都會跟著陪葬！”
    龍飛揚皺了皺眉。
    看著冷清秋那張蒼白卻倔強的臉。
    腳下的力道，稍微收了幾分。
    林軒感覺胸口的壓力一輕。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像是離水的魚。
    “冷……冷清秋……”
    林軒看到了冷清秋。
    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
    “你這個賤人！”
    “你竟然勾結外人來害我！”
    “等我告訴長老會……”
    “你外公也保不住你！”
    “啪！”
    冷清秋反手就是一巴掌。
    狠狠地抽在林軒的臉上。
    這一巴掌。
    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把林軒打得眼冒金星。
    “閉嘴！”
    冷清秋吼道。
    “想活命就閉嘴！”
    她轉過頭。
    看著龍飛揚。
    深吸了一口氣。
    “給我個麵子。”
    “留他一條狗命。”
    “至少……先把蓮花拿到手。”
    龍飛揚看著她。
    沉默了幾秒。
    突然笑了。
    “麵子？”
    “冷清秋，你有什麽麵子？”
    “你以為你還是華海時候那個冷娘子嗎？”
    “別忘了。”
    “你現在隻是我的一個俘虜。”
    “一個用來帶路的工具。”
    冷清秋咬著嘴唇。
    鮮血滲了出來。
    “我知道。”
    “但是……”
    “我是慕容南的外孫女。”
    “我是冷家的大小姐。”
    “這個身份，或許對你有用。”
    說到這裏。
    她轉過身。
    看向一直躲在桌子底下的慕容南。
    眼神變得無比冰冷。
    “外公。”
    “看戲看夠了嗎？”
    “還不滾出來？”
    慕容南渾身一哆嗦。
    連滾帶爬地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頭上還頂著幾片爛菜葉。
    狼狽不堪。
    “清……清秋……”
    “我是被逼的啊……”
    “都是林軒這個畜生逼我的……”
    慕容南哭喪著臉。
    想要去拉冷清秋的手。
    卻被冷清秋側身躲開。
    “夠了。”
    冷清秋冷冷地打斷了他。
    “這些話，留著去跟閻王爺說吧。”
    “現在。”
    “我要知道關於長老會的一切。”
    “還有。”
    “九轉還魂蓮，到底在哪裏？”
    慕容南看了一眼龍飛揚。
    又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林軒。
    咬了咬牙。
    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
    “蓮花……不在林家。”
    “也不在慕容家。”
    “在……在天機閣的拍賣會上！”
    聽到“天機閣”三個字。
    龍飛揚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線索！
    沒想到。
    竟然在這裏碰上了！
    “說清楚。”
    龍飛揚一把揪住慕容南的衣領。
    把他提了起來。
    “什麽拍賣會？”
    慕容南嚇得雙腿亂蹬。
    “明天晚上……”
    “京城最大的地下拍賣會……”
    “那是天機閣主辦的……”
    “九轉還魂蓮，是壓軸的拍品！”
    “林軒……林軒本來是打算拍下來之後，再引你過來的……”
    龍飛揚鬆開手。
    慕容南摔在地上。
    大口喘氣。
    龍飛揚轉過頭。
    看向腳下的林軒。
    “看來。”
    “你真的很想死。”
    林軒此時已經緩過一口氣來。
    雖然滿臉是血。
    但眼中的怨毒卻絲毫未減。
    “龍飛揚……”
    “你別得意……”
    “進了天機閣……”
    “你就是條龍，也得給我盤著！”
    “那裏麵的水……”
    “比你想象的要深一萬倍！”
    龍飛揚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
    直接踢碎了他的下頜骨。
    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是我的事。”
    “不用你操心。”
    龍飛揚轉過身。
    看向大廳外。
    夜色深沉。
    京城的風，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意。
    天機閣。
    長老會。
    九轉還魂蓮。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楊小安。”
    龍飛揚對著領口的通訊器說道。
    “我在。”
    耳機裏傳來楊小安激動的聲音。
    剛才的戰鬥，他通過直升機的攝像頭看得一清二楚。
    簡直太解氣了！
    “查一下明天晚上的拍賣會。”
    “我要一張入場券。”
    “是！”
    龍飛揚切斷通訊。
    看了一眼冷清秋。
    “走。”
    “去哪？”
    冷清秋下意識地問道。
    龍飛揚指了指地上的林軒和慕容南。
    “帶上這兩個廢物。”
    “找個地方。”
    “好好審審。”
    “我要知道。”
    “所謂的長老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背影依舊挺拔。
    但在這京城的夜色中，卻顯得格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