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的卑微,她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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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擾我處理公務。”
南宮婉那冰冷、疏離、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如同一億萬根最尖銳的冰針,狠狠紮進了墨星辰的神魂深處。
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女子。
看著她那剪短了的長發。
看著她那換上了的、與自己同款的、象征著“殺伐”與“威嚴”的黑白道袍。
看著她那雙曾經隻會對他露出溫柔與依賴的眼眸,此刻卻隻剩下了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
痛得無法呼吸。
他想過無數種他們重逢的畫麵。
或喜極而泣。
或歇斯底裏地質問。
或粉拳相加的埋怨。
卻唯獨沒有想到。
會是眼前這般……風輕雲淡的漠然。
仿佛他墨星辰這長達千年的血與火的救贖。
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曆練”。
這種被徹底當成“陌生人”的無視。
比任何的打罵和指責都更讓他感到……心如刀絞。
“……婉兒……”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我知道,我錯了。”
“……我不求你能立刻原諒我。”
“……我隻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一次可以彌補你的機會。”
他將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有生以來的最低點。
那雙曾經高傲得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異色瞳之中,此刻充滿了卑微的哀求。
然而。
南宮婉在聽完他這番“深情”的懺悔之後。
臉上那冰冷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她甚至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隻是緩緩地坐回了那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天主寶座之上。
然後拿起了一卷新的玉簡,自顧自地批閱了起來。
仿佛眼前這個正對她卑微祈求的男人,真的隻是一團礙眼的空氣。
那赤裸裸的無視!
那充滿了極致冷漠的姿態!
徹底擊碎了墨星辰心中那最後一絲的僥幸。
他知道。
千年前他在她心中種下的那根刺。
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堵厚厚的、冰冷的……城牆。
一堵足以將他徹底隔絕在外的、無法逾越的心牆。
而想要融化這堵牆。
所需要的或許不僅僅是簡單的道歉和懺悔。
更需要的是足以將萬年玄冰都徹底融化的……水滴石穿般的堅持與付出。
想到這裏。
墨星辰那雙黯淡下去的眼眸裏,重新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卻又無比堅定的……光芒。
他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
也沒有再離開。
他隻是默默地走到了天尊殿的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裏。
然後像一尊最忠實的守護雕像一般靜靜地站著。
不言,不語。
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她批閱玉簡時那微微蹙起的好看眉頭。
看著她與長老議事時那充滿了威嚴的冰冷側臉。
看著她因為思慮過度而下意識地輕揉眉心的疲憊模樣。
……
南宮婉自然也察覺到了他那充滿了“灼熱”與“專注”的目光。
一開始。
她還能做到心如止水,徹底無視。
但漸漸地。
她那顆早已冰封了千年的心。
還是不受控製地開始泛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她會在批閱玉簡的間隙,下意識地用眼角的餘光去偷瞄那個角落裏的身影。
她會在與長老議事時,因為他那過分專注的目光而不受控製地走神,甚至說錯話。
她更是會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回到那冰冷的洞府時。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他那充滿了“滄桑”與“悔恨”的落寞身影。
然後一個人默默地流淚到天明。
她恨他。
但也更……心疼他。
這種充滿了“矛盾”與“拉扯”的複雜情緒,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死死地包裹。
讓她備受煎熬。
也讓她那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冰冷”偽裝,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
……
而將這一切都通過“水鏡直播”盡收眼底的楚朝歌和墨淵。
則是徹底開啟了“吃瓜看戲”的悠閑模式。
星辰琉璃宮內。
楚朝歌正一臉“姨母笑”地磕著墨淵親手為她炒的萬年“混沌瓜子”。
一邊看,一邊還不時地發出充滿了“幸災樂禍”的點評。
“……哎呀呀,你看我們家兒子,多可憐。”
“……都在牆角站了七天七夜了,婉兒那丫頭就是不理他。”
“……這就是傳說中的‘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吧?活該!”
雖然嘴上說著“活該”。
但她那充滿了“八卦”和“興奮”的眼神,卻徹底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而一旁的墨淵,則是一邊體貼地為自家夫人剝著瓜子殼。
一邊用他那充滿了“專業”和“嚴謹”的“心聲”,進行著更加“深入”的戰術分析。
【……嗯,不錯。】
【……這小子總算開了點竅。】
【……知道用最笨也最有效的‘死纏爛打’戰術了。】
【……不過,火候還不夠。】
【……婉兒那丫頭的‘心牆’可沒那麽容易攻破。】
【……他還需要一個可以讓他‘英雄救美’的絕佳契機。】
【……看來,】
他那雙深邃的鳳眸裏閃過了一絲唯恐天下不亂的腹黑光芒。
【……為父是時候該再‘幫’他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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