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謫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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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仙宮·枕霞殿】
    晨光如薄霧,漫過枕霞殿的灑金綃紗,為兩人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暖色。
    阮輕舞蜷在謝雲止懷中,月光似的發絲與他霜白的衣袂交織,分不清彼此。
    她眼尾還泛著薄紅,水眸含霧,指尖卻不安分地描摹著他的輪廓。
    謝雲止的容貌,當真如謫仙下凡。
    “怎就生得如此動人?”
    霜雪淬玉般的肌膚在晨光中近乎透明,長睫低垂,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那雙銀灰色的琉璃眸輕闔,斂去了平日的清冷疏離,唯餘一絲饜足的慵懶。
    鼻梁高挺,唇色淡如櫻瓣,此刻因她的觸碰而微微抿起,泄出一絲幾不可聞的歎息。
    “這麽好看的尊上,現在——是我的了。”
    她的指腹輕輕滑過,那最攝人心魄的眉間金蓮印。
    平日裏淡得似一縷煙霞,唯有情動時,才會灼灼生輝,如旭日破曉,將他那張清冷如謫仙的麵容,染上凡塵的溫度。
    此刻,那印記雖已漸淡,卻仍泛著淺淺金芒。
    “曇兒——別鬧——”
    她的名字在他唇間化開,像含著一塊將融的冰,冷冽的聲線裏滲出絲絲灼熱。
    謝雲止緩緩睜眼,銀灰色的琉璃眸如同被晨霧籠罩的寒潭,澄澈得能倒映三界眾生,卻又疏離得像是隔著萬載光陰。
    可當這雙眼睛看向阮輕舞時。
    冰川消融,春溪驟漲。
    那永遠不染塵煙的眸光,此刻竟如遲來的暖陽,自遠山之巔傾瀉而下,穿雲破霧,將經年不化的霜雪都鍍成朝霞。他眼底映著她淩亂的銀發,還有鎖骨上未消的痕,疏離盡褪,唯餘一片灼灼的溫存。
    “夫子——昨夜教的——我還沒學會呢——”
    她的聲音像浸了蜜的桃花釀,尾音打著旋兒往人心裏鑽。
    她伏在他胸口,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繞著他的銀發。
    眼尾那顆淚痣在晨光下盈盈欲墜,襯得她愈發嬌豔動人。
    “我——教了什麽?”
    謝雲止呼吸微滯,喉結滾了滾。
    銀灰色的琉璃眸裏暗潮翻湧,向來清冷的聲線緩了三分。
    昨夜她分明軟著嗓子喊的是夫君。
    醒來他就成夫子了?
    “就是——清心訣呀——”
    她突然戳向他心口,玉白的指尖點在那處,像星子墜入寒潭。
    昨夜他念的清心訣,字字句句都裹著蜜糖般的沙啞,像雪水淬了火。
    那般動聽的聲音,合該鎖在琉璃匣裏,隻供她一人把玩。
    “對你,無用。”
    他驟然捉住她作亂的手,掌心相貼處,金蓮印在眉心隱隱發亮。
    什麽清心訣,什麽無情道,早在她第一次扯落他玉冠時,就碎得幹幹淨淨。
    “曇兒……還疼麽?”
    他沙啞的嗓音貼著耳廓滑入,像一捧雪水澆在燒紅的鐵上,激起令人戰栗的霧氣。
    阮輕舞的耳尖瞬間染上薄紅,那抹豔色順著頸線蔓延,最終沒入淩亂的衣襟。
    她此前哪怕再親密,也僅僅是神魂交纏,可他卻是——得寸進尺,占有欲十足地徹底要了她。
    一次次將她完全染上他的色彩。
    謝雲止的唇就懸在她耳畔半寸,呼吸間帶著清冽的青蓮香,偏生吐出的字句燙得驚人。
    “嗯——”
    她可憐兮兮地應了一聲,尾音微微發顫,像隻被欺負狠了的小獸。
    謝雲止呼吸一窒,晨光透過蓮瓣窗欞,在她鎖骨投下細碎的金斑。
    他忽然低頭,舌尖輕輕舔過那抹光,嗓音低得近乎蠱惑:
    “再來一次?好不好?”
    “我親自為你治療——”
    “不……唔!”
    她的話被堵了回去,雲絮榻輕輕晃動,簷角清音鈴無風自動。
    清心訣?那是什麽?
    謫仙墮凡塵時,早忘得一幹二淨了。
    “塵川——你的蓮花在發光。”
    “我是說——”
    阮輕舞湊近輕吹一口氣,看著蓮紋驟然迸濺出火星。
    “它亮得像個小太陽!”
    謝雲止倏地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上,銀發垂落交織,像銀河傾覆。
    金蓮的光映進他眼底,將那雙琉璃眸燒成熔金之色。
    “所以——”
    齒尖磨過她耳垂,激起一陣戰栗。
    “曇兒,要負責到底。”
    謝雲止額印金蓮可鎮萬魔。
    但隻有阮輕舞知道:那金光每盛一分,都是他在說——
    “曇兒,我為你動情。”
    表麵冷若冰霜,眉心卻藏不住愛意昭昭。
    日移中天,琉璃仙宮停在了星隕平原上空不遠處。
    那片天穹之中薪火燈的光芒,哪怕是在白晝都無比輝煌。
    “主人——星隕平原快到了。”
    星淚拍打著水晶般的蝶翼,輕盈地落在窗欞上,細碎的星光從羽翼間灑落。
    他的目光掃過自家主人鎖骨上未消的紅痕,忍不住心疼了。
    “尊上,我家主人體弱,您就不能多憐惜一點嗎?”
    “咳——”
    阮輕舞指尖一頓,耳尖瞬間染上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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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忙抓起妝台上那柄謝雲止親手雕的曇花木梳,故作鎮定地梳理長發。
    鸞鏡映出她微微泛紅的眼尾,也映出身旁那位謫仙尊上此刻的模樣。
    向來一絲不苟的銀發被她揉得淩亂,雪色衣襟半敞,漂亮的唇已經被咬破了,鎖骨上還留著幾道清晰的紅痕,連眉間那枚金蓮印都泛著未散的灼光。
    到底是誰不憐惜誰啊?
    謝雲止垂眸,指尖輕撫過腕上被她扯斷的雪魄佛珠,唇角微揚:“星淚,你該問問你家主人——”
    他忽然俯身,銀發掃過她後頸,他在她耳畔低聲道。
    “是誰說不要停的?”
    阮輕舞手一抖,木梳“啪嗒”掉在妝台上。
    “嗯,是我。”
    她唇角微微上揚,帶著小驕傲。
    “不管過程如何,反正最後——是我贏。”
    “……”
    星淚默默用翅膀捂住眼睛,假裝自己是個擺件。
    “這——這是我能聽的?”
    星淚偷偷從翅膀縫隙,看了看自家主人慵懶饜足的笑容,而雲止尊上那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心疼誰了。
    “那——那您也不能夠留下痕跡,這有損我家主人清譽。”
    星淚思考了片刻,還是認真的說道。
    雖然“清譽”二字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但若讓那位笑容溫潤的海皇瞧見,怕是要掀起萬丈波瀾。
    至於冥界那位鬼帝,他那麽遠反正也看不到。
    “星淚說的在理,是我疏忽了。”
    謝雲止聞言指尖流轉起溫和的木靈力,輕輕撫過她的紅痕,所過之處,瑩光消散,肌膚如初雪般無瑕。
    星淚見到他這麽配合,不由鬆了一口氣。
    此時,琉璃窗欞透進的天光,帶著朦朧的藍。
    謝雲止執起那柄曇花木梳,銀發從肩頭垂落,與她的發絲糾纏在檀木梳齒間。
    他指尖穿過她如瀑的長發,動作輕緩得像是拂過劍穗上的流蘇。
    明明他撫弦可斬日月,此刻卻連勾到一根發絲都要頓住呼吸。
    “塵川,你是不是偷偷練過?”
    阮輕舞舒服地眯著眼,懶洋洋地往後靠在他懷裏。
    “嗯。”
    木梳停在發梢,他忽然俯身,下頜抵在她頭頂。
    溫熱的吐息拂過她耳廓。
    “畢竟總不能弄疼夫人。”
    她耳尖一紅。
    “你——你別亂叫。”
    “那該叫什麽?”
    謝雲止嗓音沙啞,唇幾乎貼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燙進她心裏。
    “娘子?愛妻?帝後?還是……”
    他忽然含住她耳垂,舌尖輕輕一勾,在她顫栗的瞬間,低啞道:
    “——我的小曇花?”
    雲深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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