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天淵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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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新生,隨我修建防禦工事。”
    阮輕舞指尖輕點,土係靈力的新生們應聲結陣。
    大地如綢緞般起伏流動,泛起淡金色的光暈。
    東城門處,金色鳳凰巨像破土而出,華美的羽翼舒展,每一片翎羽都鐫刻著古老的符文,靈光流轉間,鳳眸如炬,仿佛隨時會振翅長鳴。
    西城牆側,銀白劍林拔地而起,鋒刃如林,寒光凜冽。每一柄劍都淬過星砂,劍身隱現星紋,在風中輕顫時,發出清越的錚鳴。
    南側平原,九重了望塔逐層顯現,塔尖凝聚的劍氣如明珠懸空,在雲霞間若隱若現。
    北麵邊界,開滿了金色的浮屠幻海之花,此花絕美,如霧如煙,卻能令萬魂墜夢。
    一座不破之城,正在緩緩蘇醒。
    “曇兒,此城何名?”
    謝雲止眼中有著掩不住的異彩。
    “曾經天淵護佑六界安寧,如今願此城亦能庇護天下蒼生,故此,就將之命名為:天淵城。”
    阮輕舞以青鸞神劍為筆,在城門之上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天淵城”三字。
    每一筆都蘊含著無上劍意,鋒芒畢露卻又暗藏道韻。
    謝雲止指尖輕點,一縷神力注入字中,霎時間金光大盛,三字如驕陽初升,煌煌威壓席卷四方。
    當天劍閣新生們護送最後一批人歸來時,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嘶——”
    裴臨淵的瞳孔驟然收縮,倒映著眼前巍峨的天淵城。
    他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劍柄,震驚地看著麵前的天淵城,內心充滿了震撼。
    天穹之下,一座雄城拔地而起,城牆上的星紋符籙流轉著危險的光芒,每一道紋路都暗藏殺機;高聳的劍塔直插雲霄,塔尖凝聚的劍氣讓他的本命劍都在鞘中輕顫。
    城門上“天淵城”三字熠熠生輝,散發出的威壓讓人不敢靠近分毫。
    “這——這是我們離開時的那片星隕平原?”
    “好霸氣的城池啊!”
    “這才多久的時間?竟然讓一座巨城拔地而起,太不可思議了吧!”
    “太厲害了!”
    百丈城牆巍然矗立,每一塊磚石都浸染著凜冽劍意,寒意如霜,刺骨攝魂。
    眾人輾轉尋至正門,穿過那鐫刻鳳凰神像的巍峨城門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春風拂麵,瞬間滌盡所有疲憊與恐懼。
    天淵城的青銅大門緩緩開啟,門軸轉動之聲厚重悠長,仿佛開啟了一條通往光明的坦途。
    一隊隊文淵閣新生相互攙扶著踏入城門。
    他們衣袍染塵,發絲淩亂,卻掩不住眼中劫後餘生的欣喜。
    身後,天劍閣的劍修們執劍護衛,劍穗上未幹的血跡在夕陽下泛著暗紅的光。
    這時,一名文淵閣的煉丹師少女,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繡著星紋的錦囊,塞進身旁天劍閣弟子手中。
    “避……避毒丹……”
    她聲音細若蚊呐,耳尖通紅。
    “謝——謝謝你們來救我們。”
    仿佛打開了某種閘門。
    神符師們捧出親手刻錄的引雷符,符紙邊緣還帶著焦痕——是逃命時匆忙繪製的備用符。
    畫魂師展開袖中未幹的《蒼鷹圖》,墨跡淋漓,顯然是途中現畫的。
    最令人動容的是個渾身是傷的琴音師,他竟抱著斷弦的古琴,為救命恩人彈了半闕《鳳求凰》。
    天劍閣的劍修們僵在原地,宛如一根根木頭!
    “不,不客氣——”
    這些平日隻知練劍的呆子,此刻捧著五花八門的禮物,冷峻的臉上罕見地露出無措。
    有個重劍修甚至同手同腳地倒退三步,差點撞翻身後的箭垛。
    裴臨淵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靜靜地立在最後守護著他們。
    “愣著做什麽?”
    阮輕舞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後光暗交界處,青鸞劍穗在風中輕晃,身後是萬丈光芒。
    銀發如瀑,眸中含笑。
    “歡迎回家。”
    這四字落下時,所有強撐的堅強轟然崩塌。
    少年們淚如雨下,卻笑得像個終於找到歸途的孩子。
    這一刻,天淵城不隻是一座堡壘,更是所有人心中的歸處。
    殘陽如燼,為裴臨淵的白袍鍍上一層猩紅。
    他獨自立在城門陰影處,周身劍意未散,淩厲得連風都繞道而行。
    血跡在他衣襟綻開暗色花紋,卻襯得那雙眼愈發如寒星灼目。
    無人敢近他十步之內。
    “觀瀾,一路辛苦了。”
    阮輕舞的聲音像簷角掠過的風鈴。
    她指尖一挑,銀絲纏著的平安扣劍穗淩空而起,在暮色中劃出一道瑩潤的弧光。
    恰落進他驟然抬起的掌心。
    玉扣還帶著她的體溫,紅線纏著幾根銀白發絲,在夕陽下泛著細碎的光。
    裴臨淵忽然覺得掌心發燙,那溫度順著經脈燒進心口,激得胸腔裏某處劇烈震顫。
    “下次——”
    她青鸞劍穗在風中與他相觸。
    “也要平安歸來。”
    他猛地攥緊玉扣,紅線勒進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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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結滾動數次,才啞聲擠出一個字:“好。”
    後來那枚劍穗永遠係在止戈劍上,紅線褪了色也不曾更換。
    阮輕舞走進城中,青絲隨風輕揚,眸中含笑望向歸來的眾人。
    “大家回來的正好。”
    她聲音清越如溪澗流泉。
    “城內尚需完善,可還有力氣?”
    話音未落,回應已如潮湧——
    “有有有!”
    煉丹師攥著藥囊跳起來,袖中的小丹爐還在冒著青煙。
    “小月亮,我們什麽都能搬!”
    天劍閣此次來護衛新生的學長,立刻開口說道。
    “對對對!我們有的是力氣!”
    “隻要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大可開口。”
    連最文弱的畫魂師都卷起染墨的衣袖,露出纖細卻堅定的小臂。
    “那大家先休息一下,稍後我會一一安排。”
    阮輕舞溫和地說道,為大家分發了靈泉水。
    裴臨淵在人群之外抱劍而立,看著這群傷痕累累卻目光灼灼的年輕人。
    他指腹無意識摩挲著新係的平安扣,忽然想起小皇叔說過的話:
    “真正永垂不朽的城池,從來不是磚石壘就,
    而是由無數甘願為之赴死的心築成。”
    隨著阮輕舞劍指大地築起天淵城,所有人在她的統籌指揮下各展絕學,將這座戰爭堡壘淬煉至極致。
    洛星野被她從空間之中帶了出來,他已經從星淚口中得知了外界的情況。
    “姐姐,有什麽是我能做的?”
    他的聲音清朗,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阮輕舞指尖輕點他眉心,將全城布局傳入他的神識。
    “阿荼,你帶著萬法殿的陣法師,以星砂勾畫九宮八卦。”
    洛星野眸光驟亮,星隕平原的星砂曆經千年劍氣淬煉,正是絕佳的布陣材料。
    “陣眼設在劍塔。”
    青鸞劍指向高聳入雲的了望塔。
    “我要此城如羅盤,陣隨心動。”
    “明白!”
    洛星野振袖轉身,萬法殿的陣法師已列陣待命。
    “笙笙,天淵城的結界,還需要麻煩你和塵川。”
    阮輕舞看向月沉璧和謝雲止,他們兩人一個擅長布守護陣,另一個擅長布禁製。
    看看雲上學宮的禁空結界,就知道謝雲止的手段多厲害了。
    “嗯,此城結界交給我。”
    月沉璧聞言輕笑,眸中似有潮汐湧動,溫潤如玉的嗓音裏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布禁空結界,防止異族從上空入侵。”
    謝雲止指尖輕抬,一縷清冷神力在掌心凝聚。
    他們都在爭分奪秒的行動,畢竟異族數量極其龐大。
    他們若是沒有一個穩定的後方,那在對戰異族的時候,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月沉璧廣袖翻飛,如執筆揮毫般在虛空中勾勒陣紋。
    他的守護結界如滄海傾瀉,溫柔卻堅韌,在城牆外圍形成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其上星紋流轉,似銀河垂落。
    謝雲止劍指蒼穹,雪月劍清吟一聲,無數道金色符文自劍尖迸發,如遊龍般盤旋上升,在高空中交織成網。
    禁製形成的瞬間,整片天域都為之一肅,連飛鳥都不得不斂翼落地。
    謝雲止銀發如霜垂落,白衣在風中輕揚。
    他望著眼前巍峨的天淵城,又看向身旁執劍而立的阮輕舞,眸底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塵川,天淵城有我們鎮守。”
    阮輕舞抬眸,眸子溫柔如水,卻藏著一片深海,令人安定。
    “你且安心處理天劍秘境之事。”
    謝雲止指尖微動。
    他原已準備好留下護她周全。
    可她卻看透了他身為學宮之主的責任,連半分挽留之意都未表露。
    “好,那這裏交給曇兒。”
    謝雲止的聲音低沉如古琴餘韻,在微光中輕輕震顫。
    他轉身時忽又停住,雪袖垂落如雲,忽然將她攬入懷中。
    極輕的一個擁抱。
    似寒梅落肩頭,似初雪覆劍鞘。
    他的氣息冷冽如鬆間雪,卻在貼近她發梢時微微一頓,帶著清冷的克製。
    鬆開時,白衣掠過滿地星砂,背影漸漸融進天光裏。
    他怕再看她一眼,他就舍不得離去。
    可明月何須清風護?
    她本就是刺破永夜的光。
    明月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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