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火夜哭,新案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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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重歸平靜。
王惡少的案子如風過無痕,唯餘百姓茶餘談資,再無波瀾。
李鐵匠關入縣牢,待秋後處斬。
他婆娘劉氏挨過二十板,攜子被娘家人接走,從此杳無蹤跡。
那座叮當十五年的鐵匠鋪,如今門扉緊鎖,再無煙火。
秦明的生活簡單到枯燥。
每日依舊衙門與破敗小院兩點一線。
白日,他是沉默的小仵作,專司正常死亡屍體的登記入殮。
麵板對這些屍體毫無反應。
無罪孽,無因果,自然也無獎勵。
入夜,關上院門,他便成了世間最刻苦的練劍人。
月光下,樹枝作劍。
一遍複一遍。
“浪子揮霍”的迅捷,“浪子回頭”的詭異,“浪子無情”的決絕。
他早已爛熟於心。
那道本源能量如體內埋下的種子。
隨日複一日練習,這顆種子似有生根發芽的跡象。
他能覺出丹田深處,有一縷比氣息更沉的存在。
內息。
雖微弱,卻真實存在。
與此同時。
縣城裏,新的流言在街頭巷尾悄然傳開。
“聽說了嗎?西郊亂葬崗,最近鬧鬼!”
“何止鬧鬼!我三舅姥爺家二姑爺的鄰居表弟,親眼所見!”
“每到半夜,亂葬崗上飄著綠油油鬼火!還能聽見女人哭聲,慘得很……”
縣衙食堂內。
王大錘扒拉著碗裏幾粒米飯,壓低聲音,繪聲繪色對秦明說。
“秦哥,你是不知道,那場麵能嚇死人!”
“前兩天,城裏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喝多了,非不信邪,結伴去探秘。”
他咽口唾沫,聲音更低。
“結果不到半柱香,全哭爹喊娘跑回來!”
“個個臉色慘白,跟丟了魂似的,問見了啥,誰也說不出,隻一個勁兒磕頭,說再也不敢了!”
秦明靜靜聽著,未插話。
他知所謂鬼火,多是屍骨中白磷自燃。
至於女人哭聲,或許是風聲,或是夜行野貓。
亂葬崗那般環境,本就易讓人心中生鬼。
衙門多數人也這般想。
蘇烈聽了傳聞,隻不屑哼一聲。
“愚昧!”
“不過磷火與幾聲貓叫,就把這群泥腿子嚇成這樣!”
錢無用也隻讓衙役在城門口貼幾張安民告示,便將此事拋諸腦後。
日子平淡過了幾日。
一聲淒厲鼓聲,打破縣衙午後寧靜。
“咚——!”
一個披頭散發、滿臉驚恐的婦人,衝到縣衙門口,用盡全身力氣撞響落滿灰塵的鳴冤鼓。
“冤枉啊——!青天大老爺——!”
她跪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我……我當家的……他……他不見了!”
蘇烈帶人,黑著臉將婦人帶上公堂。
一番盤問,才知端詳。
婦人丈夫名趙老三,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平日不務正業,專幹偷雞摸狗、刨人祖墳的勾當。
用行話講,是個盜墓賊。
據婦人說,趙老三前日聽聞亂葬崗傳聞。
旁人懼,他卻興奮。
他覺這般異象之下,必有大墓,或是藏了寶貝。
於是昨夜。
他不顧婆娘勸阻,攜洛陽鏟,獨自悄悄去了西郊亂葬崗。
此後便沒了音訊。
蘇烈聽完,隻覺頭大。
他本不想管這潑皮死活。
但眼下婦人擊鼓鳴冤,事情鬧大,不管不行。
盜墓是一回事,找人是另一回事。
他隻好不情不願,帶幾個捕快前往西郊亂葬崗。
亂葬崗在縣城以西的荒坡。
此處荒草叢生,土墳遍地,歪歪扭扭的墓碑如一排排爛牙。
風過處,嗚嗚作響,令人毛骨悚然。
運氣尚好。
未等深入,便在亂葬崗邊緣、一處新挖盜洞旁,發現了趙老三。
趙老三屍體半靠土堆。
手裏還緊攥著一把洛陽鏟。
雙眼瞪得如銅鈴,眼球幾乎要凸眶而出。
嘴張到不可思議的弧度,似臨死前見了極致恐怖之物,想放聲尖叫,卻發不出聲。
臉上肌肉因極度驚恐,凝固成詭異無比的表情。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
他身上從頭到腳,無一絲傷痕。
無刀傷,無勒痕,連擦傷都沒有。
就這般直挺挺坐著,像個被瞬間抽走靈魂的木偶。
是被活活嚇死的!
“嘶——”
同來的幾個年輕捕快見此死狀,皆倒吸涼氣,不由自主後退幾步。
即便見慣生死、膽大包天的蘇烈,此刻也覺後頸發涼。
他麵色凝重上前,蹲身仔細檢查。
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這事,透著邪門。
他皺著眉沉思半晌,最後一揮手。
“收隊!”
“把屍體……抬回去!”
……
屍體運回縣衙停屍房。
錢無用聞訊趕來,隻看一眼,便被詭異死狀嚇得連退三步。
“晦氣!太他娘的晦氣!”
他捏著鼻子,厭惡揮手。
本想將這邪門案子定性為意外暴斃,草草了結。
可趙老三的婆娘是個滾刀肉。
就在衙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把趙老三死狀說得神乎其神,引大批百姓圍觀。
一時間,整個縣城人心惶惶。
錢無用見事情要鬧大,壓不住了。
焦頭爛額間,突然想起一人。
那個能從腐屍上看出情案的專業仵作。
“去!”
他煩躁對師爺吩咐。
“把秦明,給本官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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