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流湧動,孤僻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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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的生活暫歸平靜。
謝天雄離去後,他成了提刑司裏一個特殊的存在。
論職級,依舊是個不起眼的仵作。
可如今再無人敢輕視,也無人敢輕易攀附。
畢竟,秦明已是謝天雄親自登門會見的人物——得罪他,無異於得罪整個漕幫。
對此,秦明倒樂得清靜。
每日到提刑司點卯,處理些尋常公文。
大多是意外或病亡的案子,觸發不了麵板,他卻做得一絲不苟,挑不出半分錯處。
下值後,便回自己重新單獨分配的小院。
關上門,潛心修煉功法,熟悉體內那股暴漲後尚未完全掌控的力量。
他也從陳鬆年那裏旁敲側擊地得知,漕幫三天後的大會開得順利。
周通一死,其餘元老群龍無首,再掀不起風浪,謝天雄的幫主之位依然穩坐。
“看來,周通的死反倒幫了謝天雄大忙,至少讓他的幫主之位坐得更久些。”
“張承這一手玩得漂亮,既鞏固了自身地位,還震懾了其他幫派元老。”
秦明心中冷笑,對漕幫內部的暗流看得愈發清晰。
夜深人靜,洛水河畔,月光如霜。
一道黑影在寬闊河麵上飄忽不定。
秦明腳尖在一片浮葉上輕輕一點,身體便如無物般向前滑出數丈。
腳下的河水仿佛不是阻力,反倒成了可借力的助力。
“控水訣”與“踏浪行”結合,讓他如水上幽靈。
他甚至能分神催動內力,牽引幾滴河水在指尖盤旋,凝聚成冰冷的利刃。
“這控水訣若練到深處,怕是能殺人於無形,倒是個陰人的好手段。”
他享受著這種力量飛速增長的感覺。
……
提刑司的卷宗庫堆滿發黃的故紙堆,常年彌漫著紙張發黴的味道。
秦明近來總愛往這裏跑。
在這裏,他敏銳注意到一個孤僻的身影。
老文書,李夫子。
此人五十餘歲,頭發花白,總駝著背,默默整理那些比他年紀還大的卷宗。
他幾乎不與人交談,在司內毫無存在感,像個活在故紙堆裏的幽靈。
秦明曾偷偷用破妄之眼看過他,李夫子身上沒有絲毫武者氣息,陽氣微弱,和普通老人別無二致。
可他那雙渾濁眼睛深處,偶爾閃過的精光,卻讓秦明覺得此人絕不簡單。
這天,秦明又抱了一摞卷宗,坐到李夫子對麵。
“李夫子。”秦明開口。
李夫子頭也沒抬,隻“嗯”了一聲。
“小子初來乍到,對府城掌故不熟。聽說這南陽府以前不叫南陽,叫宛城,可有此事?”秦明問道。
李夫子手裏的動作頓了頓,抬眼掃了秦明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前朝的事了,知道的人不多。”
丟下幾個字,他便又低下頭。
“那……我還聽說,咱們這洛水河以前出過真龍?”秦明再問。
“無稽之談。”李夫子的聲音裏多了絲不耐煩,“不過是百年前河裏發大水,衝上來一頭不知名的巨魚屍體,被鄉民以訛傳訛罷了。”
“原來如此。”
秦明點頭,神情像是真在求教。
他問的問題看似天南地北,實則都極為冷僻,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知曉。
而李夫子每次都能給出最精準的答案,仿佛那些事就刻在他腦子裏。
幾次下來,李夫子似乎也察覺到了秦明的意圖。
他停下手中活計,抬起頭,渾濁的眼睛直直看向秦明。
“你到底想問什麽?”
秦明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放下卷宗,神色嚴肅起來。
“想請教夫子一件事。”
“說。”
“我想查查提刑司卷宗裏,近十年可有類似……被陰柔掌力所殺的案子?”秦明問道。
李夫子眼神微微一凝,盯著秦明看了許久。
“周通的案子?”他反問道。
“隻是好奇,想借鑒前人經驗。”秦明答得滴水不漏。
李夫子沒再說話,起身走到最裏麵一排積滿灰塵的書架前。
他沒有翻找,直接伸手從一堆爛紙最底下抽出一本殘破的卷宗,動作精準得仿佛昨天才把它放在那裏。
“啪。”
卷宗被扔在秦明麵前的桌上,激起一片灰塵。
“自己看。”李夫子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冰冷,“別弄壞了。”
秦明拿起卷宗,吹開上麵的灰。
封皮早已爛掉,隻能隱約看到“滅門”二字。
他翻開泛黃的書頁,裏麵記載著一樁十年前的慘案:城西錢姓富戶,一家十三口一夜之間全部斃命,死者身上均無明顯傷痕,死狀安詳,驗屍結果與周通如出一轍——心脈被一股陰柔勁力震碎。
秦明的心跳開始加速,一頁頁翻下去,目光最終落在卷宗末尾。
那是前任提刑官的結案批語,很短:
“凶手已遁,線索全無,此案……懸。”
而在“懸”字旁邊,那位提刑官用朱紅筆重重寫下兩個字:
【黑蓮】。
秦明手指輕輕撫過這兩個字,能感覺到寫下它們的人,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這本卷宗藏得這麽深,還提到了‘黑蓮’,李夫子卻能不假思索地找到……”
秦明抬起頭,看向那個又在默默整理書架的佝僂背影,試探著問:“李夫子,這‘黑蓮’……是何意?”
李夫子整理書架的動作停滯了一瞬,隻有一瞬。
他緩緩轉過身,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快得讓秦明以為是錯覺。
“不知道。”李夫子的聲音冷得像冰,“卷宗上隻有這些。”
說完,他不再理會秦明,轉過身繼續那仿佛永遠做不完的工作,隻留給秦明一個孤寂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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