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的風，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淩夜裹緊身上的黑色防寒服，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的廢棄倉庫前。他呼出的白氣在路燈下凝成冰晶，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根據暗網交易記錄，這裏存放著一批“蘇聯遺產”——包括500支ak47步槍、200箱7.62子彈、30具rpg7火箭筒，甚至還有一輛拆解的t72坦克。
    “淩先生，貨在b倉庫。”帶路的俄羅斯商人搓著凍紅的手，眼神不斷瞟向四周，“不過……最近這邊不太平，您最好快點。”
    淩夜沒接話。他抬頭望向倉庫頂端的老式探照燈，【時空之心】的力量順著脊椎攀升——這處倉庫的安保係統在他眼中如同透明的蛛網：四個紅外線攝像頭、三個埋在地下的震動傳感器、還有兩個藏在集裝箱後的武裝守衛。
    “嗡——”
    一聲輕微的蜂鳴從他腕間的銀色手環響起。【萬物解析】已完成對倉庫結構的解析，所有守衛的位置、巡邏路線、甚至換班時間都標注在虛擬投影中。
    “跟我來。”淩夜轉身走進倉庫，防寒服下擺揚起一片雪沫。
    倉庫內部比想象中更破敗。生鏽的鋼架歪斜著，地麵上堆著發黴的木箱，角落裏結著半人高的冰柱。但淩夜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中央的帆布覆蓋物上——掀開帆布的刹那，他瞳孔微縮。
    那不是普通的軍火。
    500支ak47整齊排列，槍身油光發亮；200箱子彈用防水布包裹，堆疊成小山；30具rpg7的火箭彈整齊碼放，金屬外殼反射著冷光；而最裏麵的角落，一輛t72坦克的炮塔被拆了下來，露出布滿灰塵的炮管。
    “這是……”帶路的商人咽了口唾沫，“聽說當年蘇聯撤退時，把這批裝備埋在了凍土層下。我們挖了三個月才找到。”
    淩夜蹲下身，指尖拂過ak47的槍托。前世的記憶湧上來——末世初期，一支滿配的ak47能換十袋壓縮餅幹，而這批槍的保養程度遠超他的預期。
    “驗貨。”他對身後的王鵬使了個眼色。
    王鵬點頭，從空間裏取出一台筆記本電腦，開始核對槍支編號。淩夜則走到t72坦克前，伸手敲了敲裝甲板。“叮——”清脆的金屬聲傳來，說明裝甲沒有受到嚴重腐蝕。
    “這批貨，我要了。”淩夜直起身，“按合同，尾款現在轉。”
    商人臉色一喜，掏出手機準備操作。但就在這時，倉庫的探照燈突然熄滅。
    “不好！”商人尖叫，“停電了！”
    黑暗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淩夜瞬間啟動【時空之心】的時間加速領域，周圍的一切在他眼中慢了十倍——三個黑影從集裝箱後竄出，端著ak47衝來；兩個守衛從側門進入，槍口對準王鵬。
    “砰！”
    一聲槍響。淩夜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左側守衛身後，左手扣住對方手腕，右手猛擊其太陽穴。守衛軟綿綿倒下時，他已經奪過了ak47。
    “砰！砰！”
    又是兩聲槍響。淩夜甩出槍托砸中右側守衛的膝蓋，趁對方踉蹌時，用槍口抵住其額頭：“說，誰派你們來的？”
    “是……是‘灰狼’幫……”守衛顫抖著，“他們說這批貨是他們的……”
    “灰狼？”淩夜皺眉。這是俄羅斯遠東一帶臭名昭著的武裝團夥，專門搶劫軍火交易。
    “砰！”
    王鵬那邊傳來悶響。淩夜用【萬物解析】鎖定右側黑影的位置，瞬移到他身側，一腳踹中對方膝蓋。黑影摔倒時，ak47脫手而出，淩夜順手抄起，對著另一個黑影的腳踝射擊。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剩下的兩個黑影轉身就跑，淩夜卻沒有追——他的目標是倉庫，不是殺人。
    “搞定。”王鵬的聲音傳來，“兩個守衛被我打暈了，黑影跑了三個，死了兩個。”
    淩夜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亮倉庫角落。那個被稱作“灰狼”的團夥顯然沒料到會遇到硬茬，連屍體都沒來得及拖走。
    “清理現場。”淩夜吩咐，“把屍體拖到倉庫後麵，用汽油燒了。然後聯係‘軍刀’，說貨已驗收。”
    “明白。”王鵬應了一聲，開始行動。
    淩夜走到t72坦克前，指尖輕輕撫過冰冷的裝甲。前世，他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幸存者們為了幾發子彈爭得頭破血流，卻不知道這些鋼鐵在末世後有多珍貴。
    “嗡——”
    腕間的銀色手環再次震動。【萬物解析】檢測到倉庫深處有生命跡象。
    “什麽人？”淩夜眼神一凜。
    他循著感應方向走去，穿過堆滿木箱的通道，來到倉庫最裏麵的隔間。隔間的門被鐵鏈鎖著，門外倒著兩個守衛，脖頸處有明顯的勒痕。
    “裏麵有人？”王鵬的聲音傳來。
    “嗯。”淩夜用匕首割斷鐵鏈，推開門。
    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隔間裏，一個巨漢被鐵鏈綁在牆上，渾身是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的手腕和腳踝都有被刀割過的痕跡，露出的傷口已經結痂，但顯然遭受過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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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王鵬倒吸一口涼氣，“是‘巨熊’伊萬諾夫？”
    淩夜瞳孔微縮。他認出了這張臉——前世，伊萬諾夫是俄羅斯末世圈裏的傳奇，身高兩米，能徒手掰斷鋼筋，曾在一次屍潮中單人殺穿上百隻變異犬。但後來因為得罪了某個大勢力，被圍攻致死，死狀淒慘。
    此刻的伊萬諾夫雖然虛弱，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鷹。他抬頭看向淩夜，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又來一個搶東西的？”
    “我不是來搶東西的。”淩夜解開他身上的鐵鏈，“我是來買東西的。”
    伊萬諾夫愣住。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惡意——那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不是來自武器，而是來自某種更強大的力量。
    “他們為什麽抓你？”淩夜遞過一瓶礦泉水。
    伊萬諾夫接過水，猛灌幾口：“他們說我偷了這批軍火。”他指了指外麵的倉庫，“但這批貨是我從凍土層下挖出來的，憑什麽給他們？”
    淩夜沉默片刻。他知道，伊萬諾夫說的是實話——【萬物解析】解析過倉庫的結構，地下確實有蘇聯時期留下的挖掘痕跡。
    “我需要你的幫助。”淩夜直視他的眼睛，“這批軍火隻是開始，我需要更多——坦克、裝甲車、重武器。你懂這些，也需要一個能讓你施展的地方。”
    伊萬諾夫扯了扯嘴角：“憑什麽相信你？”
    “憑這個。”淩夜抬起手，【靈魂主宰】的力量在指尖流轉。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光暈籠罩伊萬諾夫，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迷茫。
    “你……在做什麽？”伊萬諾夫聲音發顫。
    “我能讓你獲得更強的力量，也能讓你找到真正的歸宿。”淩夜輕聲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當野狗一樣追殺。”
    伊萬諾夫的身體劇烈顫抖。他能感覺到，某種溫暖的力量正在修複他體內的傷勢，連被折斷的肋骨都在愈合。更讓他震撼的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麵：一座巨大的堡壘，裏麵堆滿了武器和物資，人們在裏麵安居樂業，而他自己，站在堡壘的城牆上，守護著這一切。
    “你……給我看的……”伊萬諾夫聲音哽咽。
    “這是你的未來。”淩夜收回手，“跟我走，我給你這個。”
    伊萬諾夫沉默了很久，突然咧嘴一笑：“好。但我要先殺了‘灰狼’那幫雜種。”
    “會讓你殺的。”淩夜點頭，“但現在，我們需要先離開這裏。”
    三小時後，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港口。
    一艘掛著巴拿馬國旗的貨輪緩緩駛離碼頭。淩夜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的燈火逐漸消失。伊萬諾夫站在他身旁，手裏拎著兩個裝滿彈藥的木箱。
    “這批軍火，夠裝備一個加強連了。”伊萬諾夫咧嘴笑道，“但我更期待你說的‘更多’。”
    “會有更多。”淩夜望著夜空，“等你幫我組建一支真正的軍隊。”
    貨輪的汽笛長鳴，劃破夜空。而在俄羅斯的另一邊，某間安全屋裏，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盯著電腦屏幕，臉色陰沉：“伊萬諾夫……失蹤了？”
    屏幕上，是倉庫的監控錄像——畫麵定格在淩夜瞬移的瞬間，以及伊萬諾夫被解開鐵鏈的畫麵。
    “查。”男人敲了敲桌子，“查清楚這個淩夜的背景。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誰。”
    淩夜不知道的是，他的行動已經引起了某些勢力的注意。但此刻，他正站在貨輪的甲板上，感受著海風的吹拂。前世的遺憾，今生的布局，正在一步步實現。
    而遠在萬裏之外的美國，一場新的風暴，也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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