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實驗室裏，秦婉穿著白大褂，戴著護目鏡，正低頭觀察培養皿中的細胞。她的指尖在顯微鏡上輕輕移動，鏡片後的瞳孔微微收縮——這是她來到淩夜基地的第十天，也是她第一次在如此完善的設備下進行研究。
    “秦醫生，這是今天的病毒樣本。”蘇清雅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裏放著幾支裝著淡綠色液體的試管，“是從昨天巡邏隊在城南發現的變異鼠身上提取的。”
    秦婉接過試管，將液體滴在載玻片上，放入顯微鏡。她的呼吸微微一頓——顯微鏡下的細胞正在瘋狂分裂，細胞膜上布滿了凸起的刺突，像極了她前世在文獻裏見過的“刺突蛋白”。
    “和三個月前的樣本相比，變異速度加快了40。”她喃喃自語，“刺突蛋白的結構也發生了變化，更易與人體ace2受體結合。”
    “這意味著什麽？”蘇清雅湊近問道。
    “意味著病毒的傳染性更強了。”秦婉摘下護目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但好在……”她拿起另一支試管，裏麵裝著淩夜提供的“解毒劑雛形”，“這種藥劑能抑製刺突蛋白與受體的結合，我昨天給被變異犬抓傷的陳默用了，他的傷口沒有出現紅腫，也沒有發燒。”
    蘇清雅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那是不是說……”
    “是初步抑製。”秦婉打斷她，“還不能稱為‘解藥’，但它能爭取到寶貴的治療時間。”她站起身，走到實驗台前，指著上麵的儀器，“淩先生給我的pcr儀和基因測序儀太重要了。以前在研究所，我要等三天才能拿到測序結果，現在隻需要六個小時。”
    “秦醫生，有進展就立刻告訴我。”淩夜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基地需要你的研究。”
    “明白。”秦婉應下，重新戴上護目鏡，“對了，龍隊長昨天送來的變異犬組織樣本，我做了基因比對，發現它的基因鏈裏多了三段重複序列——這可能就是它變異的原因。”
    “重複序列？”淩夜皺了皺眉，“和人類的基因有關嗎？”
    “目前還不確定。”秦婉搖了搖頭，“但我查到了一個線索——三年前，智械研究所曾在進行‘基因強化’實驗，實驗體編號是‘0712’。我懷疑，這次的病毒泄露，和那個實驗有關。”
    “0712……”淩夜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會讓人查清楚。”
    淩晨兩點，實驗室的燈光依然明亮。秦婉趴在實驗台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圖。她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將最新的測序結果導入數據庫。突然，屏幕上彈出一行紅色提示：“發現相似基因片段！匹配對象：智械研究所實驗體‘0712’。”
    “果然……”秦婉的瞳孔驟然收縮，她點開匹配詳情，心髒猛地一跳——實驗體“0712”的基因鏈裏，同樣有三段重複序列，和變異犬的組織樣本高度吻合。
    “蘇清雅！”她對著通訊器大喊，“立刻聯係龍隊長，讓他去查智械研究所的舊檔案！實驗體‘0712’的資料，可能藏在地下三層的檔案室裏！”
    “收到！”蘇清雅的聲音帶著急促，“我現在就去通知龍隊長！”
    十分鍾後，龍武帶著三名隊員衝進實驗室。他穿著戰術服，臉上還沾著灰塵：“秦醫生，檔案室找到了！裏麵有二十箱實驗記錄，我們正在搬運！”
    “快！”秦婉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外套，“我和你們一起去！那些記錄裏，可能有病毒的原始數據！”
    實驗室外，夜風格外寒冷。龍武扛著一箱檔案，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秦醫生，這些檔案都有密碼鎖，需要您的幫助。”
    “交給我。”秦婉接過檔案箱，指尖在密碼鎖上快速敲擊，“這是研究所的內部密碼，我前世見過類似的……”她的手指突然頓住，“密碼是‘0712’！”
    隨著“哢嗒”一聲，密碼鎖彈開。箱子裏裝滿了泛黃的實驗記錄，最上麵的一份標題是：《基因強化實驗體0712培養日誌》。
    秦婉翻開日誌，瞳孔逐漸放大——實驗記錄裏詳細記載了實驗體“0712”的基因改造過程，包括注射的病毒樣本、基因編輯的位置，甚至還有實驗體的變異時間線。
    “原來如此……”秦婉的聲音微微發抖，“病毒是故意釋放的。他們想通過變異生物，篩選出‘完美實驗體’。”
    “完美實驗體？”龍武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就是能完全適應病毒，甚至控製病毒的宿主。”秦婉指著日誌裏的一句話，“看這裏：‘實驗體0712已能在病毒環境中存活72小時，建議進行下一步意識融合實驗。’”
    “意識融合？”蘇清雅倒吸一口冷氣，“難道那些變異生物，是被人控製的？”
    “很有可能。”秦婉合上日誌，“我們需要更多證據，但這些已經足夠證明——這次的病毒泄露，不是意外，是人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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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實驗室。秦婉坐在桌前，麵前擺著剛打印出來的實驗報告。淩夜站在她身後，看著報告上的結論，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所以，暗蝕者的變異，是有人故意推動的？”
    “是的。”秦婉點頭，“而且，根據日誌裏的時間線，病毒泄露的時間，和研究所的‘智能病毒’項目失控時間高度重合。”
    “智能病毒……”淩夜低聲重複，“葉嵐之前提到過，那是她正在研究的課題。”
    “葉醫生！”秦婉突然想起什麽，“她之前說過，智能病毒的變異機製和這次病毒很像！如果能對比兩者的基因序列，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立刻聯係葉嵐。”淩夜對著通訊器下令，“讓她把智能病毒的基因數據發過來。”
    “收到！”通訊器裏傳來葉嵐的聲音，“正在傳輸，預計五分鍾後到達。”
    五分鍾後，實驗室的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巨大的基因序列圖。秦婉將兩次病毒的序列導入對比軟件，很快，相似的區域被標紅——超過60的基因片段完全一致。
    “果然……”秦婉的聲音帶著震驚，“這次的病毒，是智能病毒的‘進化版’。”
    “進化版？”淩夜皺了皺眉，“也就是說，有人在我們之前，就已經在研究如何讓病毒更致命、更易傳播？”
    “不僅如此。”秦婉指著序列圖上的一個片段，“這個區域是控製宿主意識的，智能病毒的原型裏沒有這個，但現在有了。這說明，有人在智能病毒的基礎上，進行了二次改造。”
    “誰會這麽做？”龍武問道。
    “可能是研究所內部的某個派係。”秦婉推測，“或者是……其他勢力。”她抬頭看向淩夜，“淩先生，我們需要盡快找到這個‘改造者’，否則，下一次病毒泄露，可能會更可怕。”
    淩夜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知道了。葉嵐那邊，讓她重點研究這個‘意識控製’區域；秦醫生，你繼續完善解毒劑，爭取下周能進行人體試驗。”
    “明白。”秦婉應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淩先生，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實驗室外，陽光正好。蘇清雅抱著一份文件走過來，臉上帶著笑意：“淩先生，基地的‘貢獻點’製度運行一個月了，成員的積極性提高了40，非戰鬥減員率下降了25。”
    “很好。”淩夜點頭，“繼續優化，下個月可以考慮引入‘團隊貢獻分’，鼓勵合作。”
    “還有！”蘇清雅從文件裏抽出一張紙，“這是葉醫生發來的，她說智能病毒的原始數據裏，有一個‘自毀程序’，可能在病毒擴散到一定範圍後啟動。如果能讓這個程序提前觸發，或許能控製病毒蔓延。”
    淩夜接過紙張，目光掃過上麵的數據：“立刻組織技術小組，研究如何觸發這個程序。”
    “收到！”蘇清雅應下，轉身離開。
    淩夜望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實驗室的方向，輕聲說：“秦醫生，葉嵐，還有所有為基地努力的人——謝謝你們。”
    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間的【時空之心】掛墜。他知道，這場與末世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但有了這些願意為他付出的人，有了這些不斷突破的技術，他堅信，終有一天，他們能在這片廢墟上，重建屬於人類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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